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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峥有些心烦意乱,怒道:“那我又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p>
高夫人敛容道:“当你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说明仍然在用一个底层普通民众的思维在理解这个世界,你本就不应该完全相信别人告诉你的任何事,不管那是你的朋友还是亲人,除非是亲自去确认了。另外,你是龙裔,该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不要被几句话轻易调动了(qíng)绪。” </p>
刘峥望着高夫人的眼睛,惊讶的发现,她好像没有说谎,顿时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不过他刚被教训过,此时自然不会再直肠子地什么都往外吐,便把疑虑压在了心里,只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p>
高夫人看向刘峥,她的表(qíng)在笑,但那双眼里却丝毫看不到任何相关的神(qíng),“你不想听就算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滥杀无辜的邪魔歪道,是这样吧?” </p>
“难道不是,贩卖毒pin,绑架勒索,还随便杀人,你们不是邪教是什么?” </p>
高夫人冷哼道:“你知道美国的吸毒人口有多少么?我来告诉你,4亿人口,1/3的人都有吸毒史。我不把毒pin卖给他们,他们就会戒毒么?他们不从我这里买,也会从其他人那里买,那么有什么区别。” </p>
“卡车里那颗人头,属于我曾经的金牌打手拉米兹。但是我杀他不是因为败给铁拳,而是违反了我的(jìn)令,把毒pin私自卖给华人,是在被我发现后甘愿赴死的。他因毒pin的买卖的暴利而来,如今又因毒pin而死,也算死得其所,无怨无悔了。” </p>
刘峥无言以对,他总觉得高夫人说的是谬论,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p>
高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你不信也没关系,就当是个嘴碎的老婆子向自己的孙儿发发牢(sāo)好了。” </p>
“我现在不知道该信什么了。在我人生的前27年里,从没听过‘手合会’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你的存在,连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功夫都不知道。我确实就是个底层普通人,我怎么知道以后会掺和进你们这些复杂的事(qíng)里面来!”今天的信息量太大,还都是颠来倒去的,这让初涉江湖的刘峥有些抓狂,“那你倒是说说,手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又发生了什么啊!” </p>
高夫人摇头道:“算了,沧海桑田莫回首,如今我早已不是昆仑的人了,几百年前的事,我不屑去解释,再纠结它又有什么意义。” </p>
“你到底什么意思!”刘峥大声道,“我是龙裔,我应该知道!” </p>
“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对你没有好处,还不如就让它去吧。” </p>
然后呢,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丹尼·兰德和你大打出手,看着昆仑和手合会的战争,直到你们有一方去死? </p>
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啊! </p>
刘峥心中呐喊,脸上却自嘲道:“还以为今天来这里能有什么收获呢,看来是白费功夫了。” </p>
说完他站起来准备走,却被高夫人摆手留住了。 </p>
“别着急,你我祖孙二人几十年未见,互相之间确实还存在许多误会,相信有一天,我会把这些话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你的,但不是今天。今天我叫你来,不是想和你讨论这些事的。我问你,在练功过程中是否有什么疑问?《龙之力》极为特殊,旁人若未参详过它,能提供的帮助就非常少。正好当年我看过卷宗,虽然无法修炼,但其中大致内容我都还记得,你若有什么不解之处,说出来听听。” </p>
刘峥想了想,又重新坐下了,反正面对的是自己(nǎi)(nǎi),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他还真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便把自己的疑问说了一遍。 </p>
“爷爷在我还不识字的时候,就开始一句一句教我念口诀,(bī)我练功。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到底是门什么功夫。直到去年我遇见一位老前辈,他从我背后的龙纹上猜测出了大致来历,然后就是丹尼找上了我,告诉我这是来自《昆仑》的武功。” </p>
“做过那个梦吗?” </p>
原来她也知道玉虚梦境,刘峥点点头:“从小到大不知梦到过多少次了,也看到过那条龙。那就是‘寿老’?” </p>
“天生九龙,应龙有翼。奋灵德,合风云,超忽荒而躆昊苍。据我猜测,‘寿老’便是真龙中最顶级的一种——应龙。它是不死不灭的神龙,没有人知道它的寿元几何,只知道它早于昆仑很久很久就已经存在于世间了。” </p>
高夫人感叹道:“看来你已去过昆仑许多次了,那里是不是很漂亮?” </p>
“呃,我每次去都是夜晚,而且那里空无一人,感觉不出来漂不漂亮...” </p>
“那真是可惜了,昆仑是个仙境。”高夫人的眼里流露出神往,“我记得昆仑大广场的中央有一棵连香树,它的树荫延绵数里,每年4月份开花的时候,整个昆仑都会弥漫着一股像是红糖般的甜香味。” </p>
她眨眨眼,稳定了一下(qíng)绪,接着道:“你爷爷没有直接把《龙之力》灌顶给你是正确的,这门武功太过强大,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承受得住,非变成傻子不可。当年那个人也是由寿老亲自教授才学会的,根本没什么捷径可讲。” </p>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吴凤姬么?”刘峥问道。 </p>
高夫人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了刘峥一眼又闭上了:“你也知道她的名字?看来又是铁拳之书里写的了。” </p>
“那真是个神明一般的人物,我从没听说过有谁的天赋能达到她的高度。当年若不是有她在,我们这个世界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高夫人的脸上浮现出惊叹的神色,微微摇晃着头,仿佛又在回忆当年的往事。 </p>
“看来我是真的老啦。总是不自觉地去想以前的事,呵呵。”过了一会,高夫人才笑道,“我来替你爷爷补充一下《龙之力》的相关知识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