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总部正式运营,全面启动。
陆一平坐镇总部,运筹帷幄,不断地分析业务员反馈回来的信息, 然后与孟宪君及四个总监分析整理,极时改变策略,十几天功夫, 洁美公司产品以不同方式进入市场,销路看好。
火热对销售总部的工作表示满意,暗自感激王淑华给他找了个好搭档, 好伙伴,与王淑华闲谈时,大夸盛赞陆一平是少有的营销高手, 绝对是个创业的好手,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王淑华调侃地道:“那当然,和我上床的人除了大老板就是总经理,狗头扫脑的人我可是不屑一瞅的耶!”
钱灵与陆一平姐弟多年,不分彼此,全力扶助陆一平。这固然缘于对陆一平的赏识和多年真诚交往的感情,还有对陆一平这多年来一如既往暗慕情结的感动而报偿。同时,钱灵有心与陆一平合伙做买卖, 这关乎于自身的经济利益,想做大买卖,自己力量单薄一些,总得与合得来的人合作,陆一平当属最佳人选,姐俩无他,不分你我。
肉食厂越来越不景气,效益大不如前,主要是庆城又上了十几家中型和三家大型肉制品加工厂,生存空间见窄。 钱灵不愿做投机坑人之事,价格上不去,成本又上扬,利润减少,从开始的每月收益四五千元,现在已降到每月一千多块。
钱灵与魏国忠一商量出路,还是趁早兑出去。陆一平已扶上马,将要奋蹄腾飞,陆一平随之很快会与之清帐,趁着现在小食品厂还值两钱赶紧出手,待陆一平的钱一回来,将汇成十几万元,投什么项目都托底了。
钱灵做了一个出兑的小广告,几天后以三万元转让成功,便刹下心来帮陆一平料理销售总部。
钱灵没有直接介入销售总部的管理,但做为后台的第一顾问,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左右陆一平的管理。钱灵是有头脑的人,并不干预陆一平的管理,而是积极的协助。陆一平开会时,她往往主动回避,待会后与陆一平单独探讨并研究,从不与陆一平争论。觉陆一平偏执时,找来李玉珍一边喝酒一边做陆一平工作,待陆一平转过弯时,与李玉珍一笑而去。有时,利用自己的旧日关系,或以魏国忠夫人的身份,向一些企业推销,碍于魏国忠的面子,还有抗拒不了钱灵不拘小节的笑,钱灵的推销效率令陆一平叹服。
李玉珍不似钱灵聪明在外,而是精明于内。她对陆一平这个小老弟的暗恋情结,于人面前深藏不露,不是相当亲近之人,丝毫不知李玉珍在想些什么。李玉珍平常总是莞尔一笑,和蔼可亲,然处事立显精明。她不象钱灵那样大包大揽,而是利用自己的计生办主任的身份向一些单位施加影响,以委婉的方式推销洁美公司产品,有时也假借阳光之名给一些机关企事业推荐,比钱灵更有效率。钱灵曾经一次推销三百件洗洁精,李玉珍很快与几十家洗浴中心推销了五百余件浴液和洗发香波之类。陆一平感激两位大姐鼎力相助,经常把大姐、二姐功劳挂在嘴边,俩人快乐似年轻人一样。
李玉珍依据总部发展形势推断,陆一平不日将会羽翼丰满,走出低谷,不会屈就于火热之下,若不出所料,三年合同期满之后,陆一平势必扯旗造反,自立门户,这是陆一平性格所决定的必然结果。
李玉珍与阳光不止一次探讨过陆一平之事,也研究过自己的出入。官场中的事风云变幻,谁也不敢保证一做到底,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阳光能做到区长和区委书记的话,已是顶峰了,上面没有背景,全凭能力,上升空间应说很有限了。一旦阳光下台,李玉珍肯定受影响,一个区计生办主任算个啥,象拨拉土豆子一样容易,说你行,用你是个官,说你不行,你再有才能也白扯,一边站着,这是中国普遍现象,官场中的不变格局。明智的话,趁着阳光有权,应当早些下海一个经商,有阳光罩着,生意好做一些,待买卖做大了,能回过头来罩着阳光。以权养钱,以钱养权,这是很现实的做法。中央三令五申有限制,但大家都在这么做着,自己也应跟着大帮哄,口袋里有钱才好说话。 当然,为了阳光,要避嫌,得找一个挑头的人做幌子,这样谁都说不出啥来了。俩人一合计,陆一平是最佳人选,是理想的合作伙伴,不仅李玉珍依赖, 阳光对陆一平相当赏识,真有那么一天阳光不再从政,回到自己的公司里, 仍可以大展拳脚,至少仍有尊严与人格。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做事得谨慎, 留有退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吧。
李玉珍把钱归拢一下,自己手上已达到四万,阳光答应给筹款三五十万,李玉珍确认可以上一个项目,一边帮助陆一平打理销售总部业务,一边找寻适应的项目,还不影响计生办的事务,待项目确定下来,再论及工作不迟。
由于销售总部的开放式管理,二十四名签约业务员和几十个未签约的预编业务员,在四美女总监的率领下,效率惊人,销量猛增,团购占了六成以上,一度使生产告急,一班倒改成两班倒才算供上销售总部吃货。
火热见迟丽丽的库房里有了存货才放心,冲迟丽丽道:“这个陆一平,把我忙得脚打后脑勺 子,现在总算顶住了他的冲击。”
迟丽丽笑逐颜开“前些天把我急得直转磨磨,都来向我要货,大库空空,我现生也来不及呀!现在好了,库里有了存货,心里就算托底了。”
火热一脸笑容道:“我没想到陆一平的销售如此出色,当初我以为一班倒他要是推销出去百分之八十的话,我就实足了,现在看来, 得两班倒才能满足他的需要。”
迟丽丽喜孜孜地道:“火老板,放心吧,陆一平可能耐呢!”
火热哈哈一笑“我领教了。”话锋一转“哎,迟大妹子,你觉陆一平这人咋样?”
迟丽丽一怔“怎么想问这个?”
火热道:“我觉陆一平这个人实交,感情丰富,有动力,有**,但似乎在女人方面有些不按常礼,我有些吃惊,你没感觉吗?”
迟丽丽望着火热“是吗?”脸上有一种严肃的态度,似是对火热的问题感到有一种奇怪。
火热断想迟丽丽肯定是陆一平的心腹之人, 不然不会派她到公司来守库房。按双方协议,凡生产出来经检验合格的产品,一律入库交由销售总部,洁美公司无任何销售权,即使规定允许火热有不超过百分之一部分可以赠送,但都要按规定提成给总部提成的。对于销售总部而言,这是一个重要的部门,一个库房保管员,就迟丽丽一人,陆一平便给她挂个保管部的招牌,任命迟丽丽为部门经理,参与销售总部的重要决策,据知迟丽丽是销售总部创始人之一,而且,迟丽丽还要以总部质检监督员的身份抽查产品,监督生产。若不是陆一平至信之人,一般人不受此重任的,至少要派一两个人来共同监督, 制约管理。仅从这点上,就可看出迟丽丽在销售总部的重要地位, 在陆一平心里绝对的信任度。
火热有直爽的一面,不隐瞒观点,方有此一问, 想借此探问陆一平与迟丽丽的关系。
迟丽丽寻思一下“也没什么,大概只是与女人上床多些罢,再或是喜欢他的女人不少罢。在我看来,挺正常的。”
火热看看迟丽丽,他不明白迟丽丽为什么会这么想,便问:“冒昧问一下,你喜欢陆一平吗?”
迟丽丽用一种莫名的眼光望向火热。
火热忙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他身边的女人。其实我也是闲说话,有些事情应是旁观者清,可我却旁观者糊涂, 想弄明白这当中的一些不明白之处。我见你与陆一平走得很近,才有此一问。”
迟丽丽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你旁观者看不清,我当局者更是看不清,或许,只有陆一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火老板,有些事情不想呢, 清楚一些,一想呢,倒糊涂了。”
火热已感觉到了迟丽丽的无奈与失落,还有淡淡的伤感,安慰道: “也许是吧。”
迟丽丽道:“我也不瞒你,我俩现在就一起住着呢!这么说呢,有些牵强,若说合租房子住到一起更妥些,只不过是私人关系密切罢了。我与他呢, 若即若离,我深有认识。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幸福,似乎觉得应该如此, 当姑娘时就喜欢他,现在依然如故,或许算是对我喜欢他的一种补偿性安慰。 我不奢求他娶我,只求他关心我,体贴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呢?他心里方芳最重,一旦方芳回来,他会从我身边毫无眷恋地离去。 我总在暗暗地认为他理应如此,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想,不由自主的这么想, 我不知道该如何做。若是说陆一平不喜欢我也不全对, 我犯了那么大的失误,损失掺重,他对我仍那么好,象爱护小鸟儿一样待我,谁对我有些不恭, 他都不允许。可是呢,我已经看到了一种结局, 一旦他的方芳回来,不管我如何挽留他,他会义无反顾地弃我而去的,甚至过不了几天,他有能力, 或者我能够自立的时候, 他便把我送出去了。缘分也好,情意也好, 我想得通 , 却看不透。”
火热又问:“他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吗?”
迟丽丽沉默了好长一会,似有所悟,但仍有半生不熟的想法道:“也不一样吧。据我所知, 史俊英与他从没上过床,但我感觉比我俩之间感情深厚得多,亲密得多。马小红也如此,因为马小红两次犯大病, 后来这回差点死了。还有一个叫杜丽娜的,分手多年不见面了,并且是杳无音讯,死恋着不放,怪不?反正他惦着的女人多了,各有不同的交往方式和情结, 只是我觉得马小红、杜丽娜、方芳、史俊英在他心里最重。”
火热道:“那钱灵与李玉珍呢?我总感觉这两个女人与陆一平关系非常”
迟丽丽点点头“是吗?你道是很细心的。我在想,大概只是陆一平对钱姐好,钱姐当然要对他好了,珍姐对他好,他自然要对珍姐好了,就这么简单。”
火热问迟丽丽:“你觉得你在陆一平心里应排多少位?第五个会是你吗?”
迟丽丽歪着头,煞有介事地盘算了老半天,长叹一口气道:“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我估摸着,我不会垫底,也不会太靠前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火热疑惑而好奇地问。
“我太老实了呗!”迟丽丽一笑道:“不显山不露水的,象个受气包子,一着急就没了主意,总是出差错。陆一平喜欢漂亮、丰满,且能说会道, 还能独挡一面的女人,我在这里仅仅是忠实而已。”
火热笑着表示同意迟丽丽此说。“你说的倒很真实,但我发现那个史俊英也并不漂亮,论长相也不照你强, 陆一平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当前还看不出她有独挡一面的才能。”
“那我就不知道了,史俊英就有那爱人肉吧!”迟丽丽笑着道:“反正他俩好是定了,一般人比不了,就是那个叫冉冉的, 长的挺白净,挺漂亮的女人,抱着个男孩,就是她与陆一平的孩子,从来就没超过史俊英,现在更不行了, 跟我差不多,比我强不了多少。”
火热睁大了眼睛“那个叫冉冉的我挺有印象, 长得挺媚人的,挺有气质的。我与她聊了几句,正经有水平呢,很有学问,是个大学本科生呢!”
迟丽丽道:“那当然!对陆一平一心朴实,为了陆一平,工作没了,孩子也改姓了,陆一平对她就是一过了之,谁知陆一平是怎么想的。”
“你恨过陆一平吗?”火热问。
“别人恨不恨我不知道,也看不出来人家恨不恨,反正我不恨。” 迟丽丽坚定的道。
“你理解他吗?”火热又问。
迟丽丽淡然一笑道:“理解不理解都得这样,自己清楚啥结果。不理解也得理解,谁让我喜欢他了。”
火热似在欣赏一副雕像似地看着迟丽丽,不再说话, 他在想陆一平这个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陆一平风流不假,有风花雪月的随意, 也有刻骨铭心的执着,有痴心不改的眷恋,还有硬着心肠的离别。细数起来, 与陆一平亲密交往的女人不是屈指可数,是一大溜,但个个都与之有着一犊旎同的经历, 有的催人泪下,有的宛转波折,有的缠绵柔情 ,有的回肠荡气,无论怎样, 陆一平都能爱的光明磊落,让人感动, 即使是袁圆犯了不可轻饶的错误,他也还是一笑了之,自己承担一切责任,还答应给袁圆一笔可观的分手费。 而据钱灵讲,陆一平找到与袁圆一起搞黄了公司的梁小丫,把她的工资一分不少地给她, 这样的心胸是多么宽广豁达,非常人所能及,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却因为一个已是人妻的马小红,挥金如土,哀伤若痴,竟然险些丧命。
火热叹息迟丽丽看不透,感慨自己一时半会也参不透,一时间为之茫然。
有一天,火热与王淑华谈起陆一平,火热说自己对陆一平有些参不透,王淑华笑火热愚苯,笑着道:“那有啥看不透的。陆一平是一个心里有情的男人,只是表现方法不同罢了。没别的,他就是欣赏每一个不同的女人而已,至少让这个女人知道他在喜欢着她。细细分析一下,他对女人的分类相当清楚,如何相处,把握的有尺度,有份量,恰到好处。比如我吧,与他上床,我找他,他找我,纯粹是为了找乐子而已,不让自己憋屈而已,利用对方好借尸还魂,一旦他喜欢的女人回到他的身边,他依然热情如火,似我这类人,皮肤再白,屁股再肥,奶子再大,叫着床找他,他也不会搭理我的,但是我有为难着灾了,他会不顾一切地来帮我,这就是他不乱性、不滥交、重情知爱的地方。 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围前围后,无非是他做的事让人感动。 你想得太深,自然看不透,其实他很简单,就是风流不风尘,多情不无情。”
听了王淑华对陆一平的评价,火热心里有些转过弯来, 再把所知的陆一平的情事推敲一遍,认为恰是如此,陆一平还真是这样的人。
销售总部有条不紊地运作,效率与效益直线上升,不到八个月, 陆一平则把剩余欠债全部还清,并有盈余在手。 按钱灵的指示,把销售总部的房租金一直交到与火热的合同期满。
陆一平的收入当然是令人欣喜的, 但大头仍然属于火热。火热的利润是陆一平的几倍之多,赚了个沟满壕平,一高兴,把五十铃轿货送给了销售总部。
陆一平不嫌弃,车是旧些,但有辆车总比没有强得多, 起码用车方便,还省钱。
火热买了一部“公爵王”轿车, 把“五十铃”轿货车司机抽了回去,陆一平只好另雇司机。
李玉珍介绍了一个叫刘勇的小伙子,陆一平极为相中。
刘勇二十四岁,成家刚一年,家在东城新村,是本地户口, 父亲是大元总公司的退休职工,与周海洋较熟悉。
陆一平见小伙子开车技术不错,一再叮嘱“车交给你了,你要让这台车产生最大的工作效率,而且还不能给我出事故。”
刘勇一笑“陆总,放心吧,看我怎么把这辆车收拾的招之即走,一点毛病不犯,而且这辆车总是如新车一样干净。”
刘勇说到做到,几乎不因为车的原因耽误过事,而且有眼力见, 当半个装卸工使,总部所有人对此竖大拇指。
刘勇工资是每月五百元,总部奖金提成每月有百十来块,收入应说不错,陆一平平常顺手扔给他几盒烟“拿去抽,好好干吧。”
刘勇乐得眯起眼睛“这多不好!陆总,我就愿在你手下干活,舒心。”
魏国忠的工商分局搬迁到红旗镇镇东的新办公楼, 市工商局给魏国忠配了一部“桑塔纳2000”原来的捷达轿车让魏国忠几经努力,以处理价赊与陆一平当坐骑。
陆一平花了几千元钱让这部车焕然一新,停在销售总部门口增辉添彩。
陆一平记得赵达有驾驶照并给一家小客车主开小客车, 特意邀赵达开这辆车。
赵达不仅可以起早贪黑好使唤,对车爱如珍宝,多年的兄弟,多少明白一些陆一平想些什么,说话不须太多顾忌。
赵达比陆一平小两岁,娶个附近农村媳妇,有一个女儿。 他媳妇在大红房子镇一家商店当营业员,与一个装卸工搞得火热之时, 嫌赵达没工作而提出离婚,把女儿也带走了。
五七家子动迁的时候,赵达得了三万多块补偿金,花了一万多块买了一所平房,一直给人家开小客车,一个月九百块钱。父母早故,一个人倒也没啥负担,就是孤单点。听到陆一平招唤,二话没说跟了陆一平。
赵达与刘勇一样待遇,只不过赵达大多时间里住在总部。赵达见总部业务繁忙,用车频繁,一个月也回不了几趟家,干脆把平房整体出租,小行李往总部一扔,成了总部的常住人员。
陆一平高兴地道:“这样更好,你两头赚钱偷着乐,我不仅用车随叫随到,还多了一个打更的,明着乐。”
赵达太了解陆一平的为人,施恩不图报,有钱大家花,不会亏着他,宁可不挣九百元,也要保着陆一平,开起车来精神十足,出车的时候,还能凭老关系与陆一平神侃神聊。
陆一平知道赵达离婚好长时间,笑聊此中憋闷。“达子,憋懵了吧?”
赵达笑着道:“你当老板的也该体恤一下下属的苦衷了, 那么多好看的美女,给兄弟划拉一个,老哥一个确实寂寞。大长的夜,挺难熬哇!”
陆一平把公司里的女性想了一遍,似乎没有与赵达合适的,确有几个没有对象,都二十多岁,年龄相差看着悬殊,恐人家女方不干。事实上讲,岁数还不是一个障碍,是赵达本人。
赵达不似相貌俊朗、气质潇洒的男人,看上去象个朴实的地道的农民,有些土气。穿着朴素不说,给什么好烟不抽,就抽卷烟,给什么好酒不喝,就喝散白小烧。
钱钱灵想换一个精明的司机,跟陆一平提了几次。不客气地对陆一平道:“赵达与车有些不符,得调教调教,这是公司形象。”
陆一平每回总是笑笑道:“这小子把握,啥时用车啥时走,对车特别爱惜,难得有这么个好司机。”
钱灵不驳陆一平面子,但不想赵达如此另类,直接调教,使赵达不得不改一下许多五七家子时的习惯,开始抽起名烟和高价酒来,穿着打扮光鲜起来,逐渐地达到了钱灵的要求。
时间一长,赵达也顺过架来。有时冲陆一平道:“还是钱姐好, 逼我抽好烟,喝好酒,你说,现在一抽次点的烟,刺嗓子,那一块多钱一斤的散酒,在嗓葫芦里转着不往下流,你说气人不气人。”逗得众人直笑,总算保住了司机的位置。
赵达给陆一平开车,有一定的人缘优势,却没引起哪个女人青睐,实在有点不显眼。赵达平素爱喝小酒,打架也有两招子,但对女人就胆怵,有心想逗势逗势,还不敢玩真的。当年看上了娄雅芝,却一次次嘴上占了便易,却眼见着云程等个个睡了娄雅芝,就连王福、牛喜草都与娄雅芝有一腿,偏他没个收获。当然了,赵达对娄雅芝有一种情感难定的心思,所以,往往带有一种犹豫和矛盾心理,往往错失了机会。到了总部干活,更不敢乱想乱做,怕给陆一平惹来麻烦,略显有点苶。如此一来,更招不来蝶,引不来凤。
陆一平想了一大圈,忽然想起易秀枝来,心里一动,问赵达:“有孩子的你想不想找?”
赵达一笑道:“那倒无所谓,是个娘们能搂着就行呗!没个娘们搂着,总空落落的,没个扑头,憋的火得楞的,天天早上立竿梆硬,看见个女人就想扑上去。”
陆一平呵呵笑起来“可也是啊,没个女人就是憋得慌。”
赵达一本正经地道:“说真的,帮我划拉个女人吧,会过日子,不嫌咱的就行,最好是能再生一个的,亲生的总比带来的亲点吧,好养活不说, 没那么多罗烂事。”
陆一平道:“你倒通达事理。这样吧,赶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个, 保你满意。”
赵达对陆一平极其信任“我擎好了!你可得给我抓紧点呵,可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陆一平笑了笑“我和你差不多。”
“那哪能呢?”赵达神秘地一笑“哥,你这不是扯远了吗? 丽丽姐是咋回事?”
陆一平道:“只是合住而已。我俩怎么说呢,总之,比你强不了多少。”
赵达“嘿嘿”笑道:“平哥,我知道,听钱姐和珍姐说,你在等一个叫方芳的女人。”
“是的,她为了一个承诺而去了海南,我等她回来,好娶她过门。”陆一平道。
赵达道:“你倒挺逮,一边等她回来,一边还不亏着。”
陆一平冲赵达笑笑“唉!我只是想放松放松而已,不想憋闷出病来,有时纯属于生理需要,并不沉缅。而且,你丽丽姐和我一样的需要和想法。 你认为不好吗?”陆一平望着赵达。
“我不知道,弄不懂这当中的奥秘。”赵达把着方向盘,关注着前方, 也不看陆一平,说道:“我不知道好还是不好。不过,我也认为偶然出去放松放松也不为过,总对着一个老娘们, 有时候确实有厌倦的想法,尤其是娶个不懂咱心思的女人,那心情烦躁躁不说, 真有一种不如死了的感觉。我那老娘们,和她上回床,可他妈的费劲了,好象她是公主似的,一个月两三回就好大显示了,得看她心情。 千哄万哄,供着象我家老祖宗,跟她面前我象个三孙子似的。我记得有一天下大雨,她非要吃冰棍,我穿着雨衣, 跑了好几家食杂店才给她买着,她一声好话没给我, 还骂我贱卵子,说我是为了摸她咂和办那事,现在寻思起来就憋气,这叫什么俩口子? 就是这样,她还是跟人跑了, 你说我多窝囊?这个大老爷们当的伟大,活着委屈! 我也知道王福、关海心、牛喜草和娄雅芝有一腿,没事也曾去洗头房玩过“小姐”什么的, 也不声张,跟没事似的,人家俩口子倒过得不错,你说他们媳妇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 有些事真是让人弄不明白。”赵达苦笑了一下“悟不出这个道来!”
陆一平道:“慢慢就弄明白了。心中有情,目标明确就算完人了。感情这东西,微妙得很,再完美的人,也有不完美的情绪,甚至是邪邪的欲望。 无论男女,好色本是一种本能,但如何把握却是一门艺术。”
赵达呵呵笑起来“我的陆总,你真会找借口。”
“就算是借口吧!”陆一平笑起来。
对于“捷达”轿车的使用,陆一平有严格的规定,随时随地服从钱灵、李玉珍的安排,其余时间由孟宪君支配。陆一平经常坐“五十铃”和小客车去办事,所有业务总监与业务员除非借道,原则上不允许使用。
起初大伙对此有些不满,后来见总经理都如此这般,也就不敢攀比,望着“捷达”车竟有一番敬意。每每车一停在总部门口,都要跑上前去给钱灵或李玉珍打开车门而毕恭毕敬。
孟宪君见陆一平对自己如此器重,对车辆的使用算计到骨头里,常常是算计着路程而考虑汽油使用量,怎么省道怎么走,尽量不走冤枉路。
花锦绣总想风光风光,每回都让孟宪君拒绝了。花锦绣自然发些牢騒“坐个破车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难!象出多大事似的。”
孟宪君正色道:“你以为我不想风光玩漂吗?人家陆总都在坐着小客车和轿货出去办事,我一个业务部经理却能把着轿车,咱们不应当反省反省吗? 我不好意思。从良心上讲,祸害人的事,我孟宪君做不出来。每出一趟车, 都要先考虑值与不值,能否创造效益,若是此去不产生什么直接的间接的利润, 我是不会出车的。陆总说的好,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
花锦绣不再发牢騒了。
一天,陆一平单独去西城区约见一个大客户,赶到中午,这大客户因故不能见面,只好推迟见面时间。肚中饥饿,进了一家小面馆吃面。这家小面馆生意不错,只好坐在座位上等一会,对面坐着一个四十七八岁的男人,与自己对火时闲谈几句。
这男人打量一下陆一平,冲陆一平道:“一看你就是个大老板,怎么屈就在这里吃碗面呢?”
陆一平道:“创业艰难,钱不好挣呵!”
那男人嘿嘿笑起来,而后与陆一平谈起生财之道。这男人似乎是懂推销这行,说得条条是道。
陆一平对此人感了兴趣,顺便叫了两个小菜和四瓶啤酒。俩人谈得倒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个男人叫唐正道,四十八岁,是冰城市郊的一个农民,也就初中文化,走南闯北地给一些商家搞有奖促销活动。此番在新疆一带转悠,不太理想,来到庆城。
唐正道一辈子没成过家,但从不缺女人,一年挣个四万五万的,大部分用在女人身上随挣随花了。在新疆时,身边始终跟着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这个女人说要嫁给他,唐正道当了真,把她带在了身边。在新疆没傍上活,直跟唐正道来到庆城。谁想这女人起了贪心,哄着骗着把唐正道灌个烂醉,把他包里的三万来块现金夹跑了。唐正道醒来叫苦不迭,但也没有办法。
唐正道把手机、传呼机一变卖,换了一千多块钱,找了一家小旅店临时住着。也不知啥时能找到合作伙伴,省吃俭用,屈就到小店来吃面。
唐正道一见陆一平,从眼神里就看出这是个老板级人物,以试试看的心思一搭讪,俩人唠得投机,还蹭陆一平一顿酒喝。两瓶啤酒下肚,唐正道问陆一平:“老弟,你想不想挣大钱?”
陆一平看看唐正道,论身材与自己相仿,论相貌,没什么出众之处,论文化,与自己应说有些差距,论推销,至少理论上还不甚高明,只是年龄比自己大几岁,经验丰富而已,论气质,一副狡猾且老练的样子,但不失其农民的本色,同时,目光游离间淫色甚浓,一双黄登登的眼睛明显对自己的推销方式不屑。难道他有高招?这个年头,别瞧不起人,高人到处有,处处有高人,兴许这就是个高人。
“当然想了,但不知老哥的高招,不妨赐教。” 陆一平心里划了魂。
唐正道把陆一平的名片看来看去,喝了一大口酒“我不想评价你的方法,别看我说的你直点头,其实我并不擅长你的那一套。这叫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推销的方法不同,各有各的高招。我呢,自然有我的方法,不知道老弟感不感兴趣,如果感兴趣,咱哥俩合作,相信会助你赚大钱,我也沾巴点,不感兴趣的话,唐某另觅他家。”
陆一平觉此人虽狡猾而极具淫晦之气,但深藏不露,决定赌一把。“我是一个求贤若渴之人。我知道唐大哥屈才落魄才至于此。这样吧,跟我回公司去,不管是什么高招,咱俩深唠探讨,有百分之一合作的可能,我会考虑合作的。”
陆一平见了唐正道,就有一种有缘相会的感觉,他相信直觉。
唐正道对陆一平没底,只是凭自己多年的经验认为此公司产品适合做他的促销活动而已,见陆一平慷慨直率,有大将风度,反乱了阵脚, 到旅店退了房,扛上小提包,随陆一平到了销售总部。
陆一平当晚热情地款待了唐正道,俩人边喝边谈,最后谈到正题上。
唐正道问:“你为什么不试着搞有奖销售呢?”
陆一平被唐正道问得哑了腔,半晌才道:“我知道这类方式,但是,我不精通此中奥秘。一般情况下,我不愿打没有把握的仗。据我所知, 搞这类活动十分讲究,保底成本较大,稍微掌握不好,将有较大亏损,而且, 我不是厂家,我是承包销售环节,厂家给予的利润空间有限,去掉部分业务员的提成, 不再具有奖品空间,起码我得保证我的利润空间。成本压不下来, 去掉运做成本和设奖成本,几乎无赚头,你说我敢去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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