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你小心点,对方可不是什么善茬。”
“嗯,”杜悠远走之前回头嘱咐了一句,“我家韩清交给你们几天。”
“放心吧,出不了事。”穆枫摆摆手。
于是杜悠远就这么离开了一星期,穆枫其实没太抱希望,就当是常规调查等着新线索,结果杜悠远再次出现的时候满面红光,连一贯的微笑面具都扔了,一脸惊喜地进了休息间,开门见山地说道,“穆枫,查出来了!”
穆枫一惊,赶忙站起身来,“真的是集中营的人?”
“没错!”杜悠远把一大叠资料递给他,“这帮人是黑-手党分出来的一支,专门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跟组织分裂了,挖了一批元老出来单干,”他抽出来几张纸指给穆枫看,“他们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和流浪儿,从几岁开始就培养成杀手,听说训练特别严酷,最后的考验是互相残杀,谁赢了谁活着,一批人里只能活下来那么几个,真够变态的。”
穆枫看着那叠白纸黑字,直到看到一张冷峻男人的照片时才停住动作,“eagle?鹰?”
“他的代号,应该是个中国人,底细已经查不到了,”杜悠远盯着那个男人的照片,微微吸了口气,“这人是他们组织第47批培养者中唯一活着的,他们本来分成了五批,五个胜者都可以活下来,他却在角斗场里把赢的其他四个人都给杀了,听说是因为其他四批人里有他的弟弟,他不知道分在了哪批里,死在哪个人手里,所以就都给杀了。”
“……”
穆枫盯着这个面色阴沉,皮肤苍白得如同死尸一样的男人,这人脸上一丁点表情也没有,看着都不像是一个活人,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一丝光芒,眼里全是用血和生命堆积出来的死气。
这个人单单只是映在一张纸上都透着一股让人发毛的阴气,这种人估计杀个人跟砍瓜切菜差不多,喝血都跟喝水一样家常便饭,穆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沉声问,“录音里的带头大哥就是他?”
“很有可能,你看这个。”杜悠远抽出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十几岁少年,长得十分漂亮。
穆枫觉得这照片有点眼熟,蓦然想起来,“这是秦枭?”
“不是他,但的确是像极了,站在一起估计说是双胞胎都有人信,”杜悠远把那两张印着照片的纸拿起来,摆在眼前,“这个孩子就是这个杀手‘鹰’死在集中营里的弟弟,鹰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刺杀秦烁,当时秦烁带着几个人偷偷去意大利看私生子秦枭,鹰就是那时候下的手,不过秦烁当时身负重伤却没死成,那是鹰唯一一次的任务失败,之后这个人就失踪了,当时别人都以为是因为他任务失败被组织处决了。”
“你觉得是因为他看到秦枭想起了弟弟,之后……就跟着秦枭了?”
“我猜是这样,不过有意思的是,秦烁看起来并不知道儿子养了这么一只危险的鹰犬,甚至还是当年险些杀了自己的杀手,”杜悠远最后说完,把资料合起来看向穆枫,“如果让秦烁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秦枭现在的地位肯定不保了。”
穆枫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一定,万一他原谅了秦枭,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就全白费了。”
杜悠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秦烁纵横黑白两道一辈子,唯一不敢惹的就是他太太,也许两人结婚是因为家族联姻,可这几十年过去了还在一起,还事事顺着她,说没感情谁会信?”穆枫勾起嘴角,一肚子坏水全都写在了脸上,“他用了十多年时间让太太接受了秦枭,但秦夫人一定有个底线,超出这个线,她一定会忍无可忍,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手撕了秦枭。”
杜悠远眼眸一亮,瞬间明白过来,赞叹地拍了拍穆枫的肩膀,“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天娱一直能爬在我头顶了,总归是我太耿直,你丫太缺德了。”
“当你夸我,”穆枫得意地挺了挺肚子,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肚子可挺了,顿时有些怀念曾经的大肚腩,“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些口技牛逼的人,模仿声音特别像的?”
“别说,还真有,前两天在新人秀里发现的一个孩子,学声音学得倍儿像。”
“就他了,”穆枫哼了一声,摸着下巴感慨,“秦非也下线太久了,怎么也该让他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杜悠远默默给某人的无耻点了个赞,俩人又计划了好一会儿,之后便各自行动去了。
*****
深夜,海天夜总会门口,一群喝得东倒西歪的男人大声笑闹着,其中一个胖成球儿的家伙搂着一个性感波-霸上下其手,回头跟众人道了别便把人拦腰抱上了车。
这一脸好色又没出息的男人自然是秦非同志,这货被他爹从看守所里捞了出来,老总没得当了,成天醉生梦死,秦夫人显然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也懒得管了,她再疼儿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祖上基业毁在这么不争气的家伙手里,所以她当初答应秦枭接手华烁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他分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秦非,这货就算不争气一辈子,至少能衣食无忧,当娘的也就认了。至于秦非这个没种的傻蛋,虽然刚开始还有些愤恨,但吃喝玩乐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公司不用他再操心,却仍旧能继续过这种灯红酒绿的日子,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彻底当他的二世祖去了。
此刻蠢胖子秦非同学蠕动着蠢笨的身子准备跟刚到手的嫩-模来一场车-震,结果才刚把裤子脱了,就听司机猛地一声尖叫,接着车胎砰砰响了几声,车子吱啦一声就划在了路边,秦非吓得二弟直接软了,赶忙提起裤子,就看到几个黑衣蒙面的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手里拎着各种凶器对着车厢玻璃就是一通砸,车内此起彼伏的尖叫过后,秦非被拎着脖子拖了出来,司机和嫩-模□□脆地打晕,而秦非则被利落地绑住了手脚,然后忽悠一下就被丢到了另一个车里,接着几个黑衣人跟着上车,一把把手-枪抵在他脑门上,登时就把他吓-尿了。
“你……你们是谁……要、要要干什么……”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极为冰冷的男人,那人也是蒙着面,但那双眼睛却非常阴森,他只是回头看了秦非一眼,却让秦非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开了口,冷笑,“挡我弟弟路的,就是这个蠢胖子?”
秦非吓得牙床直颤,这个声音听着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可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来。
“大哥,去哪儿宰了?”
秦非闻言,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先带到老宅放一天,明天是个好日子,最适合祭祀。”
秦非终于忍不住,大喊起来,“你、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知道我是谁吗!”
“秦非,华烁之前的老总,没抓错吧?”男人沉声说着,一双眼睛里的死气几乎要冲出来,“留着你一条命始终是个祸害,还是除了干净,省得给我弟弟惹麻烦。”
“你……你弟弟是谁……我、我没得罪你弟弟啊!”
“你的存在已经是得罪他了,”男人不再废话,回头看向司机,“快点,这死胖子吵得我头疼。”
秦非被胆战心惊地带到了一个阴冷的房间,几个人把他拖下来,秦非仍是不停挣扎喊叫,抓着他的男人十分不耐烦,一手刀敲晕了他,然后把人直接丢在了角落。
秦非过了很久才醒转过来,隐约听到几个人在不远处聊天,他赶忙闭上眼睛,假装仍是昏迷着。
“大哥说明天几点动手?”
“天亮了就宰了呗。”
“唉,你说咱们离开意大利之后,成天就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杀一个胖子还用等这么久。”
“没办法,毕竟是枭哥的弟弟,哪能随便杀了,这不也是刚决定的么。”
“我看大哥就是没以前心硬了,你说咱们在意大利的时候,杀个人不是切根葱?还用商量什么?一刀的事儿!”
“这不是意大利好吧,这是中国,而且这是枭哥唯一的兄弟,怎么都得顾着点儿俩人的爹,毕竟公司才刚到手。”
秦非愣住了,在黑暗中惊恐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拍了拍手,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你俩看着他吧。”
“哎,我也去,这种胖子一个人就够了,松了绑都打不过咱们随便一个人。”
“去吧去吧我看着。”
两个人的脚步声远离,只剩下一个人。
秦非用尽全力解着身后的捆绑,剩下那个人的脚步忽然接近,他赶忙停住手,继续装晕迷。
那人蹲到他面前来,似乎左右看了看,啧了一声,“反正还晕着,我也去一趟没啥吧?”抬脚踢了踢秦非,确定这人仍旧昏着,那人才起身急匆匆跑出去了,秦非心里猛地一喜,抓紧时间解着绳结,努力了好半天竟然真被自己解开了。
秦非激动得都要哭出来,赶忙站起身扔掉身上的绳子,蹑手蹑脚地凑到门口,从门缝里看到外面还有几个人守着,他赶忙退回来,四下看了看房间,竟发现有个半人高的窗户。他忙不迭跑过去往外看,惊喜地发现是一层,便立刻鼓足勇气小心推开窗,一点一点把那窗户支起来,然后费力地爬上去,挂在窗棂上趴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朝外跳了出去。
他整个心脏都激动得狂跳起来,成功逃出来后大气也不敢出,跌跌撞撞地没命狂奔,不一会儿就在黑夜中失去了踪影。
而被支开的铁窗内,终于爆发出一个男人忍无可忍的大笑声。
“哎哟我草,这家伙他妈两辈子都是出来搞笑的啊,真特么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而毫不知情的秦非同学仍是拔足狂奔,总算跑到大街上拦住了一辆车,呼哧带喘地回了秦家的老宅,之后在众多管家仆人们惊诧的目光中手脚并用地爬上楼,边爬边带着哭腔鬼哭狼嚎起来。
“妈——!!秦枭那个畜生要他妈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