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苏桃心下一紧,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景湛连忙跑过去,二话不说就抱起柳依依往房里跑,还一边吩咐人去找太医。
血滴了一地,在白雪皑皑的地上尤为显眼。
张明伊扭伤了脚,但还是强忍着一瘸一拐的跟在景湛身后,心痛感不亚于景湛。
景湛趴在床边,一手紧紧的握着柳依依冰冷的手,“没事的,没事的,依依别怕……”
“疼,我好疼啊……”柳依依泪流满面,下腹传来的疼痛感使得整个人微微颤抖,她使不出半点力气,声音很是虚弱,“景郎……我,我怕是坚持不了了……”
“相信自己!”张明伊心痛的开口,作势要去握住柳依依的手,却被人猛地一推,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痛,但张明伊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她尝试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
“闭嘴!我没想到你竟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你可真恶毒啊!”景湛咬牙切齿,深痛恶觉。
“我没有……”
大夫来的时候,柳依依已经疼晕过去,嘴唇苍白,床单上染满了刺目的鲜血。
张明伊独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着在房门口着急的走来走去的景湛,她想,自己到底算什么?
为了年少的一点心悸,竟赔了自己大半辈子进去,深陷已不能自己,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她也是父母亲的掌上至宝,是从小呵护到大的,可为了景湛,她不惜远嫁京城,一年到头来见不到自己亲人几面。
张明伊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插足于他们两人之间,可想来想去,又有些不甘,明明她和景湛才是青梅竹马,明明是她先喝景湛在一起的!
柳依依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对景湛说的,但内容却是关于张明伊的。
“是我自己摔倒的,姐姐她,也是我拉倒在地的。”
景湛想都不想,直接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怪她的。”
柳依依望着靠在屏风旁的张明伊微微笑了一下。
画面再一转,柳依依的房间已经移到了离主屋最近的房间,方便景湛去照料她,因为柳依依名字里有个柳字,他便大手一挥,吩咐了一干人等在整座宅子的各处都种上了柳树,风一吹,柳条轻抚,全是春天的气息。
后来,景湛亲手做了一把精致的剪刀,送于柳依依做刺绣。
日子也就一天天的过去了,平淡的有些枯燥。
直到有一天从张明伊娘家来了一位嬷嬷,她姓刘。
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景湛像是入了迷一样,缓步进了柳依依的房间,看着坐在铜木镜旁梳妆打扮的柳依依,他忽然就拿起了梳妆台旁边的剪刀。
“依依,别动……”
声音轻的似蛊惑人心般。
柳依依最信任的人便是景湛,对于他说的话,是唯命是从,她当真不动了,看着镜子里面映着的景湛,腼腆一笑。
“闭眼。”
柳依依眨了眨眼睛,似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苏桃控制不住景湛,明明是有意识在他身上的,苏桃也知道事已成定局,篡改不了,可她还是想试试,可景湛的手还是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那把剪刀,毫不留情,闷声剪了几次,齐腰的长发瞬间就消失不见。
景湛手里拿着柳依依的头发,神情近乎癫狂般大笑起来。
柳依依猛地睁开眼,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啊啊啊……”
柳依依像是见了怪物一样,满脸惊恐,摔倒在地。
景湛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拿着头发就跑了出去。
画面从那开始转变的非常快,但苏桃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一目了然,景湛再也没有去过柳依依的房间,相反,他对张明伊就像是着了迷般,天天片刻不离。
柳依依身体愈发的不好,吹不得风,就连下床走几步都需要丫鬟搀着,一步一咳,三步一喘的。
每每瞧见景湛和张明伊在一起时,柳依依只是笑笑,内心再无任何波荡。
也不为何,直到柳依依香消玉殒的那一年,她的头发始终齐肩,从未长过。
柳依依平平淡淡的嫁入景府,死的也是消无声息,还是第二天一早,丫鬟送水发现的。
窗户开着,外面的柳枝时不时的被吹进来,给柳依依的世界添加了一抹不重不轻的绿。
柳依依想,尽管景湛不在自己身边,但是看着窗外翠绿的柳树,柳依依知道,景湛对她的爱是存在过得。
柳依依气息消失的那一刻,天旋地转,翻天倒地的。
这里的世界就像是镜子破碎般,一块一快的消失,直至苏桃脚下地面消失,她猛的掉入了深黑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