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夸张。
他不停挪动身子,
去,直到后背抵住墙壁退无可退,身子依然不停向后知何时,他的裆部已然濡湿了一大团。
案几上,宇文醒苍白的脸正面对着他,血液从脑袋下流出,像一条小河从案几上流过,滴落在地板上,宇文醒的眼睛大睁着,满是血丝,如同死鱼眼睛一般没有丝毫神采,呆呆地瞪着赵夙风。
“呕!”
有人开始呕吐了,顾旦等人脸色原本保持着的镇静荡然无存,他们有的面色铁青,有的脸色苍白,有的攥紧拳头,有的嘴皮微微颤动。
通过宇文醒的脑袋,有某种强大的意志在暗暗向他们传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群人散了开来,分别站在大堂的四角,刀剑出鞘,张弓搭箭,杀气腾腾,在大堂口,露出了三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人正是管平,他的神态颇为恭谨,站在为首那人身后,至于为首那人,在座的人中间,有好几个对他并不陌生。
“高畅!”
高畅身着一身银白色的甲冑,他的头盔被身后的高怀义抱在怀中,火光映照中,他的眼神格外深邃,没有人敢于直视他的目光。
他大踏步走进堂内,直接来到宇文醒原来的席位上坐下,高怀义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他的身后。
管平则回到了他原本的席位上,正襟危坐。
“大家好!”高畅地声调平淡无奇。然而,在堂下众人的耳里,却听出了某种不容违抗的意志。
“高将军好!”这些人中,顾旦是第一个恢复如常的人,他曾经在管平举办的酒宴上见过高畅一面,他的表情复杂地瞄了面无表情的管平一眼,向高畅抱拳为礼。
“高。
其余的家主,包括胆战心惊地赵夙风纷纷向高畅问好。这个时候,如果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枉自为人了,如今,自己的生死就在堂上那人的一念之间,情绪激荡之下。问好声多少显得有些参差不齐,结结巴巴。
“在座的诸君,有一些本人还不认识,能否告知大名?”
“我。
赵夙风其实和高畅认识,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在赵豹的搀扶下,他好歹坐直了身子,却离自己的席位非常之远,他总觉得案几上地宇文醒在盯着他看。
“白信!”
“李淑!”
“黄世仁!”
大家简单地自报姓名之后。沉默无语,坐在他们身边的侍女。大堂一角的乐师们全都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呜咽的雨声让堂内显得寂静无比。
“本人有事情想要拜托诸君。请诸君务必要答应!”
“高将军无须客气,有话请说,只要是高将军拜托的事情,我想在座的诸位都会义不容辞,誓死相助!”
回话的人是顾旦,顾家在平原的地位比不上赵家和管家,但是,顾旦本人的声望非常之好。少时便有大才之名,朝廷曾经征辟他为官。他辞而不受,这件事情更是彰显了他的高洁之名。
故而,在管平是高畅地自己人,赵夙风又失魂落魄的情况下,他站了出来,代表平原各大世家和高畅打交道。
“今夜,一股不知来路地贼军夜犯平原,我们的郡守宇文醒大人不幸因公殉职,情势危急之下,各位世家地家主在郡丞管平大人的号召下,率领郡兵与贼军奋勇作战,终于将贼军击败,驱逐出了平原城,我希望大家能继续团结在管郡丞的周围,为保平原郡的一方平安,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贡献自己的力量。”
说罢,高畅的目光在堂上的各位家主脸上一一掠过。
顾旦在心中苦笑了一声,不管高畅的话语是如何组织地,中心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求他们臣服于他。
“管郡丞不仅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就算处理政务也井井有条,颇有祖上管仲公的风采,姓黄地不才,愿紧密地团结在管大人的周围,以管大人为核心,为我们平原郡的安定繁荣献出一点绵力!”
不待顾旦回话,黄世仁已经抢先向高畅表现了自己的忠心,他满嘴的管大人,目光却始终落在堂上的高畅身上,献媚之意溢于言表。
现在的情况非常清楚,臣服就能活下去,宇文醒的脑袋还摆放在案几上,黄世仁不想因为自己的拒绝,与他为邻。
“白信愿意!”
白信很简单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不知道高畅是高颖的后人,只是把他当做窦建德手下的一个将领,把长河营当做了一般的变民军。
由于情势逼人,所以不得不低头,然而,他并不是心甘情愿降伏的。虽然,在座的诸位,就算是把话说得那么漂亮的黄世仁,也不是真心降伏的,不过,白信把自己的不甘心流露了出来,从某一方面来看,他并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高将军,我们平原赵愿意跟随将军,至死不渝!”
赵夙风跪伏在地,向高畅行了个大礼,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这个时候,他再也不是那个恃才傲物的世家子弟,而是一个为了活命什么都愿意做的无耻小人。
“本人李淑代表李家,愿意为平原郡的乡亲们效命!”
顾旦听到李淑也向高畅低了头,他长叹了一口气。
“只要是帮助平原郡的老百姓,我们顾家也愿意做点什么?”
高畅微微一笑,神色如常,他淡淡地说道。
“很好,既然大家都有这份心,平原的老百姓们有福了!今夜,大家都累了吧,且在郡守府休息一晚,明日再商议具体事宜!”
说罢,高畅站起身,堂下的众人纷纷起身肃立。
“管郡丞,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招呼各位家主,大家只要团结在一起,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到!”
“是!”众人同声附和,然后,目送高畅走出内堂,瞧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堂外之后,大家齐声吁了一口长气,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这一关,终于过去了,明天那一关,又该怎样熬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