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天地间,一道血幕,席卷整个洪荒,血浪滔滔,血线纵横,都是杀戮!
吴天盯着这样的血幕,无量量劫杀劫当中,一切声音仿佛都远去。
只剩下了血色。
喷薄的,飞溅的……神魔的,仙佛的!
晕染开,又垂落。
一道方暗淡下去。
一道又喷薄而出,挥洒而出,极尽浓烈和鲜艳。
为这昏沉天地再泼鲜红颜色。
生命的绚烂,在用极尽的浓烈方式挥洒。
又是用最终的死亡来书写!
生死之间,有这么浓烈的一笔。
为生命画上句号。
从此天地之间,无他,无她,也无他……
怒吼,咆哮,怨愤,都没有意义。
因为这是无量量劫啊!
斩杀一人,有人获得了短暂的清明。
但随即,怒吼一声,随着滚滚杀劫浪潮向前,杀入下一道杀劫之中,眼睛赤红。
杀劫滚滚,无穷无尽。
也不知会倒在第几重血浪中?
绽放他的血色和生命。
惨烈落幕。
神魔,巫妖,仙佛,喷出的都是滚烫的血液,都带着神性光华,神秘色彩,直到失去光彩,变冷!
坠落凡尘,变成血泥。
神魔仙佛都在陨落。
龙凤麒麟也在坠落大地。
龙头飞起,其血玄黄,充斥苍穹。
凤目黯然,其鸣哀伤,响彻云霄。
凤血赤红鲜艳如丹阳,又如血红琉璃,凄美绝伦。
是凤鸟最后的生命精华绽放。
麒麟哀鸣,血染大地,大地震颤,仿佛在回应它的哀鸣。
有巫哈哈大笑。
他的头颅已被斩落。
却依旧挥动战兵,奋勇杀敌!
直至力竭倒下。
无怨无恨,也无愤怒!
只有战血未冷,战意澎湃,充斥大地,弥漫苍穹。
有大妖被撕开大妖真身。
大妖临死发出凄厉惨叫。
却是最后的清明!
很疼!
真的很疼啊!
血花在盛开,浪花在绽放。
每一朵血色浪花的绽放,都在诉说着一个非凡生命的终结,或者即将结束。
血色,黯淡、变冷、落入尘埃,即为结束。
滚滚杀劫浪潮之中,便是大能,大神通者,都显得渺小,被滚滚无量杀劫浪潮席卷着向前,最终化为血色浪花一朵。
在此之前,由你杀出血花、浪花朵朵。
这样的量劫,是谁的血花?已不重要。
除了寥寥几人,没人关心。
这样的杀戮,没日没夜,无休无止。
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没有尽头。
彼岸在哪里?
那得先杀过去,杀透!
杀穿对面的敌人阵营!
好在,陷入其中,不会想那么多。
陷入无量量劫中,只会越杀,眼睛越红,杀机越盛,滚滚杀劫,谁不是在杀戮中前行。
都一样。
滚滚无量量杀劫,只有杀。
洪荒沦为了杀界,无量杀界。
只有杀。杀,是唯一的生存手段!
便是灵智蒙昧,本能也要杀!
吴天留意的人不多。
因为他在意的人本来就不多。
圣人留意的人也不多。
他们放眼望去,只见血光,浪涛,血幕,而看不见,谁是谁,这是谁划开的血光,又是谁的血花,谁染红的血幕?
因为没有意义,另外,他们也不认得,不认识。
圣人门徒在身死。
当然,在量劫中,身死便意味着道消。
连轮回都不得入。
轮回被隔绝,也停了下来。
因为,轮回无门,也无出路。
进出都不行,所以轮回暂停了。
无生魂进入,也无轮回转世。
总不能直接转世无量量劫中。
那就太惨烈了!
也太不人道了。
好吧,应该说太不地道了。
地府已空,地府诸神,鬼差,阴兵,都在劫中,也都在量劫中争渡。
生死簿,判官笔,黄泉,地狱,都已启出,也都去应劫了。
彼岸花凋零,都已应劫,枯死成灰。
往生路上无鬼魂,空荡荡的。
奈何桥还在,桥上站着的只有一人,不是老妇,而是一个红衣赤足的妖娆少女。
她明眸皓齿,如幻似梦,望着九地之上的无尽浩劫洪荒,微微舔着红唇。
她在这里等同于十重天往上的圣人。
自可置身劫外。
她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无须为谁留意,也无须为谁留心。
不然,她又何必这么辛苦,一纪元又一纪元,站在这里,熬这梦婆汤。
大慈悲,大善念,她或许有,但绝对不多。
至少吴天认识的那个幽梦,这种东西不多。
所以她能看着和她还算熟悉的鬼差判官阎罗应劫殒命,不为所动。
她能看着她亲手创造的幽魂一族覆灭。
她能看着一个个或许喝过她梦婆汤转世的生灵在她眼前灰飞烟灭,而不为所动。
也许是见惯了生生死死。
一碗梦婆汤下肚,谁敢说自己来过?
即便仙魔神佛的轮回之身,忆起前世,也如梦幻一场!
滚滚杀劫。
轮回不动。
奈何桥上,一幽梦,红衣赤足,一点红。
便是血海,都出去了。
杀红了天地,杀红了洪荒。
天地暗沉,血色暗沉。
除了轮回,以及连接轮回的奈何桥,九地之内,都弥漫着无量量劫劫气。
没有人逃得过,也没有鬼逃得过。
可以说,三界都在无量量劫中。
被无量量劫席卷着应劫。
立身劫外的人,真不多。
便是后土,都不能将自己的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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