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东浩雪一声兴奋的尖叫,“那你感谢我吧!”
明晓溪急忙捂住耳朵:“感谢你什么?感谢你把我的耳膜叫破?”
“哎呀,”东浩雪拉下她的手,“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你科科优秀地通过考试。”
“?”明晓溪两眼放光。
“请澈哥哥给我们补习功课呀!”东浩雪高兴地欢呼,“多美好的事情啊!”
明晓溪沮丧地垂下头:“你还没死心啊”
“能得到澈哥哥是我一生的幸福,我当然不会放弃了!”东浩雪满腔的壮志雄心。
“我不去。”明晓溪拒绝她,“上次听了你的鬼主意,搞得后来那么尴尬。这次不知道你又会有什么花样。”
“哎呀,求求你了,明姐姐,复习功课我能有什么花样呢?”东浩雪苦苦哀求,“再说,上次澈哥哥只不过给你补习了一晚上几何,后来你考了多少分呢?”
满分。
明晓溪的眼睛眨眨,有些心动了。
*** ***
早就知道不应该信任东浩雪的,明晓溪沮丧地把头埋在书本里,今晚第三十二次追悔。
东浩雪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她像一只兴奋的小鸟紧紧缠住风涧澈,不停地说话,不停地笑,不停地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明晓溪不仅不可能得到风涧澈的辅导,连想求得一块复习功课的净土都变成了奢望。
“咦?澈哥哥你这里没有钢琴呀!”东浩雪又有一个发现。
风涧澈点头:“没有。”
“太可惜了。”她的小脸皱起来,“我原来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听你弹琴呢!你为什么不在这里也放架钢琴呢?”
“小雪,”风涧澈轻笑,“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跟澈哥哥说话啊!”东浩雪毫不犹豫,“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像这样好好跟你说过话了。最近我想见你一面都好难哦,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嘛”
风涧澈失笑:“你不是来补习功课的?”
“不是!”东浩雪大力摇头,“那只是骗我妈妈来你这里的借口而已!”
明晓溪瘫倒在桌子上,哈,她还真诚实。
风涧澈看看用双手捂住耳朵,想要排尽一切噪音的明晓溪:“晓溪,你是来复习功课的,对吗?”
“不对!不对!”东浩雪冲到无精打采的她身后,伸出“魔掌”偷偷掐住她腰上的肉,拼命挤出笑容,“明姐姐也不是来学习的,她是来这里散心的。”
风涧澈笑得比天山上的雪还要清秀。他的笑把东浩雪的呼吸都夺走了
“小雪,”他对她说,“我给你几本画报,你安静地在沙发上坐一个小时,我帮晓溪看一下功课,好不好?”
“一个小时啊”她很犹豫。
风涧澈再次微笑:“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学着能静下来。”
东浩雪又被他的笑容迷惑了:“那,一个小时后”
“由你做主,怎样?”
风涧澈承诺她。
风涧澈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轻轻地飘进明晓溪的心脾,让她觉得自己忽然聪明起来。只要是他的声音耐心地为她讲解过的东西,似乎一下子都变得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理解。
明晓溪全神贯注地看着风涧澈在纸上给她演算的习题,哦,应该是这样啊,她惊喜地抬起头:
“学长”
可能是她的动作太猛,在抬头的一瞬间,她和风涧澈的距离只有一寸,他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明晓溪知道自己应当装做什么也没发生,应当不去多想什么,但她的思绪却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那一次,那一次的混乱,那一次的尴尬
风涧澈慢慢转过头。
她用一种很迷离的眼神在凝视他。
他轻咳:“晓溪,你听懂了吗?”
明晓溪猛地一惊,手神经质地一挥——
“啊——!”
她手中握着的钢笔狠狠扎到了自己脸上,痛得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这场小小的风波后,明晓溪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也已经过去了。而且她也没有心情再看书了,索性坐到沙发里听东浩雪跟风涧澈聊天。
东浩雪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澈哥哥,我听外面传说一个星期后会举办你的个人画展,是真的吗?”
画展?风涧澈的画展?明晓溪好奇地看着他。
风涧澈轻轻一笑:“那是几个朋友要联合办个画展,因为作品不够,临时让我送几幅画过去,并不是我的个人展出。”
“是这样啊,”东浩雪张大了嘴,“可是外面却是以你的名字在做宣传,画展的票变得很抢手呢,他们是不是在利用你呀。”
风涧澈笑得很从容:“其实他们自身的实力都很不错,只是缺一些名气。如果我的加入能提供给他们一个好好展示的机会,又有什么关系呢?”
“澈哥哥,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东浩雪崇拜地仰望着他,然后,她想了想,两眼放光地说,“那,你的作品应该都画完了吧,是放在这里么?我可以先欣赏一下吗?”
明晓溪也很兴奋:“啊,学长,我还从没见过你的画呢!我也很想看看啊!”
“咦?”东浩雪觉得很惊奇,“明姐姐你从来没看过澈哥哥的画?那真是太可惜了,澈哥哥的画是国宝级的珍品呢。”
风涧澈无奈地笑笑:“小雪,报纸上随便的乱写几句,你也相信?”
“我相信!”回答的却是明晓溪,“不是相信报纸,而是相信无论学长做什么,都肯定是最出色的!”
“明姐姐说出了我的心声!”东浩雪高兴地鼓掌。
明晓溪眨眨眼睛:“学长,我可以欣赏一下你的画吗?虽然我不一定能看得懂。”
风涧澈眼睛清亮。
他看着她,终于说:“好,让我拿一些出来。”他站起身向东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东浩雪惊喜的大喊:“澈哥哥,那是你的画室吗?我要参观!”她几步抢在风涧澈的前面,冲进那个房间。
“小雪!”风涧澈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画室里传出东浩雪一声声惊叹——
“哇!好多好多画啊!好美啊!”
好奇的明晓溪也跟了进去。
这间画室并不很大,但墙上挂着许多油画,地上也凌乱地堆着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是,画室中间有一个很精致的画架,画架上却蒙着一块布,使里面的东西显得很神秘。
明晓溪强迫自己把眼光从那个画架上移开,将注意力集中在墙上那些已经完成的画作上。风涧澈画的都是一些风景,很美丽、很宁静的风景。那些风景美得不像是人世间有的,美得让人向往,美得让人憧憬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又被放在地上的画作吸引了。作品中依然是风景,依然很美丽,却多了很多让人感伤的意味。风景中的忧伤很轻,轻得像一片雪花,却怎么也吹不走,冰凉地留在那里,或许可以融化,但融化后的毫无踪迹,又有一种无着无落的寂寞。
明晓溪有些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她的眼睛刚一寻觅,就碰到了风涧澈。他正凝视着她,带着如画中一般的寂寞。
她的心“咚”地一跳,惊呼出声:
“学长!”
风涧澈似乎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让明晓溪怀疑刚才看到的寂寞是否是她的错觉。
“澈哥哥!”东浩雪又开始赞叹起来,“你的这些画我都好喜欢啊!你怎么可以画得这么漂亮呢?”
风涧澈轻轻一笑:“不过是无聊时随手画的。”
“但是却反映了你的心情?”明晓溪盯着他,“你最近不开心吗?”
他又是一笑,笑意有些复杂:“作品里带出的感觉,跟画者的情绪有关,也跟看画人的情绪有关。”
东浩雪一头雾水地瞧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有谁不开心吗?为什么不来找我玩呢?”
明晓溪没好气地说:“找你玩就会开心吗?”
“那当然了!”东浩雪拍着胸脯说,“我可以陪你们聊天、逛街、吃饭、还会讲故事、做游戏、跳舞、唱歌。对了,我还有一个拿手绝技,不信我现在就讲一个给你们听,以前有一个”
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东浩雪的笑话专场,明晓溪懊悔刚才为什么要说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话,使得自己被一大堆劣质的笑话淹没起来,还得挤出笑容,痛苦地“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