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娄慧轩的助理小玲夸张地惊呼,用看怪物的眼神直盯着她瞧。“你 怎么这副德行?遇到抢劫?还是掉到臭水沟里?咦,你的鞋呢?”
“别提了,我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娄慧轩不愿再想起那英俊流氓的影子,于是轻 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到公司这一路上,她不仅要忍受出租车司机的好奇与奚落,一踏进办公大楼,还要 忍受别人怪异的注目和交头接耳的纷纷议论。她已经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哪还有心情 再次描述自己所遭遇的奇耻大辱呢?
小玲本想再追问,眼角瞥见总经理室的门把轻轻地转动,她马上按捺下好奇心,闪 身坐回自己的座位,装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但眼角余光还不时瞄向娄慧轩,她露出 期待好戏上场的讪笑。
“慧轩,你”甫踏出办公室的苏振盛,脸上罩着彷若见到鬼似的震惊神情。
“我没事,总经理。”苏振盛的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娄慧轩麻木地耸耸肩,强 迫堆挤出一脸不自在的微笑,使她看起来更显得狈狈。
苏振蛊像只鸡似的在她身旁打转,要不是碍于小玲也在场,他早就把握住这大好机 会,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了。
“好端端的,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他语气中净是狐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的另一只鞋呢?”
为了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追问,娄慧轩只好随口撒个无伤大雅的谎:“雨下过后,路 上太滑,我一不留神就滑倒了,掉了一只鞋”
苏振盛一脸的心疼,沉吟说道:“真可怜!我很想放你一天假。让你好好在家休息 ,可是骆氏集团的负责人待会要过来与我们商讨合作事宜,你知道的,我又少不了 你,可是你这样子”
“哦,天啊!”她忍不住低咒一声,今天究竟是甚么该死的日子?为甚么所有事情 全凑在这节骨眼上?“怎么办?或者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再赶回来?”
他摇头否决,继而转向小玲,当机立断吩咐:“这样吧,小玲从交际费中拨点钱, 快到楼下替娄小姐买套衣服和鞋子。”
“不,不行。这是我个人的事,怎么能动用到交际费?”
“就算是公司慰劳你长年来的辛苦吧!”苏振盛以老板的身份不容她拒绝。“为了 顾全大局,这是最好的方法,而且,你受之无愧的。”
娄慧轩无奈地叹了口气,懒得继续跟他争辩,免得一旁的小玲有更多好戏可看。
苏振盛唤住已走至门口的小玲,再次叮咛道:“别在乎价格,要挑选适合娄小姐面 貌、气质的衣饰,知道吗?”他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这也是为了替公司做形象。”
“是。”小玲在衔命离去之前,还向娄慧轩你个暧昧的眼神。
娄慧轩无助地翻了个白眼,提醒自己以后要对小玲严厉点儿,免得他老忘了自己作 下属的身份,老爱拿苏振盛对她与其它人截然不同的态度来大做文章。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独处了,她终于忍不住抱怨:“阿盛,你以后别当着小玲的 面前对我这样好吗?”
“我怎样?”他一脸无辜:“我已经收敛了。我们是大学同学,你却硬要我在公司 里与你保持主雇的关系,连名字都不准我喊。”
“这是公司的制度,你爸爸一向最讲究这一套,我可不想明知故把。”她以一贯的 借口搪塞他。
“我爸是很严格,但对你不同。”他挨近她,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和她独处的机会, 让他可以表露他的心意。“他知道他儿子一心想将你娶回家。”
“拜托,阿盛——”她心烦地。
“我才要拜托你呢。从大学时代追求你到现在,你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你是我生平见过最铁石心肠的女人。”他一脸自尊受挫的模样,忍不住抱怨几句。
娄慧轩看了他一眼,自己也觉得奇怪,苏振盛不但家境富裕,工作能力强,长得也 英俊挺拔,自己为甚么就是始终对他不来电呢?他无法激起她心中爱的火焰,不像那英 俊的流氓
唉!怎么又想起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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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看清跟在小玲身后进来的身影时,忍不住惊讶地从座位上弹跳而起,继之而来的是一把无名的怒火和畏怯的恐惧。
娄慧轩深信自己今天是碰到煞星了。这英俊的流氓竟然死也不肯善罢甘休,真的实 现他的威胁,神通广大地追着她到这儿来了。
她该怎么办?她庆幸自己不回家的打算是对的,这会儿,她人多势众,谅他也不敢 怎么样;但又担心离开公司后,他会不会又继续跟踪她呢?
娄慧轩鼓起所有的勇气迎上去,正打算先辈夺人地恐吓他,让他知难而退,然而他 投来的眼神却让她将已到嘴边的怒斥给吞了下去。
那眼神透露出的是惊讶,比她更甚的惊讶。娄慧轩就算用剩余的最后一点理智来判 断,也能正确无误地辨识出他绝不是为她而来的。见到她时,他的惊讶较她只有过之而 无不及。
“娄秘书,这位是骆氏集团的骆先生。”程小玲的话证实了她的判断,但她一 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如同陷入万丈深渊。
她感到全身一阵冷一阵热“骆奕”这名字不断在她脑海中交错闪过。这英俊的 流氓不,她得改口了。这英俊的男人竟然就是近来阿盛口中常提到的骆奕?将会和 他们公司有生意往来的超级大客户?
“天啊!”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她究竟受了甚么诅咒?怎么可能所有该死的巧合全 发生在她身上?
这真是个严酷、残忍到极点的考验!她深信自己如果过得了今天这一关,以后绝不 可能有任何事难得倒她,只希望自己今日大难不死,日后必准备三牲五礼谢天谢地。
“你好。”她机械似的强挤出问候,嗓音粗嘎得像生了锈的链条。
“我一向很幸运,总能心想事成,但我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如愿以偿的再与你见 面。”骆奕的嗓音十分轻快,却也透着致命的讯息。“你显然相当有效率,这套黑色套 装穿在你身上很性感,不过,适合约会时候穿。”他直言评鉴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正打 量着她。
娄慧轩无言以对,都怪小玲,不知是何居心,竟替她挑选了这一身衣饰。她觉得裙 子太窄、太短,胸前凉飕飕地裸露出一大片这会儿在骆奕灼热的眼神注目下,她羞 得只想转过身,将自己藏在大办公桌下。
程小玲像雷达似的眼光来回梭巡着他们,她可不放过任何大小新闻。
娄慧轩突想起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蛰伏在他们身旁,程小玲对公司里任何花边新闻 或小道消息特别热衷,其敏锐的程度实在令人望尘莫及,如果她把这种包打听的心思用 在工作上,恐怕今天就不是她来接待“骆氏集团”了。
“程小姐,麻烦你去泡杯茶。”娄慧轩语意中带着警告,提醒她别看好戏。
“好的。”程小玲心不甘情不愿的被驱逐出境,错过了挖掘新闻的大好机会。
只剩下她和骆奕两人单独相处时,她立刻义正辞严地表达自己的立场,不卑不亢说 道:“骆先生,我很遗憾早上发生的一切,我恳切地希望你能公事公办,不要把私人的 恩怨牵扯进工作中。”不待他回答,娄慧轩按下桌上的对讲机,以公式化的口吻说道: “总经理,骆先生到了。”
“是吗?太好了!”苏振盛兴奋的声音自对讲机另一头传过来。
前后还不到十秒,他已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娄慧轩的办公室,打断了正欲开口说话的 骆奕。
“骆大老板,好久不见!”苏振盛眼中略带调侃的笑意,熟稔地轻拍他的臂膀。
“是啊,苏总经理。”骆奕笑着以同礼回敬他。
娄慧轩看着两人寒暄时的熟络模样,一颗心愈沉愈深她努力回想阿盛曾跟自己 提过关于骆奕的一切。他似乎说过,苏、骆两家有顿深的渊源,他们的父执辈私交甚笃 ,小时候也常玩在一块儿,但这是他们首次有生意上的往来娄慧轩只希望自己的影 响力不致那么深远,要是得罪了骆奕,而影响了他们两边的生意和情谊,这过失她可担 不起。
“振盛,你看起来是愈来愈稳重了,难怪苏伯父放心把事业交付在你手上。”骆奕 比苏振盛略为年长,不自觉以大哥的口吻称许他。
苏振盛亦真心地推崇骆奕:“我还有待学习,而你就是我学习的目标。说起你这位 年轻有为,既有魄力,又精明干练的年轻企业家,商场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对你 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还希望你多多关照。”
“不错,不错,你愈来愈有生意人的样子,已经开始懂得奉承阿谀这一套了。”骆 奕打趣地笑道。
苏振盛朗声大笑,接道:“走吧,先到我办公室坐坐,咱们叙叙旧,巧茹一听我说 今天要跟你见面,直要我代她向你问好,要你有空多到家里坐坐,你也知道,我那任性 的妹妹从小就崇拜你。”
骆奕笑而不语。对他而言,被女孩崇拜已不是甚么新鲜事,绝少女孩能对他无动于 衷,更遑论与他针锋相对,净摆张臭脸给他瞧想到此,他忍不住看向一直僵立在旁 的娄慧轩,或许这就是她之所以与众不同的原因吧?也是为甚么她能深深吸引他的缘故 ?
娄慧轩刻意回避他那对有神的双眸;他拥有一双能搅得她心头大乱的眸子,她从来 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如此之快,莫非这就是别人所形容的小鹿乱撞吗?
浑然不知的苏振盛替她解了危,和声吩咐:“慧轩,麻烦你先将资料准备好,我们 待会儿在会议室见。”
“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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