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用了两年时间为自己建造兵营。这种任务,既不为他们所喜爱。也不能提高他们的作战能力。所以,这次交下来的建房杂务,情况决不会比过去好些。
修路计划逐步地进行下去,得到了空运的方便。开始把部队调进山区;自然是步兵优先,但是他们得到的弹葯和装备受到严格的限制。这是一种自我欺骗地政策,因为后勤的支援,即使是根据和平时期的需要,也只能勉强维持;根本谈不上提供战时的给养。至于医疗条件,伤病员由山区送到提斯浦尔,要用几个星期。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可以提供直升飞机;也只有在天气条件允许地情况下,才能飞行,而这里的好天气是罕见的。大部分的供应给养,要靠空投;不论是私营地航空运输公司,还是印度空军,尽管他们勇敢努力,然而总是因为物资不能及时运到而误事。
少将的怒火终于不可抑制得暴发出来,这种愤怒是在预见到自己部队的悲哀前途之后爆发的,在中国强大的部队面前,本来就处于劣势的第四师成为自己国家官僚的牺牲品。
“在坐地诸位,我想你们有好多话,不过我也有些话要说,请大家给我这个荣幸,我这些话可能比较长,也请大家原谅。”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的郑重态度引起了会议室所有人的注意,会议室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到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有些压抑的厚重声音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第四步兵师在北非和地中海战场上,曾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部队。在战后的许多年里,在旁遮普的大平原上,受过平原作战的训练;于1910年11月从旁遮普被调到提所浦尔。它奉命担任保卫孟加拉邦的喜马泣雅边疆和东北边境特区的任务,以防中国的侵略。它所负责保卫的边境,从东部的缅甸--西藏--印度三方交界处,延伸到西部的锡金,长400里(不丹除外);负责的整个防区,约为35000方英里。
这么广阔的地带,实际上需要3师,而按照中国人的标准,需要六个师,不过我们的官僚们认为一个足够了。然而这不是全部,从阿萨姆平原到边境无路可通,因而前沿哨所的给养,常常不得不靠空投;因为,在地面上,只有天气晴朗的时候,沿着羊肠小路步行,连驴子都不能通行。“
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敲了一下桌子,桌子发出了一声呻吟,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他们被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的话震惊了。就连中将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第四师有能力控制中国人的攻势,现在看显然是可笑的。
“我认为在这种条件下,用这种办法把部队运到东北边境特区的高地,只能作为政治上的行动;要作为军事行动的部署,则是另一回事。因为由空运维持部署在高原的驻军,即使在和平时期,这种临时安排
费昂贵的,不应作为军事行动计划的基础。然而,常忘记了这一点。在这些高地上,即使偶尔遇上天气好、允许自由飞行的时机,但是为了获得给养,需要包装、集中、拆包、分类、分配以及最后发到前沿部队,也都存在一系列问题;就是在和平时期。天气晴朗,而且在平坦的地面上。也是困难重重地。在军事行动的条件下,在喜马拉雅高原,要完全依靠空中支援是办不到地。如果具备完全的空中优势,为了有限的军事行动,也只能够维持小股部队,如此而已。根本术可能制定一个整师部队完全依靠空中文援的作战计划。我们不是中国人,他们可以用铺天盖地的飞机将所有的补给运过去。就连抽水马桶都不落下,轻松的维持一只十万人规模地精锐部队。而我们只能指望那些老爷飞机,指望天气,指望糟糕的运输系统,这些我受够了!“
”
在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看来,印度军队的问题在于太自满和掉以轻心,在军务程序的某些方面,甚至带点外行的味道。比如,以情报工作为例。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深信目前这种窘困的危机,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错误的情报所造成,包括侦探参谋机构的程序。军事情报并不全是詹姆士}色。
军事情报是一种辛勤努力和日常平凡的工作。它是一种高度复杂和专业化的任务,它所提供的资料。对于国防各军种兵种和内政部,都具有很大地价值。广义地说,它可分为国内情报和国外情报。可称之为“反情报”或称“公安。”这一任务。最好由警察训练的人员担任——他们在国内有正当的身份和联系,而且最后他们是情报的“使用者。”
另一方面,国外情报不应由警察来处理;而印度恰恰是由警察来处理地。就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所知,这种制度就好像让一个业余的拳击手,面对训练有素的职业拳击手一样,十分可笑。虽然如此,作为国外军事情报的主要“使用者”--报。本来他们应该使情报的获得与使用协调一致。
虽然国防三军首先有权要求由自己搜集情报,但是情报组织由于本身性质所决定,当然必须由文官控制:作为一种高度专业化的部门,主要处理军事问题,那么,只有具备军方知识地人,才可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不幸的是,在目前很少有部队或转业军官参与情报的搜集。现在的情况可能稍有好转,但是从整个态势看来,还没有完全达到与过去显著不同的程度。
当然,各军种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但他们所要进行的工作是属于另一不同的层次级别,他们只负责搜集“战术性的”或“直接接触”的情报,诸如前线巡逻的报告,空中拍照,信号的截取以及类似的来源。来自一个潜在的敌对国家的大量主要的情报必须从中央情报组织获得。只有它在海外设立机构,得以接触各友好国家的政府和在政治上、国际上接触各阶层人士的各种渠道。
想到这里,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只能够于找到了一点导火索,可以宣泄怒火的发泄点
“各位,我不得不很遗憾地说,在目前,我们的中央情报组织没有提供有用的情报;或者说,他们没有正确地解释情报。读者在后面将会看出情报局常常告诉我们关于敌人的意图和兵力,同我们在前线接触中获得的情报,在估计上是完全不同的。我们经常在前线地区用自己的眼睛证实这种不同。但是,情报局长漠视我们第一手的报告——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不懂得他们究竟出于什么动机。
直到最后,情报局继续用他们的估计向我们进行灌输,他们说中国不会诉诸战争以坚持他们的要求。我们这些亲眼看到他们就在我们面前进行军事部署和战备的人,却不被人们相信。情报局十分肯定,中国的方法会继续是和平的——至少陆军总部及其下属机构继续这样告诉我们。情报局的所有这些保证都证明是错误的,因为1917年9月10日,我的部队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认识了这些错误。“
少将对面的那些高傲地调查官低下了头,他们无法直视少将的眼神。同时在他们地本子上,很清楚的记录下来。少将对国家中央情报局的指控或者诬告,这些人向来擅长的是迂回的战斗,根本不会在这里硬碰硬。随着钢笔刷刷声,少将的罪恶言辞开始不断增加。
“在另一领域内,中央情报局缺乏协调和程序繁琐,表现在各级指挥之间分配任务不当,以及拒绝接受最直接的有关人员在作战方面提出地建议。至少。就东北边境特区前线而言,在各级指挥之间,很不协调;或者,我猜想甚至在政府与军方集团之间也确实存在不协调。私人的仇恨,个人的弱点,而且在很多情况下,互相之间完全缺乏互相信任,以至出现荒谬可笑的局面,像希腊悲剧一样。导致了不可避免的灾难。
就在今年5,当时我奉命到第四步兵师接替大英雄转轮奖章获得者阿姆里克。辛格少将。在去阿萨姆的途中,到新德里陆军总部作战处报到,并听取情况介绍。在这次简况介绍会上。没有提到中国方面的意图和兵力,却详细地谈了“昂卡尔行动计划”及其进展情况。“昂卡尔行动计划”是一个计划的密码代号,是要沿麦克马洪线从西部的兼则马尼到印度--西藏--缅甸三方交界点,建立阿萨姆步枪队准军事哨所。这项计划规定:在1917年7月底必须完成。
麦克马洪线是1914年由亨利。麦克马洪。。+张没有经过测量地地图上,从兼
正北面的一条不精确的喜马拉雅边界线。在当年,经过探测,而麦克马洪只是凭他对地理的猜测,就从兼则马尼到东部地不丹--西藏--印度三方交界点,画了一条蓝色粗线。至少可以这样说,这样的画法。就使塔格拉山脊的位置模糊不清了。传说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测量官员在即将结束此项令人赞叹的画界任务而到达这个地点地时候,他的注意力被一个美丽的门巴姑娘吸引住了,因此画界的工作就没有完成。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测量当局不顾地面上的实际特征,就用一条直线把军事地图上标号为mm7914一点与印度--不丹--西藏三接起来。尤其奇怪的是,直到印度政府也没有纠正过这一明显地错误。
显然,外交部的某人一直没有作好他的专业工作。这一疏忽是不能轻易加以原谅,或者辩解过去的;主要由于这一错误,造成了关键性的争执,为中国人启动战争做了很好的铺垫。
虽然“昂卡尔行动计划”在边境上的哨所,最终将由阿萨姆步枪队去驻守,但是实际上这些哨所势必在印度陆军的监督下建立起来。在大多数情况下,哨所驻有一排人,并且几乎全靠空投供应。(这些哨所的定点和确切位置,主要由情报局而不是由陆军决定。)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这些驻扎一排人的哨所,没有战术上的价值。我曾经提出过建议:从战术上考虑,在适当的纵深地区,建立营或者至少连的阵地,从这些阵地派出正规的巡逻,直到我们要求的边界线。这样会使这些哨所具有战术上的意义和政治上的双重价值。
第二项建议是:应该在陆军的管辖之下,把这些哨所的定位搞“恰当”并由军队指挥和控制。可是我的这两项建议都受到认真的研究,但是,只有总督的决定,才能算数——总督的决定是:在麦克马洪线上的35个哨所,已经定点,要不惜一切代价并在规定限期之内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受到警告说,这是政府极为关注的问题,看来陆军在拖后腿。
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到陆军总部去的那一次,使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对“昂卡尔行动计划”感到严重的担忧。尼兰詹&#拉沙德少将离开德里之前,到陆军参谋长普。他。他也强调执行“昂卡尔行动计划”的迫切性和政府对计划进展缓慢表示关切。
之后我又飞往提斯浦尔,于当天下午到达。当时雨季达到高峰。阿姆里克。辛格将军是我的老朋友,我们曾在同一个团服役过。各旅旅长和大多数中校级的指挥官与参谋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都认识;所以,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一下飞机,就来到情投意合的伙伴之中,感到轻松愉快。
我研究了军事行动计划和在地面上部署部队的问题,然后听取了师参谋部的详细汇报,他们的计划是根据陆军总部情报处的报告和指示制定的。然而,这些计划落实到地面上,就难以实现了;因为修路计划没有按期完成,而且即使在开始部署的阶段也不能经常得到空运的必要保证。
第四师沿着北部边疆广泛分散到各处。第七旅下辖两营步兵,一团炮兵(18门炮)和一个重迫击炮连,安置在色拉的前沿,离。td英里的达旺地区。这些部队只有轻装备,弹葯只够一天战斗之用。事实上,这仅仅表示地面上的人数和需要供应食粮的人口,而不是能够进行持久战的兵力。在雨季期间,通往邦迪拉的路上,有几处常常出现许多断裂陷坑;而过了邦迪拉,几乎就无路可走了。达旺附近的一个直升飞机场还正在修建中。
在洛希特边区,由第五旅旅部管辖的驻扎在瓦弄的一个装备很差的营,只有六支枪。到瓦弄去,既没有大路,也无驴子通行的小道;只有一个紧急时备用的简易机场,能接受直升飞机和单引擎六机座的水t<小飞机,这就是仅有的后勤联系。
第五步兵旅旅部在拉金普尔,离瓦弄200里。第十一步兵旅,前面已经提过,被调到曼尼普尔,完全陷于对那加的作战中。因此,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的师只部署了两个旅,保卫东北边境特区,而这两个旅中的六个营,只有三个营驻扎在山区。
师部的汇报主要集中于“昂卡尔行动计划”要建立35个进展情况。有趣的一点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高当局竟未下令在兼则马尼西部沿塔格拉山脉建立哨所,这是一个最敏感的地区。这就留给第四步兵师由自己负责下令在靠近印度--西藏--不丹三方交界点(娘江河以西)建立一个哨所。就这样。一。轻易的打开魔瓶。开始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纠纷。
我很清楚,建立和维持“昂卡尔行动计划”的哨所,会占用第四师的全部人力和物力。虽然在名义上陆军不负责这些哨所的行政事务,但是尼兰詹-普拉沙德少将在那加高地的经验使我深信,除非阿萨姆步枪队和情报局的哨所受到严密的监督和管理,否则他们很容易陷于严重的政治困境。”
正当少将向要继续自己的马拉松式演讲的时候。中将站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打断了少将的话。面色严肃的说道:“现在得到通知,中国人已经大举开始进攻,我们要结束这场会议,少将你要马上回去组织队伍,坚决将中国人堵在外面。”
与会的全部人员都觉得,中将这句话,算得上是说的最正确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