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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书房里被遮住的照片终于掀开了一个角,她终于能接触到楚铭的内心世界。
宁微斟酌用词和语气:“你母亲是因为”
“车祸。”
楚铭给苏牧顺毛的手微微停顿。
“那天是他生日,平常都是我父亲准备早饭,他没起床,因为前一天晚上,学术会议后有个聚餐,他很晚才到家,早上就睡过头了。
“我母亲想给他个生日惊喜,悄悄出门买早餐。我父亲喜欢去的店,刚好那天有事,歇业一天。她换了一家,过马路时被撞倒。
“司机也吓疯了,快撞上了才看见我母亲。因为恰好是逆光的角度。
“本来以那种车速,我母亲最多骨折,但她摔倒时撞到了头。”
接下来,他跳过结尾,往另一个方向。
“我父亲非常后悔,但无济于事。警方与我父亲交流时,也觉得很可惜。他们说这事真的太巧合了,让我们看开点,但我不甘心。
“我懂事以来,父亲第一次睡过头,老店二十多年头次歇业,单行道恰好逆光的驾驶角度,我母亲摔倒着地的位置我只想知道,在计算所有因素之后,这种事能否不再发生。
“我想做点什么。
“所以,有了‘天镜’。”
图灵的咆哮不知何时消失了,孟辰飞早已切断视频,将私人空间留给他们俩。苏牧耷拉着耳朵,对他呜呜几声,蹭蹭他裤腿。
柔软的手伸过餐桌,与他慢慢交握。
楚铭目光一动,反手紧握住她。
“不会了。”她说“有我在,你不会再遇到意外了。”
每天上午,苏牧固定的遛弯时间,楚铭叮嘱她带着手机和定位手表,才放心让她出门。
“它很聪明,能自己绕一圈回家,你只要跟着走就行。”楚铭轻吻宁微,又揉揉苏牧,似是警告它不许调皮“去吧。”
目送宁微出门,楚铭才回身上楼,目光掠过宁微半开的房门,似乎有些遗憾。
手机已经响了很久,孟辰飞接连轰炸了很多句“不许虐狗”差点又被楚铭屏蔽。
那位朋友叫乔治,发了封邮件来,告诉他亨利的麻烦已经解决。他正准备回信,手机响了,提示英国号码。
电话刚刚接通,亨利就在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
“啊上帝啊真是太棒了,你的建议真棒,事情已经解决了!彻底地!我觉得对你这样慷慨的人,我真不该吝啬,所以想和你分享一些有趣的事。”
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扰得楚铭无奈地停下手头工作,等他说完。
“对方的拦截程序被我抓住了!我不是个谦虚的人——你知道的,所以我很绅士地分析了他们的代码,找到个奇怪的签名。楚,我知道你是个天才,所以想问问你,看没看过这个签名?”
黑客们完成大作时,通常喜欢在程序里留下自己的固定签名。楚铭嫌这种传统做法太招摇,而且他的工作保密要求高,所以从不留签名。
过了两分钟,楚铭收到一封邮件。只有一个附件,是小块屏幕的截图。
大段代码的末尾,赫然写着suspect s。
嫌犯s。
钢琴杀手。
电话似乎有一瞬间的信号不太好,楚铭霍然起身,顾不上那头亨利的惊呼,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又抓起台灯,直接砸烂了手机。
屏幕破碎前,一个古旧的对话框跳出来,楚铭眼都不眨,手机下一秒就破碎在决绝的撞击下。
is that you?
是你吗,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