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消灭!
冲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杀!”
……
虽然我的嗓音远远比不得邓芝卉那样动听,但因着带起了藏在胸中的情感,最后竟是唱出了阵阵金铁杀气,连我自己也是不敢相信。
只是在邓芝卉拍着手狠狠夸赞过以后,我却是再也唱不出先前那样的感觉。
又明白自己的歌声与邓芝卉相比,很有些要人性命的趋势,自觉脸上臊得慌的我最后很明智的收声不唱,却是得来了邓芝卉更大的笑声。
……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又有趣的一天天过去,到了五月中旬,自醒来以后又在床上躺了十来天的我,终于能够在拐杖的支撑下独自下地行走,而不用再借助邓芝卉在一旁的搀扶了。
这么久的日子里一直要这样一位小姑娘随身照顾,自觉并没有多大功劳在身,也并不像她所想的那般英雄的我心里却是多了许多的惭愧。
前几日在邓芝卉的搀扶下出去转了一圈,被医院里收留的其他伤兵以为能独自住一间病房,又有个这样漂亮小护士照顾的我定然是某位身份尊贵的长官。
生生受了许多敬礼和“长官好”问候的我闹了许多的笑话,也是再不敢在自己还不能独自行走之前叫邓芝卉搀着自己出去晃悠了。
直到能借着拐杖勉力行走以后,我才终于又生起了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想法。
每天在病房里面待着,虽然眼前有个秀丽可人的小护士陪着,却还是把我心里憋得痒痒。
前世的那个宅男或许能在病房里一直待上一年还乐在其中,对身边的小护士也要生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来,但如今已身为军人的我却实在无法在这样安逸的环境里待得下去。
最早的几晚我常常要多次在夜间惊醒,发觉自己并不是身处于炮火横飞的战阵中央才会松一口起,擦擦额上的冷汗后继续去睡,没能安睡几分钟却又要被再次惊醒。
从那时我就明白的知道,如今的我,已经再也回不到曾经那样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去想的平淡生活了。
每在病房里多待一日,我就对前方的战情多上一分担心,更要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战阵中去。
只是自己这条捡来的性命里,身上的伤情本就是颇重,短时间里连站起来都是费劲,又能谈什么回到连队里去的事情呢?
而每天虽然能和邓芝卉谈天说地的说上许多话,但从她口中得到的也总是报纸上的那样一两句战报,只把我心里的痒劲儿勾得更足。
于是,在我刚刚得了医生的首肯,能够在拐杖的支撑下独力行走以后没过几天,我立即就迫不及待的的找来邓芝卉早就替我备好的拐杖,准备自己一人去医院的花园里转上几圈。
看看能不能遇到几名新近被送来医院的前线战士,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前线的具体战况究竟是怎样的情境。
最好是能得到有关我们二一七团的消息,叫我能对团里如今的状况有一个了解。
可是叫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刚刚从病房里出来没多久,还在漫无头绪的在医院里转悠的时候,邓芝卉忽然的找到了我。
远远看到她面上的焦急之色,叫我心里一紧。
难道,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