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小姑娘似乎把自己这些日子所有积蓄的情感,伤心,委屈,绝望都在此时此刻通过眼泪,通过哭泣迸发,宣泄了出来,伏在我肩头号啕大哭起来。
听到小姑娘的号哭,我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听着听着心肠就软了下来。于是放任她在我肩头痛哭流涕,任凭小姑娘的泪水沾湿我贴身的t恤。我只能拍拍小姑娘的背,温言劝慰道:“妹子别哭了,等这事过去了,哥哥一定帮你找个温暖舒适的家,让你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你说好么?”
这时候车厢后部的小钱也被哭声惊醒了。听到了小姑娘的哭诉。他用手势询问我,需不需要他来劝慰一下小姑娘,我摇了摇头。就让小姑娘凭借着泪水尽情的宣泄吧。一个小姑娘经历了这么多她这个年龄本不该有的人生挫折,是她这个年龄段承受不来的。就如同一只小水杯其中灌注了太多的水,迟早是会溢出来的。就让她尽情宣泄吧,这也是种心灵的解脱啊!
直到15分钟后,哭累了的小姑娘在我肩膀上沉沉的入睡了。我才对小钱打了个手势。让他过来帮助我把小姑娘搀扶着躺下去。小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小姑娘柔弱的身子上。睡梦中的慧恩还在时不时**着鼻子,脸蛋上还挂着一颗硕大的泪珠。
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瘫倒在身边的座椅上,用手不断**着被小姑娘压得发酸的已经有些麻木的左肩。小钱看到我这个样子,关切的说道:“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了。小徐师傅让我替换你,你去睡一会吧。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我也不推辞,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来,对小钱说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后边睡一会。”小钱点了点头。
和衣躺在车厢后部的座椅上,虽然塑料座椅和肌肤接触冰冷刺骨。但是已经筋疲力尽的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觉得一阵睡意袭来,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思绪纷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沉浸在白色的雾气之中。不断的漂浮,就如同暴风雨之中一艘置身于大海之上的断舵的小鱼船。只能随波逐流,任天由命。但是在这团团雾气之中却明显感觉得到阵阵肃杀之气,似乎漆黑的夜幕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尽在他掌握之中,他正在用一双我们常人看不见的手操纵着一切。入睡的这段时间内,我一直有这种感觉。我是少有的可以在睡梦之中依然保持头脑清醒的人。
忽然寂静的夜空中,一阵沉重拖沓的脚步声混合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远远的传了过来。如果不是我听觉敏锐几乎察觉不到。我连忙从睡梦中脱身,迅速睁开了眼睛,仔细侧耳倾听起来。这时守在车厢前部的小钱显然也觉察到了一样,低沉着嗓音警觉的询问道:“小徐师傅,你听到了么!”
我莫不做声的点了点头,又听了一会低沉着嗓子说道:“在西边,大约500米开外。似乎在犹疑要不要过来。”说罢,我迅速站起身来,低声说道:“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快!”
随即我连忙从身旁拾起了自己的桃木剑,走过去摇醒了熟睡中的慧恩,慧恩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询问道:“啊!怎么了?”
小钱一边收拾地上的衣物和唯一可供食用的食物花生,一边说道:“有情况。小徐师傅要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这时伏在窗户边上了望的我忽然看到车子前方,薄舞环绕下的道路中央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我连忙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剑柄。低声说道:“大家都蹲下,那东西过来了。大家不要出声,看我手势行事。”大家都依言蹲下了身子。
那隐藏在薄雾和夜幕中的“不明生物”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僵直的挪动步子朝我们的车子走了过来。随着“踢踏踢踏”沉重的脚步声的临近。车厢里的灯光慢慢照射出了这“不明生物”的本来面目。我们赫然的发现这怪物居然就是已经命丧嗜血毒鼠之口的公交车司机!
除了我之外,其余两人都是脸色刷白,露出了难以置信,活见鬼的惊惧表情,两个人都是颤抖着身子,别说是想要说话,就连呼吸都不怎么顺畅,断断续续了起来。我连忙向下挥了挥手,作了个让他们安静的手势。不出我意料之外啊!司机的尸体失踪果然透着古怪。
不过眼前这个活动的尸体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了,要不是身上还挂着司机师傅他遇难之前那身被硕鼠撕扯得有些支离破碎的职业装,我们还真认不出他来。只见司机双目突出,嘴巴夸张的张开着,形成了一个“o”字型,脸色如同一般死人那样犯青,最恐怖的是,司机师傅整个身体就如同一只绿毛龟一样批着一层看起来像是绿色水藻或者是绿色毛发的东西。随着司机尸体一步一步接近我们的车子,我终于看清楚那毛发居然是从司机身上那些被嗜血毒鼠撕扯出来的伤口里生长出来的。在最大,也是最为致命的喉头,前胸和肚子三个大伤口里,绿色的毛发更是显得密密麻麻,盘根错节,伤口那里居然还在流着荧绿色的粘稠的汁液,随着尸体的挪动滴落在马路上,居然如同强酸一般,将马路腐蚀得升腾起了一阵白烟。
看到眼前这副令人作呕的景象,小钱下意识的扭过了头,慧恩则倒退了几步,胸口起伏着,喉咙咕噜咕噜直响,脸色发白,我真怕她会忍不住呕吐出来。
就在我一回头担心两人状况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忽然看到车头前的司机尸体纵身一跳,在我们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