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方言清拉住一位站在外围的丫头问道。</p>
那丫头看见是方言清,福了福身子,说道,“表姑娘,那个丫头撞到了玉姑娘,把玉姑娘新做好的衣服弄脏了,玉姑娘本来要这丫头跪下磕头认错,再打骂一下便好了,不过不知道对面那位姑娘从哪儿冒了出来,现在同玉姑娘吵了起来。”</p>
方言清听了这丫头的话,大概就清楚了这件事的大概,丫头无意犯错在先,潘玉秀得理不饶人在后。</p>
潘玉秀今日穿着烫金下裙,长袍上锈满了仙鹤,看面料,是苏州织造新出的,前段时间听晴丫头说潘玉秀拿了一匹上好的布料去做衣裙,应该就是这一套,不过倒没看见哪一块脏了。再转头看向那丫头,见那丫头脸上有些微红,按潘玉秀的脾气,应该是动了手。</p>
方言清眼睛看向对站着的二人,低头思索片刻,想着该如何说话,才能免了这场争执。</p>
“我的丫头,好坏轮不到你来打骂,不过是一件衣服,多少钱,明儿我就叫我府上给你送来。”冯苒苒气冲冲的说道,“我丫头本来就是无心之失,你要说道,要赔偿可以找我好好商量,犯不着侮辱人。”</p>
“我侮辱人?”潘玉秀被冯苒苒一番话堵在喉咙中,气的直咬牙,“一条贱命罢了,我今儿就算弄死了她,你又能怎样!”</p>
眼见这骂战越骂越勇,潘玉秀这边的丫头早习惯了当缩头乌龟,唯恐潘玉秀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都紧闭着嘴不发一言,当好一位木头人。</p>
方言清开口喊道,“玉秀姐姐,”</p>
听见方言清突然出现的声音,潘玉秀回头看了过来,眉毛微微蹙起,似乎很不喜方言清的打扰。微微侧头看向方言清,吊着声音,轻飘飘的斜了言冯苒苒,朝方言清说道,“言清妹妹,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个疯丫头,穿着一身洋装就以为自己是洋人了?还给我扯什么平等的理论,真实笑掉人大牙了,本来就低贱奴仆,怎能与我们这些主子相提并论。”</p>
方言清面上有些尴尬,看向一边站着的冯苒苒,冯苒苒也看着自己,微微叹了口气,看着潘玉秀说道,“今日是二哥大婚的日子,一团和气为上,别破了今日的好风水。再说,玉秀姐姐今日的装扮这么好看,何必动气让自己的妆容失仪,行为失礼呢。这丫头虽然犯了错,但也知了错,姐姐又何苦同一位丫头计较。”</p>
“倒是,毕竟她这一辈子的见的钱可能都没有我这件衣裳贵。”潘玉秀抬着下巴讥诮的说道,“到底是下等人,罢了,看着今日表哥大婚,就不同你计较了。”</p>
“你不同我计较,”冯苒苒冷哼一声,“那可不行,我还得同你计较。”</p>
冯苒苒身后的丫头拽了拽冯苒苒的衣袖,小声说道,“姑娘别说了,咱们走吧。”</p>
“计较?”潘玉秀刚准备摞步就听见了冯苒苒的话,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了起来,看着冯苒苒,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p>
旁边的丫头都不知道冯苒苒的来历,纷纷摇了摇头。</p>
“卫府卫老太太的外孙女,卫二小姐的姑娘,”方言清说道,对于方才潘玉秀的说辞,自己是不喜的,甚至可以用厌恶来说,只不过现在住在一个院子里,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全,所以还是劝道,“事情不大,本就是一场误会,各退一步便了了吧。”</p>
“了了?那打我丫头的那一巴掌怎么算?”冯苒苒露出难言的神色看着方言清,似乎不敢置信这种话是从方言清嘴里说出来的,“我冯苒苒向来喜欢把事掰扯清楚,你的衣服,我丫头撞了一下,你说弄脏了,我赔!但你打我丫头那一巴掌也得当着我丫头的面道歉!”</p>
冯苒苒一直同父母生活在沿海,看惯了平等待人,从小到大接触的思想、见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自己的父母也一直以平等的思想教育自己。自己从小家中也是请佣人的,不过那都是平等的劳务关系,父亲对待家里的女佣也都是和颜悦色,从没有见过如此仰指气使的。</p>
“要我同一个丫头道歉?”潘玉秀听见面前的人是卫家的人,心里微动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微动了一下,不过片刻,自己便想好了。只不过是外孙女而已,况且家业什么的听说都在沿海,远远荣城,自己还怕了她不成,心下想到,说话依旧肆无忌惮,“哟,冯姑娘家大业大,我惹不起,你不是要掰扯清楚吗,我这儿丫头这么多,你叫你丫头挨个打,可算是清楚了?打么?”</p>
冯苒苒没料到潘玉秀竟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简直是无赖至极,若是打了,自己不也成仗势欺人的恶人了,“你的错,做什么扯上你丫头?”</p>
“我丫头就是我的人,给你打我的人还不识趣,你还要怎样?想叫你丫头打我吗?”潘玉秀轻飘飘的说道,然后看向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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