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眼看这个话题就要没完没了了,余飞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把言佩珊往旁边赶,自己坐在了她和白翡丽之间。言佩珊还要说,她抬起一只手挡在了她面前:“妈,打住,到此为止。你别误会了,我和他没到要结婚的那一步。”说着又转头痛斥白翡丽:
“不是让你死了那条心,别来找我了吗!你还来这里干嘛?做人有点尊严好不好?”
她挑眉竖眼,一脸凶相,语带双关,是在轰白翡丽走。
她以为,白翡丽能听懂的。
她还以为,像白翡丽这种富家公子哥儿,应该很在意“尊严”这两个字。
然而,她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
白翡丽叹一口气,那骄傲又漂亮的双眉都低垂下来,那秋水一般的眼睛也低低地垂下来。
他没有看她,说:“我追你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还要赶我走吗?”
那清磐似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云低,像是水低,像是山林低。
听得她的心都软了,像絮云薄纸,风一吹就散。
余飞:“我”
白翡丽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余飞:“?”
余飞:“”余飞感觉自己要燃烧,要爆炸,要粉身碎骨,要缭乱成烟雾和火花。
言佩珊现在也摸不着头脑了,好奇问道:“他做什么事对不起你了?”
余飞盯着白翡丽,僵硬地摇头:“没”
“脾气不好?性情不和?惹你生气了?”
余飞:“没”
“你心里有别人了?不喜欢他了?”
“不是啊!”余飞抱着头大叫了一声,她疯掉了。
“行了。”言佩珊说“那就是你矫情。”
余飞:“”“人家都这么大老远地来找你了,又没做错什么事,你对人家大喊大叫地叫什么话?听妈一句话:惜取眼前人。再好的感情,作来作去,迟早都给作没了。”
余飞:“”这时灯光又黯淡下来。高胡一声弦惊,演员次第上场,一上场便亮绝活,场中爆发出雷鸣一般叫好声。言佩珊又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戏,余飞却觉得这一切仿佛都是另外一重世界了,眼下,就只有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白翡丽,在一片暗色之中像一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光怪陆离却又十分真实。
咫尺之隔,她依稀能嗅到他身上松柏浅香。这一下又令她忆起前番种种,心火燎原,低声斥道:“你要不要脸?”
白翡丽应声:“你先的。”
余飞:“”余飞:“无耻变态!”
白翡丽:“你逼我的。”
余飞:“你还有理了!”
白翡丽:“我真心实意。”
余飞:“你不是说我让你做什么都行吗?你现在就给我走!”
白翡丽:“不行。”
余飞:“为什么?你说话不算话?”
白翡丽:“你先答应我。”
余飞:“”她悲愤地把茶杯里剩下的冷茶一饮而尽。
白翡丽又给她斟满一杯。
余飞:“”她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你喝吧,喝多少我都奉陪。我也不逼你,我就静静地坐你边儿上,坐到你答应为止。
现在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这座位就是白翡丽订的,他硬是耐心地候到她们看完了半场,才不声不响地出来。
余飞现在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愿意耗,那我也陪你耗着吧。你的座我照坐,你的茶我照喝,我就不答应,你怎么着吧。
她就放松了靠着椅背,一杯接一杯地品茶,享受白公子一双妙手亲自斟茶的惬意。现在台上唱的已经是业余有钻研的票友了,没有像专业演员那样扮起来,重在唱念,倒也有模有样。好听的时候余飞便听两句看两眼,不怎么得劲的时候,余飞便侧过头来赏白翡丽这个美人。
反正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我就看你你怎么着吧。
她目光灼热。
白翡丽面不改色。
就这么一杯又一杯,白翡丽续了两壶茶水,然后道:“你是不是该去上个厕所了。”
余飞:“唔?”
白翡丽一扬下巴:“快结束了。”
余飞抬头一看,果然正看见演员施礼谢幕,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照惯例,下面就是现场观众秀的时间了。各位看到自己桌上的花枝了吗?有胆子、有兴趣上台来表演的观众,请举起你的花枝!”
言佩珊抽了那瓶中的并蒂菡萏,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