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黑石矿场北部大约一百五十里的地方,有一座人口不到四十的小村落,这个村落地处深山之中,附近也没有耕地,全村人唯一的生活来源便是打猎。这是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地方,根本没有外人愿意到这里生活,甚至连魏国的税官都只是三年才过来一次,风卷残云般将村里所有还看得过去的皮毛统统搜刮干净,顺便跟村里人讲讲这几年天下都发生了些什么大事,以示这个国家并没有抛弃这些可怜地人。
税官每次到这来都摆出一副事外高人的姿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直要说的全村人统统瞪大了眼像看神仙似的看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呷几口泉水,背起沉重的皮毛向村民告辞。他自以为自己已表现得足够全知全能,却不知道这些村民每人对天下大势的了解都要比他通透,原因便是,这全村人都是周国的密探。
此刻,在村子里最好的一间屋子内,一个老人大大咧咧的斜躺在炕上,冲着屋中的一个男子勾了勾食指“我说,那个周国的小太子,过来给爷仔细瞧瞧。”
闲博明显愣了一下,那老人的动作根本就是在使唤廉价青楼里窑姐,他确定这是在叫自己?
周仓一个箭步便窜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老人的左脸高高肿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跟太子讲话!”
老人噢了一声,吐掉口中的血水,不仅没有因为周仓的威胁收敛。反而很轻蔑地扫了一眼,说道“我向来都是这样跟周国人讲话地,你看不顺眼么?来来来,打这里,打这里。”眼见周仓又要发作,他干脆将右脸也迎了上去。
周仓抬手便要猛扇,只听闲博大声喝道“住手!他要看,我便给他看吧。”说着他拖了条凳子坐到老人跟前。接过身边一个探子递来的茶水,笑道“老人家,我来了。来,您请喝茶。”
“老人家,什么老人家?”老人挥手将茶杯扫到一边,骂道“婊子就是婊子,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喊我。要叫大爷,懂吗,要叫大爷!”
闲博涵养再好,这时也按耐不住。他霍地起身,双眼死死盯住老人的眼睛,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人回瞪过去,没有丝毫惧意。“教训婊子的意思。”
“你”闲博真恨不得一剑将他刺死。
这老东西,在他进村见过萧清琳的真面目之后,便马上站住来坦然自承知道萧焕之的秘密,愿意全数讲给她听,萧清琳欢呼雀跃,当时便与他约定,等她洗过澡后慢慢详谈。闲博自然也非常高兴,摘下自己的易容面具,放低姿态向他鞠了一躬。道了声“本太子代周国的千万百姓谢您救命大德。”
没想到这一谢反而惹了祸,这老头当时没说什么,只问了这是什么地方,安不安全,附近都是些什么人等等等等。闲博没有多想,全都据实作答。老人得了足够的情报。马上摆出一份老爷的脸孔。一面要这要那,一面嫌这嫌那。把村里折腾得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把他伺候舒服了,老家伙却又开始骂人。
“罢了罢了,”闲博想想还是不跟他计较了,等萧清琳洗完澡回来再说吧。
“什么罢了,”老人扬扬眉毛“去给爷倒杯茶来!”
闲博躬身领命。
噗老人呷了口茶水,用尽全力喷了闲博满头满脸“这是茶吗?”
闲博怒道“这当然是茶!你”“你去给我盛一碗肉汤来,”老人接口道“要羊肉,别地我不喝!”
闲博转身向门口的探子打了声招呼,还没来得及吩咐,老人已在他身后喊道“婊子还能使唤人吗?你亲自去。”
闲博一声长叹,不住的劝诫自己,要忍耐,要忍耐。他将将走出门口,屋里的老人果然又开始叫唤了“那婊子,给我回来,大爷腿酸,给我锤锤!”
萧清琳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洗澡了,身上脏得可以种菜。现在她所在的这个村子虽然穷,但泉水的质量那是没话说,洗完一桶,萧清琳又换一桶,一连洗了四五桶,她还不觉得过瘾。
“我还没洗好呢,等我要换水了,我会叫你的。”见到一个密探不请自来,萧清琳如是说道。
“不是的小姐,”那密探朝她弯腰一福“小姐,请您洗快些吧,我家太子,他”
“他怎么了?病了?”萧清琳着急的道。
密探道“不是地,他快被小姐的家人烦死了。”
真是活见鬼,那帮子病怏怏的人有多少问题要问闲博,问别人不行吗?萧清琳觉得奇怪,向密探询问究竟,但那密探只是哀求她快些洗完,理由却只字不说,事实上,她地位低下,也确实不知道闲博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萧清琳无奈,只得换过了新衣,匆匆向村长的家里赶去。进门地时候,她几乎被那荒诞的一幕笑掉大牙。只见那老人伸长了脖子,扯着嗓子叫道“喔喔喔!”完了又对面前的闲博道“就这样,叫几声,咦,你是忽然哑了还是忽然啥了,大爷让你学鸡叫呢,你听到没有?”
“怎么了这是”听到老人的后半句,萧清琳也发现气氛不对了,她几步跨入房中,向周仓询问道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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