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旧主子已经不单单让弟妹追杀他,更有其他昔日同为护主杀手的旧识也领命取他首级。
“你可以跟着我回曲府,在曲爷的地头上,没人敢动你半根寒毛。”
“我与曲无漪没任何关系,他不见得乐于助我。”
“会的会的!曲爷虽然脸色难看了一点,但是心很软,我帮你求他,他会允的,好不好?”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到底还要把自己逼退到什么地步!让我帮你分担肩上的担子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呀!”天香低叫“你难得顺一次自己真正的心意又何妨!要是你真的不喜欢我、不屑让我为你担心、觉得我的付出只是累赘,你最好趁我现在被点了穴不能动,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否则等我解了穴,我绝对不放你走!你绝对走不掉的!你哪儿都别想去了!你听清楚了没?要走趁现在——”
她以为她这样说,他就真能狠心离开吗?
将她放在山洞里,径自走开,等她解了穴,是否又要令人胆战心惊地顺着粗藤爬上山壁?万一她失手,摔到崖底可是拼不回全尸
若是他抱着被点了穴的她回到崖上,掉头走人,谁又能担保无法动弹的她会不会被野狼叼去当早膳?如果仅是遇上四脚畜生也罢,顶多被拆撕入腹,要是遇上两脚禽兽——山贼野夫,面对俏生生的姑娘,会发生什么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鹿玉堂垂下眸,觉得左右为难。
顺一次自己真正的心意吗?
让她一块分担肩上的担子吗?
“鹿玉楼应该对你说过,我是个背叛者。我跪在祖先牌位前立誓以性命保护的老主子死了,我却仍然无耻的活着,你应该以我为耻,而不是——”
而不是包容他、宽恕他、纵容他
“虽然我很害怕你会因为老主子的死而跟着自杀,不过我认识的鹿玉堂不是那种苟且偷生的人,你留着你的命,定有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就是老主子最后留给我的命令。”他忍不住对她说了。
“什么意思?”
“老主子断气之前,给了我最后一项命令——他要我为自己活下去。”
言犹在耳,老主子断断续续的声音又在记忆中响起——
“玉堂你明白这些年来,我从不当你是个下人你比我的亲生儿子、孙子更孝顺你瞧,我的孙子都嫌我老而不死,想杀我夺权那是我自己的骨血身上流着我的血的人呀枉费枉费我一辈子辛苦想让子子孙孙衣食无缺我求的是什么?不是他们磕头感恩只是想让他们福福康康罢了结果,我最疼爱的长孙远远不及你他们盼我死,你却求我生”
呕着鲜血的嘴,溢出幽幽低叹,每说一句话,涌出的朱红越多。
“主子您别再开口我背您去找大夫!”
他捂着老者的嘴,想藉以阻止血液自衰老身躯里窜出的速度。
“玉堂我跳出来为你挡一刀一掌,是出自于一个爷爷对待孙子的无私亲情你答应我,不许为这件事责怪你自己”
不他到老到死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老者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唉傻孩子,听着,我最后再给你一道命令不许随我一块死,你可以视这为主子的命令,也可以当是一个爷爷送给孙子的遗言好好活下去,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你自己活下去”
他扛着老者,知道背上衣裳的湿热感是什么,那是血,而非他疾步飞奔求医的汗水。他背上全是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