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野的话让骆兽行听着都汗颜,他真怕老三气出个好歹直接投河“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老三也不想的。”
“他不想?他早干什么去了?”这种男人就是欠骂“你知道丝竹多希望你能为她画幅画吗?可你呢?宁可画那些青楼里的姑娘都不肯正眼瞧你自己的媳妇,她不走才怪!”
见骆鸢飞依旧躺在床上装死,阿野火得一把抓住他“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
他仍是一言不发,任阿野敲他打他。双方正折腾着,小权抬了东西进来“三爷的笔墨纸砚我都抬来了。”
小财接过骆鸢飞常用的画笔,往他手里一塞“爷,你画吧!把你心里想的念的那个人全都画出来。”
骆鸢飞握着笔的手在颤抖,他猛地起身悬笔于画案前,挥毫泼墨,笔势走到之处美人立于纸上。
那一刻,小财知道自己对三爷那份多年的情愫该彻底地结束了。
一幅、两幅、三幅
每一种神态下的丝竹,每一个印象里的丝竹纷纷现于他的眼前,充斥着他的心,直将它填得满满的。
她不会离开他,因为他不让。
骆鸢飞站在案前画了一整天,粗粗计算画了不下百张丝竹的形容图,他挑了自认最出彩的三十六张,裱了一套挂幅当珍宝一般收了起来。
然后,他向全家宣布了一件事:“我要进宫,把丝竹接回来。”
骆老爷子第一个不同意“你当革嫫宫是我们自家开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听说新上来的这位女主可不是慈眉善目的主,弄不好会满门抄斩的。”那他们骆家可真就落魄了。
骆兽行比较担心的是“没有门路你也进不了宫啊!”“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忙。”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
全家循声望去——修竹?
“你能有什么办法?”阿野就不信了,他一个小屁孩子还能跟宫里的人称兄道弟?“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修竹辩解道:“我说的是真的。”
现在只要有一丁点希望骆鸢飞就不会放弃,抓住修竹他追着问:“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我没办法,可是我妹妹有办法。”他又兜了一个圈子。
阿野听着不耐烦了“这小孩子分明是耍着我们玩呢!你才多大一点?你妹妹就更小了,她能有办法带我们进宫?”
“当然。”修竹言辞灼灼“我妹妹就住在宫里。”
“什么?”骆家人的眼珠子全都掉了下来,满地乱滚。
“我妹妹从小就进了宫,现在住在斜阳殿。”
那不是女主住的地方嘛!丝竹被指定去伺候女主,应该也在斜阳殿。只要有一点希望,骆鸢飞就不会放弃“那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你妹妹,让她带我进宫呢?”
“这个简单。”修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我给妹妹写封信,这样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阿野不信“这王宫可不是你家后院,就算你妹妹在里面,也不可能随便放个大男人进斜阳殿去求女主开恩放人吧?”
“这个嘛还得靠另一个人。”
修竹摇头晃脑地说着,急得阿野直敲他的脑门“这是谁教出来的毛病?说话说一半,你想急死我们啊?”
脑袋被敲,修竹在心里喊了一声:你真野蛮,一点都没有我亲娘的气质。
心里嘀咕归嘀咕,修竹终究还是折服于阿野的暴拳之下,老实而迅速地交代下文:“我爹啊!”“我?我有什么办法?”骆鸢飞与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说你。”这人还真喜欢自作多情呢!修竹白了他一眼“我只认了一个娘亲,我可不承认有你这个爹——你去找我亲爹,把这里头的事都对他说了,只要他出面给宫中去封信,请女主放我娘亲出宫归还原籍,我再给我妹妹写封信,这事一定能办成。”
“你说得倒简单。”问题是,这能行吗?
到了这当口,骆鸢飞也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豁出去了“我这就去找六小叔。”
修竹也随即修书一封,上头只写了十三个大字:“螃蟹已熟,加点醋,烦妹请其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