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湄脚步轻快地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脊背略微佝偻着,一手扶在墙面上,仿佛正在承受无形的重压。
“司先怀安,你怎么了?”明一湄上前扶住他。
司怀安如梦初醒,盘旋在脑海里的对话和不堪画面,哗啦一声,若潮水般褪去。他睁开眼,面前是一双澄净的双眸,通透,明亮,盈满关怀。
她右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脸只有巴掌大,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近距离看着,感觉她比资料上的年纪更小。
司怀安心想,竟然被个小姑娘看笑话了。
他重新拾起平静淡漠的面具,冲她颔首:“我没事,刚才有点头晕。”
明一湄恍然大悟,配合他的力气松开手,同情地说:“你一定是没有吃午饭,低血糖了。”
掏出一粒水果硬糖递到司怀安眼前。
“我以前减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吃,”明一湄诚恳道“饿得头昏眼花,站都站不住,只好扶着墙努力捱过去。这种时候呀,就应该吃一颗糖。喏,甜甜的味道能冲散所有烦恼。”
她的笑容如同五月明媚的青光,晃得司怀安微微失神。
“小孩子才爱吃糖。”男人拧眉低语。
明一湄微笑着没说话,把手举得更高。
司怀安只好挟起那枚圆滚滚的糖果看了看,长指剥开包装,含在嘴里。
半晌,剑眉抖动了一下,司怀安苦大仇深地瞥向明一湄:“是酸的。”
“先酸后甜呀,”明一湄双手背到身后,退着走,笑吟吟地说“酸和苦,是为了让甜蜜的到来,更加浓郁悠长。”
酸的味道从舌尖一点点蔓延到舌根,刺激口腔内部肌肉紧缩。紧接着,淡淡的甜越过青涩的酸,贯穿味蕾,强烈的刺激对比,加深了神经末梢对甜蜜的印象。
就如她所说的。
微酸,是为了更好的甜蜜。
水晶杯推到司怀安面前,琥珀色酒液轻轻摇晃,冰块轻响碰撞。
“司怀安,你在想什么?”王睿掏出烟给自己点上。
司怀安掩去怀念的神色,垂头拿起酒杯:“没什么。”
“今天你在周围走了走,看了看,感觉怎么样?”王睿有些兴奋地说“度假村和旁边的疗养院,很适合拍摄电影里最重要的几处情节。这部戏我预计最快也得拍两到三个月,先集中档期把这部分拍完,剩下的镜头再到各地跑一圈,零零散散全部拍完,恐怕也要到下半年了。”
电影上的事情,司怀安从不插手,他安静听完,点了下头:“钱不够就跟我说。”
“先头那几年,总有传言,说纪远可能是被富婆包养了,否则哪儿能走得这么顺风顺水,”王睿趴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眺望夜空远处闪烁爬升的灯火“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从头到尾呐,只有你这个好哥哥在背后给他撑腰。要钱给钱,要打通关系就打通关系。”
说着,王睿把烟含在嘴边,扭头冲司怀安痞痞地笑:“你这种哥哥也给我来个呗。”
司怀安躲开他伸过来的爪子,说:“你上头有三个哥哥。”
意思是让他回家抱自家人大腿去。
王睿愣了下,点头附和:“你说得对,我能混到今天这样,多亏了我爷爷我爸,还有我哥他们。所以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啊”感慨了几句,王睿又想起了什么,偏头瞅着司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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