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见吴媛媛的这一番话,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底逐渐升起,霍霑雪迎视谈步棋所投来的温文目光,掩不住满心的疑惑,等到父亲跟吴媛媛进到厨房后,她正打算将心中疑惑说出,谈步棋却抢先她一步发言。
“霍小姐我可以称呼你为霑雪吗?”
霍霑雪微微一愣,徐缓地轻点了下头“可以。”
“那么霑雪,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惑,请别怪你父亲没跟你提起,因为我认为这件事要由我亲自向你提出,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一番诚意。”
“诚意?”她眼中的疑虑更为加深。
“是的。”谈步棋十指交握置于膝上,一双复杂难辨的黑眸令人无法捉摸得清,打从今天见到你之后,我便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我想以结婚为前提跟你交往,你认为如何?”
“什么?!”霍霑雪惊诧地向后退了一步,跌坐于柔软的沙发中“谈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谈步棋神色正经严肃,一双黑眸闪烁着动人的诚恳光芒“不,我是非常认真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也是父亲大力推荐的最佳人选,所以我想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我们不妨试着交往,至于结婚一事可以等我们建立感情的基础后再说,你认为如何?”
“我”他的要求过于唐突,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炸弹,将她的心神炸得七荤八素,乱了方寸,然而面对他如此真诚的要求,一时间她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
“没关系。”像是瞧出了她的无措,他体贴的悠然一笑“我知道这个无理的要求吓坏了你,你可以慢慢考虑没关系,不过你的父母似乎都很喜欢我。”
“是吗?”现在她总算明白媛姨对她发出的警告是什么意思了,是要她紧紧抓住眼前这个金龟婿不放吧!
谈步棋锐利的眼瞳在她身上轻轻一扫,没有忽略她颈项上的点点红印,他抿唇一笑,打出心理战牌“步举”
一听到谈步举的名宇,她的心不由得一凛,身子微微发颤,不晓得当谈步举知道自己的大哥欲和她交往,会有多么气愤。
瞧出她的担心畏惧,谈步棋将心中的诡笑藏进温和的脸孔之中“他没有为难你吧,他常常这样不按牌理出牌,你千万不要介意,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是吗?”霍霑雪佯装镇定,无所谓地轻哼一声“谈二少爷的确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过谈先生你放心,他并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谈步棋注视着她僵硬的脸孔,微微一笑“霑儿,你可以不用对我这样生疏,叫我步棋吧!别一直称呼我谈先生,那样听起来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是”
“就叫我步棋吧,我喜欢亲近一点的称呼。”
望着他所展露出的亲切感,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谈步举的狂霸果然是出自于不同娘胎的异母兄弟,虽然外表相似,可个性却天南海北的不同。
“对对对,霑雪,你就别对步棋客气了,他对你可是诚心诚意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下班就来拜访我们。”吴媛媛正巧端着热茶步进客厅,连忙替谈步棋说话,热心地为他们张罗一切,企图拉拢他们两人的关系。
霍霑雪一眼即瞧出吴媛媛的心思。
她望向一脸亲切和善的谈步棋,从他酷似的面貌上找到了谈步举的影子,此时此刻浮现她心头的是谈步举那张带着一丝丝天真、一丝丝霸道、一丝丝邪佞的面容
她的心猛地一震,一种奇异的情潮在她心中流窜,她知道那是源自于谈步举,而不是眼前的谈步棋。
霍霑雪微咬下唇,无法相信谈步举竟在短时间内对她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望着面貌酷似谈步举的谈步棋,她的心不禁产生深深的愧疚感,在那一瞬间她突地发现一件震撼的事实
那就是她无法爱上眼前风度翩翩、亲切又和善的谈步棋,因为她心之所系是谈步举,而不是他
***
向阳馆运动场
向阳馆外围不但建造了阅读室、个人工作室,甚至连最新设备的各类运动设施都完整具备,或许是受了英式教育的影响,向阳馆内的四人皆对网球这种优雅的运动情有独钟,于是他们便善尽每一寸土地,特地兴建了一个室内网球场。
此刻网球场内灯火通明,正在进行一场壁军争霸战,娄定军端坐在场外看着正在进行殊死战的谈步举及费无赫。
“十五比三十。”娄定军凉凉地宣布结果,边翻了下手边的分数牌。
谈步举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灿烂笑容,手持网球拍在场中来回奔跑,尽管汗水已经浸湿了运动衫,却不见他脸上有半分疲惫。
相较之下,费无林则体力透支、满脸疲倦。
谈步举一个反抽拍将费无赫击过来的球狠狠回敬回去,在疲于奔命的同时,费无赫漏接了这一球,结束一场充满紧张的友谊赛。
“六比五,比赛结束。”娄定军高声宣布。
费无赫浑身热汗,走上前展现运动家的风度与谈步举礼貌的交握一下“阿步,最近你的情况不错。”
“谢谢你的承让,这只是碰巧罢了,谁都知道想要用你这个网球校际杯冠军选手是不可能的任何,跟你打了快五年,我也不过才赢今天这一场。”谈步举谦虚的道。
费无赫仅仅瞥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娄定军分别抛给他们一人一条毛巾,一脸兴味地直在谈步举身上打转“阿步,最近你是怎么回事,总是挂着亲切和善的笑容,你是中大奖了吗?”
谈步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本少爷就是心情好,干卿何事?”
“是没有关系,我只是好奇罢了,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魔力可以让你的心情如此愉悦?让我猜猜”娄定军煞有其事地抚着下巴,一副思忖的模样,眸光贼兮兮地瞥向他“该不会是因为女人的关系吧?”
谈步举不理会地擦拭身上的汗渍“老话一句,干卿何事。”
“啧啧啧!”娄定军双眼闪烁着浓厚的兴趣,很难得会见到谈步举这种三缄其口的严肃模样.“你居然拿在法庭上的那一套来对付我,看来你对这个女人一定投注不少感情吧?”
谈步举淡然地轻瞥他一眼“阿军,我突然发现你真的很无聊耶!”
娄定军一睑无所谓地耸肩“对,我就是无聊,你想怎么样?”
谈步举扬了扬手中的网球拍“看来要消除你的无聊,恐怕只有下场去比一比了,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一场?”
娄定军悠然一笑“不了,谁都知道最好不要在你运气好的时候跟你比赛,我可不想输了比赛又输了面子。”
“那你还多嘴得像邻家的三姑六婆!”
“唉!”娄定军故作姿态的轻声叹息“阿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会这样像三姑六婆全是深受你的影响啊,难道你忘记不久前你也是这样喜欢探人隐私吗?”
“你闭嘴!”谈步举将手中的毛巾朝他身上扔去,脸上的笑容随着好友的调侃逐一隐没。
“你发脾气了?”娄定军一脸得意扬扬“阿步,请容许我再提醒你一点,你曾说过只有沉不住气、没修养的家伙才会胡乱发脾气,现在”他的眼光故意往在地面上的毛巾瞧了瞧“你算不算是一个没风度又没修养的烂家伙呢?”
“娄定军,闭嘴!”他厉声吓止,这才发现以往所建立起的完美形象在娄定军的言语挑弄下逐一崩溃,而眼尖的他同时发现寡言的费无赫也在一旁陪着微笑,看来他的形象真的没了。
“你们在笑什么?怎么这么热闹?”库狄彧捧着茶盘踏进运动场来,不明所以的他发现娄定军和费无赫两人脸上有着明显的笑意,而一向健谈的谈步举却愁着一张俊脸。
“阿彧,你来得正好,我好不容易逮住阿步的小辫子,你有没有兴趣参一脚啊?”一见到回国不久的好友,娄定军连忙伸手招呼着。
“哦?”库狄彧一听,眼里充斥着探究的意味“阿步的小辫子?这可真是稀奇了。”
谁都知道谈步举是他们之中滑溜的滑头,闲来无事动动他那张嘴消遣面薄嘴拙的娄定军,耍弄计谋的技巧不失寡言心细的费无赫,他可以亲善得如邻家大男孩,亦可以邪佞诡异的暗暗算计他人,这就是谈步举,一个有着正邪难辨,极度两面化的奇男子。
“是啊,就是因为稀奇所以才邀你共襄盛举,要知道阿步这小子可是秘密主义者,别人的事要是引起他少爷的兴趣,他不择手段也要挖出人家的隐私,他一向是事不关己什么都好,但事一关己则乱。”娄定军朝库狄彧挤眉弄眼。“阿彧,你有兴趣知道这小子为了什么事而心乱吗?”
库狄彧双瞳绽放出浓烈的兴味光彩,想象着注重己身形象的好友出糗的摸样,忍不住频频点头“很有兴趣。”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阿步这小子思春了”
“娄定军!”谈步举这回不客气欺上前去,想一把捂住娄定军那张无聊的臭嘴。
在四人难得共聚的时刻,当下只见谈步举追着多事的娄定军满场跑,而库狄彧与费无赫则悠闲地捧着冰凉的柠檬茶解渴。
呵!这真是久违的热闹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