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余飞听言佩玲说完,二话没说,又买了一张第二天一早的火车准备回y市。
这三天,白翡丽没有给她发过任何信息,也没有打过电话。她想,那就冷一段时间吧。感情这种事情,又岂能强求?
她回到自己租的小房子里,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东西。
天气热了起来,距离去年那一时期的低谷也越来越远。她有一种四肢蜷缩紧抱起来,现在又缓缓张开的感觉。
她拉开临时衣柜的拉锁,换上了一身许久不穿的旗袍。镜子里,她这一年不懈练习,身材只比过去更好,愈发的纤秾得中,腰如约素。为了去做伴娘,她又重新剪了头发,打薄,拉直,去了刘海,整个人又朝气亮堂了起来。
塞了好几套旗袍到收纳袋里,她收拾好了拉杆箱出门,这老破房子地势不大平,锁门时,拉杆箱歪歪滑走。她右手还在锁着那个不大利索的防盗门,左手一够没够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拉杆箱向楼梯滑去。
她心中骂了一声,眼看那拉杆箱就要滚下楼梯,有人抬足一抵,把那拉杆箱又抵得滚回了她身边。
“又要去哪?”
老房子没有电梯,一层两户,楼道狭窄。他往那里一站,就堵住了余飞的去路。
他穿了件衬衣,头发扎了起来,看似凌乱却有一种无序的美感。耳上银丝细缕穿过三枚耳孔,最底下勾一粒细钻,流光溢彩。
余飞盯着他的衣领,仍是顶上的领子开一颗扣。就在三天之前,有另外一双手与他解衣扣。
她回来后曾反复地说服自己,那是关九啊,是白翡丽多年的合作伙伴啊,取向是女啊,能和白翡丽怎样呢?白翡丽那时候是不是病了?关九只是单纯地在照顾他?
她有些后悔当时没有问个清楚。可是或许就是那么一种属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关九对白翡丽的感情不同寻常。那一声“阿翡”那种毫不避讳的肌肤之亲,让她觉得无法忍受。
她可以接受绫酒的存在,却无法容忍关九和白翡丽这样的关系。
所以她没有再回去问白翡丽。
或许是她的胡乱揣测,但她胸口里有一道郁结之气。她手拄着箱子的拉杆,忍着气平静道: “你今天起很早啊。”
“不起早你不又跑了吗?”他有些阴沉地说。
余飞摩挲着拉杆,脸淡淡地别向一边,说:“无非是回老家一趟,我又能跑去哪里。”
白翡丽看着她,沉沉地道:“是不是我不主动找你,你就不会找我了?”
他又补了一句:“我们就这样散了是不是?”
一句“散了”忽的让余飞涌起满心满腹的酸苦,她想,难道这三天他也不理她,就是在试探她吗?不主动找他?难道她那十几个电话是白打的吗?他的工作室,她是白去了吗?她心中发凉,嗓子里像是梗了块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不言语,他说:“过去半年,都是我主动到你这里来,我每天先给你发信息。如果我不先联系你,你是不是就像这三天一样,半句话都不会问我一下?我生老病死,你根本就毫不在意?”
余飞万没想到他会首先来指责她,气得浑身发抖,冷笑道:“你冷了,有关九给你添衣服,你热了,有关九给你解扣子,哪里有我什么事儿!”
他一怔,说:“我和你之间,和关九有什么关系?”
“别装傻了!”余飞尖锐地说“那天晚上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当时还睁着眼睛,关九用手给你擦汗,给你脱衣服。我不管她直的弯的,我就是不许任何人碰你!”她情绪激动,眼圈都有些发红。
他怔住,定定地望着她,半晌,余飞拿手指揉了揉眼角,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余飞挣扎:“别碰我!”
他却握得更紧,角力间,余飞的眼角更红了。他不放手,她便对他拳打脚踢。他把她逼到墙边,压制住她,拿着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衣领的扣子上。
他肌体的热力穿过薄薄的衬衣透过来,余飞不明所以,有些惊惶地想要挣开,却听见他微哑的声音说:
“我知道了,以后我衣服上的任何一个扣子,都只有你一个人能解。
“我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也都只有你一个人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