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扶着歪歪斜斜的她,一手伸入她的手袋内找寻资料。
手袋内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小化妆包、面纸、钱包,还有一本食谱,有些地方还以便条纸做了记号。
他翻了开来,猜测这应该是她原本预定煮给男朋友,喔,不,是前男友吃的生日餐。
“那混蛋真不懂得惜福。”若是他的话,一定会珍惜她的好!
他拿出钱包,翻出身份证来,上头的户籍地址写着嘉义,他总不能真把她扛回嘉义吧。“算了,我先找个地方安置你吧。”他莫可奈何的将钱包丢回手袋内,将瘫如软泥的她抱起来。
想了想,他低声在她耳畔道:“小姐,我要强奸你喔!”看她会不会吓得整个酒醒。
““好啊”又是嘿嘿傻笑。
“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石兰成翻了翻白眼,起身时,肩上的小小头颅突然有了动作。
“唔”他听到她状似呻吟。
一道不祥的预感掠过胸口,在她抬起头来时,他迅速捂上两颊鼓起的小嘴,同时急问老板:“请问厕所在哪?”
“在那。”习以为常的老板指指右手边。
“唔”腹部与胸腔轮番起伏。
“给我忍着!”他对着小脸涨红的醉鬼低吼。“唔呃”“忍着!”
“唔”喉咙好痛,好像火在烧,头也好痛喔!
江映水吃力的睁开酸疼的眼,翻身坐起,眼前一片陌生的景象让她吓直了眼。
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哪里?
对了!她昨天跟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甲跑了台北宜兰,还去参加了他的同学会,接着又去富基渔港吃海产然后呢?她为什么没有然后的记忆?
难不成他下丁迷药,然后她她慌张的拉开被子,低头一瞧——还好衣服都在身上,连衣领上的蝴蝶结都还是完整的!
大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忽然听到房间内似乎有奇怪的声音。
循声望去,她瞧见一个庞大的个子非常委屈的缩在一张两人座沙发内,双手环胸,以胎儿的姿势躺在椅上睡觉,身上盖着薄毛毯。
而她,却是占据了大床。
他是个烂好人!他的同学曾经如此说他。
她也知道他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她昨天可能一个人在路上毫无目的的走了一整天,哭瞎了一双眼。
柔柔的情愫溢满胸口,江映水带着温柔的微笑,蹑手蹑脚走下床,轻拍他的肩。
“你要不要到床上睡?”
他连眼也没张,翻身面对椅背,继续沉睡。
“有这么累喔?”
没想到他是为了照顾一个酒醉呕吐的醉鬼,几乎整晚没睡才这么累的她,有些无奈的抬手看表,这一看,差点把她吓晕。
七点半了?她九点要上班的人耶!
况且她还得回家把身上这一身睡成咸菜干的衣服换掉才行!
慌忙走进浴室梳洗,头发衣服随便整理了一下准备要走的她,又踅了回来,立于沙发前。
伸出的手在宽肩前踌躇了一会儿,改拿起他搁于茶几上的手机,输入自个儿的姓名与电话号码。
接着,她自梳妆台的抽屉内拿出信纸,写了“谢谢你”三个字后,就停笔了。
莫名的,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下笔,且真的把心里的话都写完,她班就别上了。
反正她已经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他应该会跟她联络的。
放下笔后,想昨天让他花费不少,她也应该负担一下。
她拿出钱包查看了一下里头的金额,将所有的蓝色大钞全都拿出来放在信纸旁,红色的钞票则留着待会搭计程车用。
“就这样!”人走向大门,手放上门把的刹那,又忍不住回头。
她心头的想法会不会很超过?江映水咬着唇犹豫。
她是昨天才跟男友分手的人耶!
但是
她左张右望,心想这房内又没有其他人,她的行为就算大胆些,也应该没关系吧!
于是江映水快步走到沙发前,弯腰,在那熟睡的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带着满脸的红晕与难为情的浅笑,快步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