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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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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还能将就她多久。”陆一平愤愤地说。

    史俊英一拍桌子“我不愿听这样的话,明天你与秦良玉必须要好好地沟通一下,我不想再见你俩疙疙瘩瘩的,好好处嘛!”

    陆一平没吱声,他在反省自己,忽然觉得与秦良玉之间有了一点感情缝隙,虽说不大,但让陆一平对秦良玉的信心,有了许多微许变化。

    自此以后,陆一平与秦良玉好好合合,合合好好。

    史俊英开始时还从中调和,后来见惯不怪,有时候又难辨真假,反觉自己多余为此操心,似看客般该做自己的事,不愿插手俩人的事。史俊英是聪明的,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陆一平不喜欢猫戏老鼠的游戏,与秦良玉的恋爱从主观上追求,然后又逐渐冷静后客观地挑剔起来,看似俩人仍在和平相处,但两个人心里已产生分岐。究其原因,是生活方式与态度的不同,直说是互相看不惯。尽管如此,俩人都在维持一种现状,依然是如影相随的恋人,别人还看不出俩人心里正在想着什么。

    华腾的业务经陆一平改变后,简单许多,有史俊英强力支持,一切都在正常中而正常着。工资直线上升,最高冒尖时,徐丽的工资竟达三百元,最少的也在二百来元,又创创业公司工资新高。创业公司见华腾工资突飞猛进,后悔不迭,但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并且比之前两年的上缴利润翻了十几番,也真无话可说,对陆一平的工作能力欣赏有加。

    关山对刘景洋道:“这小子,放哪都闪光。华腾那破单位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他他妈的就那么几招就弄的有声有色,瞧那华欣,陆一平一走,工资都不保了,这叫啥,没有高山,显不出洼地来!”

    陆一平不喜欢华腾,萌生去意。从个人想法角度而言,确有改变华腾实现古铜计划的设想,但也清楚创业公司对华腾的态度。首先,这种销售方式已经受到数量更多的个体户的直接冲击,已无优势可言。新安工商所几次派人来华腾,要求华腾年底前取消这种方式,应按卫生要求进入市场之内。华腾现在成了工商所驱赶的对象。

    陆一平也注意到一些变化,面包店、面食店正成为一种新时尚,三至五年后这种车售式必将淘汰。城管、环保也在加大管理力度,不时发生抢车或强驱现象。个体户抱着大笸萝一跑了之,但华腾人却只好束手就擒。

    华腾当前表面上生机勃勃,但前景不容乐观,若是按李玉珍的说法,东城新村要有较大规模的改变,古铜所谓的路边设立馒头摊的计划,首先在规划方面就不会得到批准,想在东城区开办即时性质的面包店、面食店,势必要有较大投资,创业公司不会同意。

    据鲁守田透露,创业公司正在计划以华建为依托,投资几十万创办一个钢管厂,还要办一个皮鞋厂,其它考察计划尚在紧锣密鼓筹划之中。

    秦良玉从张松仁那听到另一个消息,将利用废纸壳开办一个安置二十多人的纸箱厂,已经与华奇织业集团达成了初步协议。

    创业公司计划在三年内安置全部待岗人员上岗,这还不说,还要在大元总公司直属单位调人增员,以减轻大元总公司的就业压力。这是一个庞大的发展计划,华腾则显的微不足道,维持现状也就可以了。

    关山属于吃大不吃小的人,对于开发工厂情有独钟,对于服务行业不上眼。华欣现在效益江河日下,况且风扬华欣之地又将被征用,现在已列入取缔之列。华益第一个,华欣第二个,华腾即便是比华强要强些,以关山的个人思路,一定会排在第三位置上的。

    这种结局已不可逆转,陆一平分析透彻了。主观上不再努力,客观上只想维持现状,只有史俊英还在百般努力地把华腾搞的一本正经,院里干净,办公室窗明几净,规章制度齐全,停车都得横成行,竖成排,对营业员要求干净整洁,为了健康证问题,几次跑东城区防疫站,忙得脸黑见瘦,但精神倍爽,踌躇满志。

    史俊英去馒头厂结帐,秦良玉去创业公司交款,陆一平正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门“呯”地下被拉开,把陆一平吓了一跳,注目一瞧,是史俊英家邻居宋婶。

    宋婶慌慌张张地道:“一平子,英子呢?你们快去医院吧,英子她爸不行了!”

    陆一平“腾”地下蹿起来“宋婶,我干爹他怎么了?”

    俊英父最近一段时间就感觉身体不大舒服,脑袋发沉有些疼,胳膊麻麻的,怀疑是脑血栓前兆,准备到中心区医院去看个大夫,谁想刚走到路口,一辆卡车飞驶而过,几乎是贴着老人身边,老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避,不想一脚踩空跌在路边的一个小坑里。俊英母忙和路人把俊英父送到医院,不承想眼见着俊英父有点倒不上来气的昏厥不醒人事,大有随时撒手人寰之势,吓的俊英母六神无主,怎么也想不起华腾的外线号码,只好求宋婶打了出租车来找史俊英和陆一平。

    陆一平忙给馒头厂打电话,史俊英惊慌失措赶回,随宋婶、陆一平一块赶往医院。

    在路上,史俊英已问宋婶,知父亲已经不行,吓得直哭,偎在陆一平怀里颤抖,陆一平搂住史俊英不住地安慰着。待赶到医院时,俊英父早已停止呼吸,俊英母正悲痛欲绝,凄凄惨惨。史俊英抚住父身嚎啕大哭,蝎斯底里。

    陆一平与俊英父感情甚笃,爷俩没事就饮上几杯,说些个知心话,突然辞世,忍不住泪水盈眶,悲自心底,但男人的坚强使得他成了史家的顶梁柱,里里外外的张罗。

    史俊英被几个妇女架着,几次昏厥不省人事,陆一平不敢离开左右。

    史俊英的父母人缘较好,丧事有人张罗。大元总公司汽车队与创业公司派来代表来抚慰家属并共同安排丧葬事宜。

    史俊英戴着大白孝布接待众人,泪流满面。

    陆一平虽是义子,也带条孝带,由于没有正式仪式的公认,仍以史俊英为主。

    俊英母受此重大打击,已没了主意,全凭丧葬大知客的安排。

    华腾倾巢出动,都来参加俊英父的出殡仪式,秦良玉自然也在其中,但她躲在远处,远远地望着不靠前。见陆一平始终用手扶着史俊英,史俊英偎在陆一平怀里哭泣,俩人手又握的紧紧,心中不是滋味, 终因人多没敢上前制止,心中恨极史俊英,表现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欧阳美珠偷笑不已。

    按照大部分地区的出殡习惯,当灵车拉着俊英父去往殡仪馆火化时,应由子女摔烧纸钱的丧盆,以示后继有人和表示堂前有孝敬子女,大致还有指定继承人之意。

    史俊英父母跟前无甚直系亲属,史俊英又是独生女儿,尚未婚嫁没有姑爷可替,理应由史俊英摔此丧盆,但史俊英悲痛异常,情绪失控,已不可能再完成跪地摔盆的这个程序,然史俊英仍坚持要为老父摔丧盆和扛灵幡。

    大知客甚觉为难,双手直搓,殡仪馆司机一劲地按喇叭发出开车信号。

    正乱着,陆一平把史俊英交给徐丽、杨霞,几步走到车前跪下,顶起丧盆。

    众人皆惊,不知陆一平是史家何许人也。大知客这两天已认识陆一平,并没有多打听,还道是史俊英的上级。知道陆一平与史家关系的, 均瞠目结舌,秦良玉眼睛睁的溜圆,有的邻居都感到不可思议。

    按北方人习俗,摔丧盆与扛灵幡是有讲究与很多说道的。 众人正在愕然之时,只听车一启动,陆一平大声道:“爸,儿子给你送行了!”将丧盆“啪”地下摔得粉碎,在突起的哭声中,扛着幡半扶半拥地与史俊英上了头车, 直到亲手把俊英父的骨灰盒送到存放骨灰盒的安灵堂。

    俊英母对陆一平的做法心灵震憾,噙着泪水道:“英子,你爸死也闭上眼了,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尽管你爸一声不响地走了, 但能有一平这个儿子给他摔丧盆子,扛灵丧幡,还有什么事放不下的呢! 一平,干妈实足,不枉你干爸疼你一回。英子,你更应实足,就算你嫁出去了, 姑爷也未必会做得出来呀!”

    史俊英偎在母亲怀里,泪水洗面,望着陆一平, 直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陆一平是最亲近的人,今生今世,当对陆一平奉献到底。

    陆一平不让史俊英上班,陪好母亲,一定要烧完头七再正常上班,自己主持华腾业务。

    秦良玉见到陆一平,劈头就问:“你是她家什么人呐!似那样的事也要你去做吗?”

    “我是义子,有义务去摔这个丧盆,有什么不对吗?”陆一平瞟了一眼秦良玉。

    秦良玉“哼”了一声“你说是义子,可谁承认呢?别人都说你是史家的女婿呢!”

    “我自己知道就行,不需要别人知道。”陆一平昂头道。

    “ 我看你搂着史俊英时还挺动情的。”秦良玉有点尖酸刻薄地道。

    陆一平看看秦良玉,知秦良玉有些误会,但更多是对史俊英有显而易见的成见。就当时情况,任谁都不会介意,认他俩姐弟关系也没人会想多余的杂念,秦良玉则不同了,怎么说与自己也是恋人关系,女人易生妒,有醋意在所难免,然这种醋意就此事而言,虽不过分,未免有些过于矫情。

    陆一平心里叹息一下,说道:“我没什么其它想法,只想安慰一下她。人在伤心处,需要有人来关怀。”

    “哼!”秦良玉不屑道:“你住在她家,谁知这当中有什么事发生。”

    “不许你胡乱猜疑,我是尊重史俊英的,自己该怎么做,自有分寸!”陆一平严厉而且脸色铁青,有些愤怒。

    秦良玉坐到一边,仍不解气,但见陆一平态度坚决,有些动了真怒,不敢过于放肆。

    “你可以怀疑我与史俊英的态度,可以说我的不是,但不许污辱史俊英的人格。再说,你这样对待史俊英,枉费史俊英一片冰心,你呀,唉!”陆一平无奈地叹息着。

    这话确是真的,为陆一平与秦良玉之间关系的发展,史俊英做出的牺牲与努力甚至大过陆一平。史俊英所为,与秦良玉没丝毫关系,也不会考虑秦良玉的喜好,更没有讨好秦良玉的意思。为让陆一平高兴,史俊英可谓是费尽心机和暗中流下无数的泪水。

    无论史俊英如何去想去做,秦良玉当然也一样不会理解史俊英的内心感受,也不会从陆一平角度上去感受史俊英的苦衷与凄凉, 反持一种侥幸和得意,更觉史俊英是横在她与陆一平之间的一堵墙,有史俊英的存在,与陆一平的关系就得不到升华和稳固,当拆之而除去心头之患。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史俊英当着她的面也无顾忌而俯身入怀,任陆一平搂抱,分明是关系不正常。

    欧阳美珠在回来的路上还说:“瞧见了吧,原形毕露。”

    想一想,陆一平这小子真是风流的很呐!不行,必须得把他与史俊英分开。

    欧阳美珠火上浇油道:“陆一平也是,风流也得找个好看一点的,史俊英她凭什么与你争陆一平。你是天鹅,史俊英是丑小鸭。你说, 史俊英凭什么来吸引陆一平呢!无非是那点事呗!唉!陆一平风流的可以!”

    欧阳美珠极度地挖苦陆一平,丑化史俊英,力图让秦良玉介入到一种三角恋情当中去,以达到矛盾激化的目的,让陆一平与秦良玉失和,最后分手。

    秦良玉果然中招,妒火中烧,但真的又担心陆一平动了真怒, 对陆一平有些成见,但还未到分手程度。

    秦良玉寻思了一会,假意与陆一平唠了几句闲嗑,见陆一平面上有缓,便问:“一平,别人都说你是风流之人,你真的这样吗?”

    平时俩人说话真假难辨,无心有心掺混其中,见秦良玉如此之问,顺水推舟道:“不是人说,原本风流!常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

    “其实风流的男人才有魅力,所以,风流的男人总是女人追逐的对象。”秦良玉格格一笑,用一种不善且复杂心态的眼神瞅着陆一平。

    “是吗?”陆一平问,瞟了秦良玉一眼。

    “我不就是这样吗?如果你死木头一根,谁都不稀罕,我才不会与你谈恋爱呢!”秦良玉道。

    “那也不尽然,只是你怎么对待的问题。”陆一平假装不屑地道:“或许你认为死木头缺乏灵性而不屑搭理,而我认为死木头至少实在,或许有其独特的风流之处,你说呢?”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不奇怪,但我与你还有细微不同之处,至少风流时也要有个标准。”秦良玉似是有意引出下文。

    陆一平想知道秦良玉想说什么,没有做声,望着秦良玉,大有等待秦良玉接着说之意。

    “就拿你来说,很有女人缘的。 咱不说你与多少个女人有亲密接触和来往,别人怎么说先自甭管,就算我相信你仅仅是保持异性友谊关系,但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与史俊英走的那么近,我纳闷!”秦良玉小脸冷如冰块,显然是深思熟虑后才来与陆一平交涉这件事的。

    陆一平明白了,这几天丧事中对史俊英的亲密程度超过以往,当中拥抱史俊英纯属是一种对悲痛无主的史俊英是一种安慰,没有任何私心杂念,为俊英父摔盆扛幡,仅仅是想尽义子之情,为史俊英做点什么,见秦良玉如此说,心下明白十二分,秦良玉对史俊英别有用心,也许会借题发挥,想提出什么苛刻的建议,或者是想逼自己远离史俊英,望着秦良玉,沉思。

    秦良玉道:“你当是人中之龙,不管是真龙假龙,我认为你是一个至少让我心动的男人,因为你有风度、个性、气质。你是否真的喜欢我,你不用表白了,我只是希望你确实喜欢。但是,我确信一点,你仅仅是为我痴迷而已,百分之八十是看上我秦良玉长的漂亮。我自信自己当算得上是个美人,起码在创业公司我敢自诩为少见的漂亮丫头。你信不信是这样的呢?”

    陆一平点头“你漂亮我承认,得意你的漂亮我也承认。”

    在陆一平对女人的要求标准中,漂亮是第一位的,这自然是与丁锦芳、韩冰有一定关系,不想降低这个标准,在陆一平的心气中,始终有一个对自己的承诺,找个貌惊四座,艳压群芳的女人做老婆,无非是为了拿得出手,将来在丁锦芳面前腆着胸膛做人,直起腰板做个男人。选择秦良玉,放弃史俊英,这是主观上的主导意识。

    史俊英长相不出彩, 陆一平自然有这方面的客观原因所制约并受其影响,这仅仅是不为人动,而陆一平又觉与史俊英之间有丝丝屡屡难以割舍的情感,心里有话,这是心动。经秦良玉直言点出,不愿辨白,这当中的事过于冗杂难辨,不愿主动澄清,更不想去多想,惟听秦良玉继续讲。

    “我想呵,想呵,还是想不明白。我与史俊英,你更喜欢谁?”秦良玉一本正经地问。

    这可难住了陆一平。这由里向外,由外向里的一种感情取向,还真难以说的明白。

    论相貌身材,秦良玉与史俊英云泥之分,说史俊英长相太过一般,一点也不过分,称秦良玉娇艳如花确也贴切。

    男人对于美人,天生有一种渴求,不为心动,只为人动。都说丑妻进弟家中宝,但哪个男人也不愿娶个丑妻的。

    论人品德操,史俊英与秦良玉天壤之隔。秦良玉贪安好逸爱慕虚荣真实无假,史俊英勤劳智慧,善良宽容名符其实,做个贤妻良母,是上上人选。

    但世间总是有许多不公道之处,起码在择偶上或择业上,就是在单位里吃不吃香,受不受宠,现实当中就是两种明显的待遇,漂亮风騒的女人占尽先机,而有选择再选择的余地,而且有相当大的主动权,这点不承认的人一定是个傻子!至少头脑不清醒。

    在陆一平心中,史俊英之美和尊重程度, 是秦良玉一辈子也无法超越的,凭良心讲,若论喜欢,各有千秋,只是明摆着的而不愿明说而已。对史俊英的喜欢,是良心上的,对秦良玉的喜欢,是感观上的,在没有经历大波大折的洗礼,所谓喜欢与不喜欢,也只能是稍加过滤而不成熟的态度。

    值此之时,陆一平语塞,但与秦良玉是恋爱关系是不争的事实。

    短短的考虑后,自己也真的无法度解心思,只好装腔做势道:“你与史俊英之间不存在可比性。咱俩是恋爱关系,我与史俊英是姐弟关系。”

    “不会是先叫姐,后叫妹,拉呱拉呱叫媳妇吧!”秦良玉说完,有些调侃神态。

    陆一平一拍桌子“胡说!我没这个想法 。我不许你污辱史俊英 ,还有我!”

    秦良玉见陆一平瞪圆了眼睛,忙双手一摆“别急嘛,算我一时失口,失口。但有一点,男女之间走的过近,就是亲姐弟,也会让人觉着不正常 何况,你俩不是亲姐弟。”

    “我会注意的,也会把握好这个尺度。”陆一平不情愿地这么说,无非是想让秦良玉放心,少些猜忌。

    秦良玉见陆一平说了软话,心有得意,接着道:“你俩如何我倒不过分强求,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史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是有时别人说的话让我接受不了。”

    秦良玉有一付无辜且无奈之色。

    陆一平眉头一皱“什么话让你受不了呢?”

    “我听背后有人讲,陆一平风流的有些过头了,可谓是风流全收,连个‘丑鬼’也不放过!”秦良玉说完,翻愣着白眼瞥了陆一平一眼。

    陆一平大吼一声“我操她妈的!谁说的?”一扬手“啪”地下把个玻璃杯摔的粉碎,怒目瞪向秦良玉。

    秦良玉吓的有些失魂落魄,没想到陆一平不仅动怒,而且粗口骂人,而骂的干脆直接,小嘴巴“嘎吧”几下没敢出声,眼巴巴地望着陆一平没了下文。

    陆一平早知道欧阳美珠在背后大说自己的闲言,欧阳美珠迁怒于他有综合原因,想以宽容之心待之,从未想过要与欧阳美珠对质,以让她时间一长也就消气了。何况,尽管他与史俊英关系亲密,往来不分彼此,始终相敬如宾,没有性事关系。今天出自秦良玉之口,陆一平马上知道这全是欧阳美珠平日恶语诋毁史俊英的结果。说自己风流无所谓,喜欢女人的男人能不风流吗?风不风流自带着,这是个人生活方式问题, 但陆一平最反感有人说史俊英长的丑陋、难看之类话,秦良玉加工成“丑鬼”令陆一平愤怒难以自制,冲口就骂,表面是一种质问,实际上就是表示对秦良玉的极度不满。

    换一句话说,假定此时秦良玉指出是欧阳美珠,陆一平又能将欧阳美珠怎么样呢?不管怎样,为了史俊英,冷落并轻视了欧阳美珠,心里稍有些愧得慌,现实也确如此,无法面面俱到,人人满足。

    陆一平不会把欧阳美珠似牛金萍一样一脚踢开, 但总得让她们收敛些,借鸡骂猴,骂秦良玉听的时候,也在向秦良玉发出一个强烈信息,去告诉欧阳美珠一声,包括你秦良玉,可以要求我对史俊英避而远之,也可以不考虑史俊杰英的存在,但不可以侮辱与欺负史俊英,不管是谁,陆一平这过不了关,看见没,就象这杯子,宁可碎了,也不许有人难为史俊英, 这就是陆一平的态度。

    陆一平见秦良玉如斗败的公鸡,便道:“你以后不许听别人瞎他妈的乱嚼舌头,这回我不追究,下回我就不客气了,让她滚出华腾服务中心,或者创业公司。史俊英确实长相一般,但也不是谁想埋汰一顿就埋汰一顿的!听见了没有?”

    秦良玉诺诺点头,一声不吭,见陆一平怒气仍是未消,赶忙借故惶惶而去,把此事当欧阳美珠一学,欧阳美珠有些后怕,紧着嘱咐秦良玉,千万别说是她说的。

    秦良玉走了,陆一平心情沉重起来。

    秦良玉的为人,日益彰显,缺点无所谓,人非完人,但骨子里的精神意识,也开始暴露,与自己所期望的背道而驰。他承认,他对秦良玉越来越缺乏信心,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么说,秦良玉的一张如花娇容,还影响着自己的心态,她终究是个美人,会使自己有些体面的骄傲, 会赚些恭维的羡慕。

    史俊英烧过父亲的头七之后,便正常上班,只是憔悴许多。史俊英本就刚强,工作上的事比以前更认真严谨,令陆一平佩服。由于俊英父的去世和陆一平所为,俩人关系陡然升华,史俊英感激之上,又多一层亲情,把陆一平视为最亲近的人,甚至私下里就当成是自己的情人,只是表现时比较含蓄而做给秦良玉看。

    陆一平思忖再三,跑到百货大楼,精挑细选给史俊英买了一条漂亮新款的长裙,想让史俊英穿着漂亮些,以此弥补形象上的缺憾。

    史俊英没一丝拒绝,只是甜蜜地一笑了之。

    秦良玉自被陆一平大骂之后,态度有所改变,见着史俊英笑呵呵地有些假,面对陆一平有些小心谨慎,但与欧阳美珠依然神神秘秘,象好朋友似的。

    有一点让人弄不明白,谁都看出欧阳美珠对秦良玉不利,甚至是狡尽脑汁地想在陆一平与秦良玉之间做些醋,有挑拨分离之意,偏就她看不出来,还认为欧阳美珠对她格外关心,处处提醒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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