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我排队。”
“你可以吗?”要尊贵的祭师挤在人群中排队?感觉实在大不敬。
“快去。”他推她。
贝苹赶快跑到对面商店,挑了零食,没想到商店里也是一堆要看电影的人来买零嘴,一样排着长队伍。等她结帐出来,更紧张。糟糕了,他一定会不高兴,他不喜欢吵,他不喜欢等待,他喜欢事情井井有条,他一定不耐烦了
她抓着零食赶快跑,远远就看见他矗立人群中,非常醒目,一群高中生模样的年轻孩子围在他身边,还有人对他拍照。
拍照?低调的他哪能忍受这么无礼的冒犯行为?要是惹他不高兴她不敢想像后果,急冲到他身边,伸手挡镜头。“别拍啊!”拍照的高中生惊哗。“哇,大哥,她是你女朋友吗?你们穿情侣装耶!好酷!”
“大哥”?这熟稔语气教她错愕,赫密淡淡微笑,将她揽在身边。
“好酷啊你们,大哥你好帅,女朋友还这么可爱,来来,一起拍一张”
他却脸一沉。“你们拍够了吧。”拉着她背对孩子们,不再理会。
她疑惑地瞧他,他解释。“他们大概是看我打扮很怪异,过来搭讪,我照你上次说的,跟他们说我是乐团主唱,他们问我能不能拍照,我觉得无妨,就让他们拍几张。”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拍我?”
他皱眉,表情有点别扭。“我不想让任何人拥有你的身影。”
她傻眼,原来他占有欲这么强啊?她心里一阵甜,又忍不住好笑。
进了电影院,他们的位子在最后一排,他先坐下,然后抱她坐在他腿上,不理旁人侧目。
她很吃惊。“你做什么?”她想坐到自己位子上,他制止她。
“我想这样抱着你,看电影。”
他的身体比座椅舒服,她好享受地赖在他怀里,吃喜欢的零嘴,看好看的电影,她笑盈盈,这是她有过最棒的约会。
他也很享受,黑暗让他舒适自在,又抱着暖呼呼的她,她戴上了他做给她的黑蛋白石饰品出门,它的游彩在黑暗中灿烂,更衬托她。她的秀发蹭着他颈窝,搔痒他心底,她和观众们跟着剧情惊呼或发笑,但他只留意她,他没办法专心看电影,老是为她的发香或笑声分神,尤其当电影进行到一个稍长的风景镜头,她回头,凑在他耳边说话。
“拔踏卡玛那米拉咩”软绵绵的口气听得他身体焦躁,若他们在家里,在他的床上,他要把她压在身下,彻夜热情地占有她
他们看完电影,又到处走走逛逛,直到霓虹灭尽,剩路灯照耀夜世界,人群散去,冷冷清消,她困了,他们才回家。
贝苹卸了妆,简单泡个澡,换上睡袍,就见赫密站在洗脸台前,往下巴涂了满满的白色泡沫,取出一把闪亮的剃刀,她已经蒙胧的眼睛忽然发亮。“你要刮胡子?”
“嗯,长了一点点。吸血族不像人类毛发生长得快,我们大约半个月刮一次胡子就够”
“我帮你!”她好兴奋。“让我刮好不好?我一直觉得剃刀很漂亮,用剃刀刮胡子很帅气,让我试看看好不好?”
“你帮人刮过胡子吗?
“没有,可是我很会削苹果,皮都削得很薄!”
他是苹果吗?他低头觑她,她满脸期待,但是,让一个爱困的女人,拿一把锋利剃刀靠近他的颈动脉,有点理智的男人都会严峻拒绝,幸好,他不是一般男人,他的颈动脉禁得起她失手几次。
他抱起她,让她坐在洗脸台上,他双手按在她身侧,倾身向她,低声指点她技巧。“顺着胡子生长的方向,慢慢刮不要一次刮太多,抽刀的方向应该是刮过就把刀片浸热水,洗掉泡沫,然后继续”
困虽困,可她的手很稳,依着他的指示专心替他修面,专心得连她的光脚丫歪抵着他的腿都没知觉,他把她的脚丫扳正,以免她的脚拐着不舒服。她的温暖小手托住他颊侧,他顺着她手势仰高脸,当锐利刀锋轻巧地刮过颈部皮肤,他身体漫过一阵舒适温暖的疙瘩。
她很快便熟练,不需他指示地局部刮除胡渣,他完全放松,任她为他忙碌,他更靠近她一些,呼吸着她犹带水气的香味,这一刻,满心安适亲匿的幸福感。
刮完了,贝苹丢下剃刀,拧了条毛巾将他下巴擦干净,瞅着他笑。“刮得不错喔?”
一脸惺忪的她可爱又性感,他俯近她,鼻尖磨蹭她柔软脸蛋。“今晚开心吗?”
“嗯。”她肯定地点头,打个呵欠。“以后胡子都要留给我刮喔。”
“好,我去订一把剃刀,刻上你的名字,专门给你用。”他低笑,打横抱起她。“该睡了。”
他抱她上床,替她盖好毯子,躺在她身边。她眼睛都睁不开了,抱着他的腰,问:“你还没要唾吧?”
“没有,但是可以陪你躺一下,直到你睡着。”
“嗯,不能一起睡,真可惜”她声音变得浓重,又在咕哝那句咒语。“拔踏卡”
嗯,他不介意两人独处时,她这么说,但要是懂得古语的人听到了,恐怕不宜。“苹,你最好别再把这句话挂嘴边了。它的意思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不然是什么?”
“它真正的意思是”他清清喉咙。“我喜欢和你做ài。”
她震惊。“可、可可是,温姊姊说——”
“她骗你的。”
“过分!我还认真地背好久”她倒抽口气。“你还让我整晚一直讲,都没纠正我!”
“我喜欢听啊。”他低笑。“只要身边没第三人,你可以常常这么说,我不介意。”
“才不要,我以为它是咒语才说的,原来根本不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可恶,她忿忿地咬他肩膀一口。“等我睡醒再跟你算帐,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太过分了,很丢脸耶,还好没别人听到”嘀嘀咕咕没两分钟,她就睡着了。
玩得很累吧?他微笑,听着她呼吸,多躺了一阵,才起身换上衣物,离开房间,来到客厅。
他母亲与伊凡正在谈话,两人回头看他,母亲面露诧异。
母亲诧异的神色,令赫密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他敛容。
艾色特道:“我问了伊凡,那个研究所的地点好像不远,我想去看看。”
“嗯,明晚我陪你去。”
艾色特打量儿子。“你和那个小女孩晚上去哪了?”
“出门在附近走一走。”
“她还是不愿变成混血种吗?”
“她有她的顾虑,我尊重她。”
“顾虑?”艾色特冷笑。“多少人为了求我们赐予永生付出巨大代价,就算区区两百年寿命他们也感激涕零,你主动提供机会,她居然还有顾虑?这小女孩真不知好歹。”
“不是人人都想永生,总之,我会等到她愿意。”
艾色特嘲讽:“生命是脆弱又充满变数的最好别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