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场车祸过去, 陆熠辰给所有累到精疲力尽的医护人员轮休了三天假,迎来一片欢呼喝彩。
木兰休息了三天之后, 终于恢复了精神抖擞,可是上班那天,一进大门,就被林平儿扯住衣袖。
林平儿挤眉弄眼,直给她使眼色:
“接待台说有人来找你。”
随着林平儿的目光看过去,木兰心里就是一沉,接待大厅的休息处, 坐着个很久没出现,她也完全不想见的身影。
她才刚休养生息过来,怎么开门就给她准备了一场大战?
她拍拍林平儿的手,示意她能hold住,然后向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蒋曼坐在沙发里, 四肢依然纤细,但是肚子已经很大, 算月份也是即将临盆了, 她望着窗外,没看见木兰正走过来。
木兰看着这个孕妇的侧影, 从她的角度, 只能看到蒋曼转过去的后脑勺,她走到蒋曼身边, 不带情绪的开口:
“你找我有事?”
似乎是走神的时间太久了,蒋曼居然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过脸来,看了木兰一眼,没说话,点了点头。
蒋曼这一回头,木兰才发现,今天的蒋曼和之前见过的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人很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脸上脂粉未施,脸色灰暗,连眼神也略显空洞。
之前木兰就奇怪,蒋曼来找她,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坐在一楼大厅里静静地等,这实在不像她的风格。
况且她都几个月没出现,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
此刻一看她的神色,顿时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是,原本提着的一口气,慢慢缓下来,她放低了声音,问:
“什么事找我?”
蒋曼无声的打量眼前的人。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不过短短几个月,乔木兰比以往要漂亮了好几倍,看来陆熠辰对她真是很好。
反观自己,不愿多想。
自从上次岳晴歌取消了她的看秀席位之后,她就知道,这背后一定是陆熠辰在插手,分明是在给她警告。
陆家人认真起来,她惹不起,所以只好把准备回击的手段都收敛了,消停下来。
再后来,她和杜垂杨之间本身的性格问题越发凸显了,几乎没有不吵架的日子,她已经无暇他顾,早把木兰忘到了一边。
今天来找乔木兰,纯属无可奈何。
自上次吵架之后,杜垂杨已经三天没有露面了,蒋业成对他们夫妻俩之间的恩怨已经烦不胜烦,再去找父亲只怕会直接被勒令离婚。
可是她找不到杜垂杨,心急如焚,难以安定的等待孩子降生。
最后她左思右想,却只想起乔木兰。
再讨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认识杜垂杨二十年,或许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丈夫。
蒋曼在开口说话之前,默默地深呼吸,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
“垂杨有联系过你吗?”
联系我?联系我做什么?
木兰心里这样想,微微的不耐烦,可是嘴上是干脆利落的只说了两个字:
“没有。”
可蒋曼的神情却明显随着她这两个字黯了一黯。
蒋曼今天的整个状态都过于反常了,导致木兰无法用之前那种敌对的姿态面对她,原本打算走开的步子,迈出了一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过身来:
“他失踪了?”
蒋曼手指纠缠在一起,看得出平静的表面下情绪并不稳定,她很想抽一支烟,可是手动了一动才惊觉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而后颓然又将手放下:
“失踪谈不上,只是不肯回家。”
蒋曼不去看木兰,只低头看桌子,是在逃避自己如此示弱的形象:
“三天找不到他了,如果他联系你,希望你告诉我。”
说完,放了一张名片在桌上。
只有一瞬间的事,木兰却捕捉到蒋曼的手那种神经质的颤抖。
女人怀孕期间的情绪是很敏感脆弱的,如今的蒋曼与之前已经判若两人,可见她和杜垂杨的婚姻,糟糕到什么程度。
“好。”
木兰答应一声,拿起名片收进兜里,转身要走,却忽而被蒋曼抓住了袖口,只听蒋曼说:
“这次不一样,他不仅是因为和我吵架,他不只不爱我,他现在连钱和地位也不爱了,我不知道他去见了谁,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
蒋曼说完,松开了手,起身就走。
留下木兰在原地,怔愣了片刻。
杜垂杨不爱蒋曼,她从一开始就看得出来,可是现在,他功名利禄什么也不要了?只因为见了一个人?
她认识杜垂杨二十年,所有的回忆归拢起来,也就只有一个人,能把杜垂杨刺激成这副模样。
陆熠辰去了外地开会不在医院,早上发了信息告诉她今天晚上回来,然后手机就关了机,木兰觉得自己仿佛少了主心骨,一整个上午心绪不宁。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平儿问她:
“蒋曼来找你做什么?还有完没完?你现在是陆院长的人她还敢来惹你啊?”
木兰把早上和蒋曼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林平儿切了一声:
“过的不好就对了,小三上位要幸福美满才没天理了呢。”
医院食堂的电视正放新闻,林平儿对着电视的方向努了努嘴:
“这世上过得不好的人太多了,你瞧,那不有个跳楼的?”
跳楼?
木兰的心忽然咯噔一下。
回头看电视,里头是个醉汉,因为妻子带孩子离家出走了,在楼顶痛哭流涕声称要跳楼。
眼看着新闻里的那个轻生醉汉被警察给拖离了楼顶,木兰心中那种盘桓的不详预感却越来越浓郁了。
如果杜垂杨是去见了那个人,那么事情真的可大可小。
就算他们之间有再多的怨恨和亏欠,可是如果预料到某种不好的情况,总归做不到真正冷眼旁观。
她想起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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