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几小时内建起一个亭子或一座塔或一道凯旋门或其他建筑上的装饰物,是一种流行的消遣。有个绅士以他的“爱之岛”而出名。在这座岛上,他把从村子里挑来的最美貌的姑娘交其宾客们支配;另一绅士提供了最好的艺术和音乐方面的娱乐。
俄国和西方之间的这些基本差别的意义在于使俄国思想家们分成了两派——西欧派和斯拉夫派。西欧派痛惜上述的差别,把它们看作是俄国发展速度较缓慢的一个产物。因此,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是彼得大帝,他们极力主张其他统治者要和彼得一样为驱使俄国赶上西方而作出巨大努力。
但是,斯拉夫派否定西欧派关于人类文明是统一的基本看法。他们坚持认为,每个国家都体现和表达了其人民的特殊的民族精神,如果试图使一个国家模仿另一国家,必然结果将是矛盾和不一致。
他们认为,俄国和西方之间的差别是根本的、内在的,反映了民族精神方面而不是进步程度方面的深深的不同点。因此,斯拉夫派把圣彼得以前时期的谐和一致的俄国社会加以理想化,并把彼得看作是俄罗斯文明和民族团结的主要敌人。他们完全不认为西方社会要好些,他们不接受西方社会,认为它是唯物主义的、无信仰的、被冲突和革命撕裂了的。
“和俄罗斯的力量、团结及和谐成对比,”斯拉夫派的一个成员写道“那里只有争吵、分裂和软弱,面对这些东西,我们的伟大显得更加突出——正象光亮对着阴影一样。”因此,站在反对方面的一个西欧派成员反驳道:
“那里西欧”的文明全是劳动的成果;科学和技术已花费了那么多代人的那么多的汗!如果你们丢掉迷信,如果你们抛弃偏见,如果你们不唯恐失掉自己野蛮的过去,如果你们不夸耀自己千百年来的无知,如果你们志在占有所有民族的成果和世界各地的人类精神所获得的财富,那么。那一切全都能成为你们地。”
西欧派的这一预言证明在每一方面都是正确地。俄国被打败了,这场失败起了暴露旧制度的腐败和落后的作用。俄国的士兵在1855年和1812年时一样勇敢地作战。但是。形势令人绝望地对俄国士兵不利:他们所使用的步枪的射程只有西方军队的步枪射程地三分之一。他们只有用帆船来对付英国和法国的汽船。他们没有名符其实的医疗服务或军粮供应服务。由于克里米亚半岛上缺乏铁路,他们不得不用大车来拉军需品,不得不在抵达前线以前步行数百哩。总之,战争失败了,其原因正如西欧派所察觉的“欧洲一直在进步的道路上稳步前进,而我们却一直停止不前。”
旧
显示的破产导致旧制度的变革。第一个变革是解放至在战争以前也一直是极不安定的。事实上。在1825至1855尼古拉一世统治的30年间,已爆发了500次农民騒动。随着克里米亚地灾难,农奴的不断上升的压力变得不可抗拒起来,尼古拉的继任者亚历山大二世把解放农奴当作代替革命地唯一办法。亚历山大作这决定时也受到许多贵族的鼓励,这些贵族赞成解放农奴是为了利用日益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欧洲对谷物的不断增长地需求。他们发现,只要全部土地是分配给农奴,他们就无法生产大量的供出口的剩余粮食,因为农奴种植的粮食在勉强满足他们自己的需要后,能给贵族地主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因此。较有远见的贵族都赞同把农牧从以往一向将他们束缚在小块土地上地契约中解放出来。这样,贵族打算将小块土地联成一片,采用有效的、大规模的农业技术,并仅仅雇佣那些其劳动力实际上为他们所需要的从前的农奴做散工。如此,他们就无须供养整个迅速增长的农奴人口。换句话说,思想进步的俄国贵族赞成解放农奴的原因与英国贵族在前三个世纪中支持和实行圈地的原因是同样的。
由于这些情况相结合,亚历山大二世能在1861年3月1日颁布废除农奴制的法令。根据该法令的条款。所有农牧都被宣布为是自由的,农奴耕种的土地在农奴和贵族地主之间进行分配。贵族地主因土地被分配给农民而得到政府付给的长期国库券。作为回报,农民必须交<9年的赎地费以偿还政府。
这是俄国历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点,甚至比美国历史上解放宣言更重大。在美国,解放宣言仅关系到少数黑人,而在俄国,废除农奴制的法令涉及到占压倒多数的人口。解放农奴的影响是如此深远。以致其他一系列改革证明是不可避免的,其中包括法院系统和地方政府的改革。
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的数十年间,西欧因决定性地促成了俄国的工业化而进一步削弱了俄国的旧制度。工厂工人的数目从1865年的上升到1890年的162000,进而上升到1898年的3000000人。俄国生产的铁和法国生产的一样多,俄国生产的煤为法国生产的四分之三。
工业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半个世纪中的这一迅速发展,并不仅仅是由于西方的援助。沙皇政权采取了加速工业化的各种措施,包括提供津贴和实行保护关税。但是,西方所作出的贡献的意义从以下事实中能觉察出来:1899年,投入俄国工业5亿英镑的总额中,正好有三分之一以上是由外国投资构成的。外国资本控制了50%的煤和石油产量、60的铜和铁矿产量以及80%的焦炭产量。
这些发展意味着1900年的俄国比起:|欧洲相似得多。然而,这些不断增长的相似之处正如斯拉夫派所警告的,引起了俄国社会中的某些分裂和冲突。其中之一是农民群众的不断增加的騒动和不断增长的政治觉悟。
他们决没有满足于废除农奴制的法令中的条款,他们觉得,这些条款把太大的一部分土地留给了贵族。在以后数十年中,随着农民人数迅速增加,他们对土地的渴望也相应增长,变得愈来愈不满足于现状。农民不满的另一根源是难以忍受的沉重的税收负担。
他们不仅要为他们在1861年时得到:纳各种地方税。此外,他们还要负担俄国工业化的大部分费用,因为很高的保护关税使他们所购买的制成品的费用上升。农民不满意的范围和强烈程度随着农民对地主和不得人心的政府官吏的强烈反抗的日益频繁而变得明显。以下这段文字中描写的事件发生于1902年,但是,还有许多多具有类似性质的其他事件发生于19世纪末叶和2o世纪初叶。
关系重大的1902年的9月的一天,在南方中央大草原的一条路边,一个男子爬上一根电话柱,割断了把北面地平线上的一个庄园主的住宅与沿着向南的铁路线的城市、警察局和兵营连接起来的一根缴细的通讯联络线。在某种意义上,这个庄园主的住宅此时十分孤独地坐落在那里,然而,情况并非真是如此,因为在见得到这一住宅的园林的地方,有几个农庄。因而,两个成分——农民和地主——暂时处于相互孤立地起作用的境地。几小时内,庄园遭到了洗劫,宅第陷号火焰之中,在火焰围内的某处,宅弟的主人死在那里。
而梁兴华率军深入俄国境内,为这个庞大的帝国点上了第一把火,也正应了那句话“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当那些贫农得不到任何补偿,却要受到战争的残酷剥削,甚至要付出鲜血乃至生命的时候,这些野蛮人的后代终于忍受不住,一场规模巨大的起义在中亚地区燎原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