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司马寮,语气更是带上了三分怨意。
“——不可用毒。”
沉默。
司马寮支着脑袋,没说话。他轻轻扫了眼司马循。
司马循“嗤”了一声,倒是替司马寮开了口:“呵,太傅管的还挺宽!”他翻了个白眼:“行了,依你就是!还有没有第四第五第六统统一起说了?”
太傅想了想,右手抵着下巴。他的目光瞟向爹爹。
一直沉默的爹爹一拂青色长袖:“当然还有第四!”爹爹目光凌厉,直直逼向后座上的司马寮:“第四便是寮先生中途不可插手!”
“……”
斜倚在席座上的司马寮微微动了动,调适了下坐姿。
司马寮不紧不慢:“丞相的心思倒是谨密。”他将卷起在身侧的衣袖轻扯至膝前:“那就听丞相的罢!”
协议达成,众人回座。
司马循拂袖一展,纷飞的衣袖撕扯着凝滞的空气。他风驰电掣般,一跃飞至正厅。司马循抬手朝哥哥轻轻一勾,言语十足挑衅:“早就想见识见识不战庄的浮踪心法,虽然不能和尹庄主讨教,会会你倒也差强人意!”
哥哥本来就是有傲骨的人,看到司马循这么狂傲自然高兴不起来。他的眉头轻皱,声调微微上扬:“寮先生哪里的话,我怎么能和外公相提并论?”
哥哥提气运起护身罡气,四溢的罡气震起垂落的衣料,横空一踏,惊鸿掠影般飞落至司马循的对面。
两个人,一白一绿;一个恃才,一个傲物。脾气上还是有几分相似。
哥哥眉眼一挑,淡然高冷的脸上多出一丝倨傲:“先生想怎么考?”
“怎么考?”司马循凤眼轻佻,兀自走了几步,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厅堂之上,两人夹面相迎,背手而立。双方按捺不动,都在等对方先出手。
空气犹如凝滞了一般,沉重、透着缓不过气的压力。
突然,哥哥脸色大变,形色异常。他咬牙怒瞪,冲的方向居然是司马寮。
“——你下药?”
“曼陀罗、生草乌、天南星——虽然我承诺不用毒,但夺魄可不是毒。”司马循拂了拂散落的发丝,倒是丝毫不为下药不耻。
“司马寮,你这样可不太地道!”祁王怒瞪司马寮,对他又是一通暴喝。
“地道?”司马寮和气沉稳的表情终于露出一抹讽意,轻轻笑道:“暗阁行事向来不择手段、唯胜至上。我本非圣贤清儒,你跟我谈地道?”他轻轻摆手:“刚才已约法三章,我一没用毒二没出手,循弟在自己身上下药——我可管不着。”
太傅微微睁开眼,迟疑出声:“……难道不是你?”
“这些年我一天一味药,终于让循的骨血和夺魄融为一体。刚才他自己催动了夺魄的药效,可不是我能干预的。”
台下,司马循有些得意。他双手抱着臂,缓缓走到哥哥面前:“你不是问我怎么考么?”他拔下头上的银簪,随手掷到地上,银簪深埋入玉石制成的地板:“一炷香内你能摸到这支剑簪,就算你赢。”
司马循笃定我哥输了似退至一旁,作壁上观。
虽然哥哥浑身受制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却丝毫没露出惊慌的神色。
不止我哥没慌,我也没慌。
哎,该说什么好呢?司马循卑鄙小人一个,虽然很棘手,但是缺点就是做什么都太自信,老看轻别人迟早也是会输的。早就知道司马循、司马寮两兄弟今天会找我哥的茬,我们怎么会笨到不做防备?
意料之中的,哥哥不疾不徐瞟了我一眼。我即刻会意,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香料。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司马循使剑——这个我们自然不能硬碰硬。但是司马寮只要使坏就会用毒这个几乎是可以笃定的事,所以我们今天一早就到了仕居轩,向玉玑子要了两种药以防不测:一种名曰九天转寰丹——可解百毒;另一种便是我手上这块能削弱万千迷剂药力的回梦香。
唯一我们没想到的是,司马寮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居然对展肖用刑毒。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磁碟,然后摸出一只火折子。
吹燃、点香——大功告成。
袅袅青烟升起,效果立见。
就在我为司马循的药效即将失败暗自高兴时,淬不及然的,突然一股寒意。
“——是谁点香?”
这寒意十分霸道,似乎直直逼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