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僵硬,一脸为难,她深呼吸一口气,委婉说道:“阿姨,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江晓蓉观察着何雪青的神色,又笑着说:“对了,肃端的病是不会遗传的。咱们做邻居多年,你也该知道,沈家江家都没人得过这种病。大夫也说了,只要这次好彻底了,以后复发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说到这里,她苦笑一声:“我想这样的打击和挫折,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以后不会再有了。”
何雪青不好正面说出拒绝的话,她怕刺激到沈肃端,但她也不想答应。
她只好找借口告辞:“阿姨,肃端,我得回去跟爷爷商量一下再说。”
沈肃端虽然失望,但也表示理解:“应该要和爷爷商量的。我明天去看他老人家。”
江晓蓉面带微笑,深深地看了何雪青和沈千源一眼,得体地答道:“这是应该的。”
何雪青不想再呆下去,起身跟两人告别。
沈千源也说:“我也有事要回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沈家,再一起出了电梯。
冬日天黑得早,才6点钟,外面已是暮色深沉。
两人默默地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会找机会跟江阿姨说清楚的。”何雪青先开口。
“那我哥那里呢?”沈千源直击要害。
“他还没有彻底恢复,我不敢让他受刺激。我想慢慢地让他明白。”
“他要是一直这样,难道你就一直这样拖延着不说清楚?”沈千源的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
“他当然不会一直这样。”
“是不会一直这样。”沈千源冷笑,“你们感情上的疾病也快好了,也对,你们的感情本来也没什么疾病。现在好了,反派皇后洗心革面、幡然醒悟,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这个小丑也该谢幕退场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阴阳怪气?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他是一个病人,我们就不能多点耐心吗?”
沈千源不理她,他裹紧大衣快步朝前走,何雪青也来了气,两人各走各的。
沈千源走着走着不见了,何雪青也没喊他,她独自一人穿过小区,谁知她刚进了单元门,沈千源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个箭步上来硬挤着进了门。
走到电梯口时,他一把扯过她,拉到楼道里,再砰地一脚踢上门。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里面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见。
何雪青的心砰砰直跳。
“你要干什么?”
他猛地把她摁在墙壁上,低声问道:“你现在告诉我,我到底是你的什么?是生命中的一处驿站短暂休息后再离开?还是一味可有可无的调剂品?”
何雪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黑暗中的,她听到了他急促紊乱的呼吸声,他的温热的、男性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端。
他的声音黯哑低沉,刺痛着她的耳膜:“告诉我,我现在就要一个答案。”
“你是……”何雪青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何雪青正在迟疑间,突然唇被人堵住了。
他的舌霸道而蛮横地在她嘴里横冲直撞。
何雪青的脑中一片空白,意识短暂抽离。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沈千源喘息着离开她。
“这段感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坚持。现在我也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说罢,他拉着何雪青出了黑漆漆的楼道,伸手摁了电梯,然后转身,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何雪青听到单元门的关门声,才如梦初醒,紧追几步大声喊:“你给我站住!”
但是他已经离开了。她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转身回去,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