乌云蔽月。
一道纤细身影只拎了个包袱,即匆匆走出茶府。
她边走边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座高檐阔宅为止。
她轻拭着泪珠告诉自己,不要再回头了,那地方再温暖诱人,终是不能留恋的地方。
她穿回自己原本的破衣裳,手上拎着的也是当初那个旧包袱,那人给的一切,她一丝一毫都没带走。
那一切不属于她,就像那男人不属于她一样若不想将有恩于她的少主给毁了,最好的法子就是从此远避那双掠夺跋扈的眼睛!
她身无分文的离开茶府,走进一间小庙,打算在这窝上一晚,明天起程往下坡城去。她想偷偷回去一趟,瞧姐姐若过得好,便不打扰的离去,若不然,姐妹俩也好互相安慰,一起盘算未来。
这是间香火不鼎盛的小庙,除了一尊佛像以及几张破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真可说“家徒四壁”幸好还有根细细的香烛点着,否则真有几分的荒凉阴森。
要不是为了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她还真不愿意进来,小心移步到角落后,她抱着膝缩起身子,不安地睁大眼等待天亮。
小庙外。
“看吧,就告诉过你,不好搞的,这会人家情愿蹲破庙也不要你的香窝。”老头冷言冷语的说着。
年轻男子脸可臭了!
“小子,别以为她跟你娘一样傻气,就会乖乖受你摆布,没这回事的。”老头阴笑续道。
“我没当她是娘!”男子没好气的反驳。
“对,你没当她是娘,你只是受那双与某人相似的眼睛吸引,最后还贪上人家的美色,就像豺狼一样,把人家用金银供着,其实没安好心的想将人家连骨带肉吞了。”
男子狠命瞪着嘴巴不饶人的爹亲。
“怎么,不承认?若不是你贪人家的唇香,人家会连夜打包走人吗?要不是我发现得早,通知你,你的小麇鹿早不见了,不知感恩,还好意思瞪我!”
男子气结,懒得理他,要亲自进庙里逮那落跑的小麇鹿了。
“喂,小子,把人给我带回来,不然你也别回来了!”茶联合在后头张牙舞爪的低喊。
茶夙潭撇嘴,哼了声走进破庙里。
小庙里。
阵风吹来,那根细细的香烛随之熄灭,余系芍蹲在角落,陷入一片吓人的黑暗中。
她几乎惊惶失措,在这黑漆漆一片渺无人烟的地方,突然间她觉得好无助,热泪蓦地涌进眼中,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哭泣声。
才离开茶家不到两个时辰,她就已经对那人思念不已,几度想拔腿奔回去,但是,不能,她不能回去,咬牙也得撑住,不能回去的
她的哭声越来越悲切,眼泪肆意地淌流,宣泄着心中无限的委屈与不甘。
微微月光下,茶夙潭倚在墙边凝视她,原本愤怒的情绪,在这时已平静下来。
他完全晓得,处于劣势的是自己,当她在他面前第一次流下眼泪时,他就知道自己招架不住她的,那是种蓦然发现自己弱点后的震惊。
这女人的苦与顾忌他不是不清楚,但是,他没打算退缩,无论如何,这女人,他是要定了!
他缓步上前,张开手臂,倏地抱住慌张又无措的她。
夜色中突然教人箝拥入怀,余系芍惊得一时忘记挣扎,等到想呼救时却恍然发觉,自己跌入的似乎是某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她喉咙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僵直的身躯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已卖身茶家,这一生都是茶家人,怎敢走人?”茶夙潭下颚紧绷的开口。
真是他!他追来了!“我不走不行的”她捣唇在他怀里哽咽着。
“你这女人要走可以,得偿我八条人命以及价值七十万两兵器的赔偿金!”他压抑着怒气。
“你强人所难”她心很苦,泪珠不断由眼眶坠下。
“不能怪我强人所难,因为你有一样东西押在我这儿,即便你有钱有命也赎不走!”
夜色下,她茫然相望,疑惑自己押了什么给他。
茶夙潭微笑“傻瓜,你的心早押给我做担保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
她愕然。是啊,她的心早押出去了,他是债主,在他面前,她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跟我回去吧,别再试图弃保潜逃,否则我势必对担保品采取强烈的措施!”
她怔忡的瞧着他眼中的光簇,那仿佛就是指引她归处的明灯,她很想随着那道光走,但是,理智告诉她,那光簇就像海市蜃楼,遥不可及
她不能迷惑,此时若不清醒,终究会害人害己的!
余系芍使力推开他“不,我不回去。”她心一横的拒绝。
他凤眸倏眯。这女人的顽固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由得了你吗?”既然她不肯配合,他决定扣押担保了。
“你不能勉强我接受你!”她强迫自己拉下脸,绝不能心软。
“我不能吗?那你走出去吧!”他双臂环胸,神情阴冷。
他愿意放她走,这么轻易的?既是如此,他又何必连夜追赶而来?
余系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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