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先觉得脾气不大好,是个不好相与的对象,”方言清看着丁三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本来我只觉得她脾气不好,有些拿打户人家的架子,但前几日我听她同舅母提起允州巡抚的事,我又觉得觉得她心思不单纯,平白无故的提了这么一句话,又赖在着府上不回去,一定是心里装了什么事。”</p>
“那你猜是什么事?”</p>
“这我如何知道,”方言清摇了摇丁三娘的手,“三娘快别难为我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端疑了。”</p>
“那我今日就好好的给你上一课。”丁三娘把扇子放到了一边,认真的看着方言清说道,“这女人的心思看着复杂,实际上是最好猜的,无论她做什么举动,左右是为自己好的,看着毫无头绪,实则背后所指向的一定是自己。”</p>
“为何这么肯定?”方言清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毕竟咱们这儿不是皇宫,大家又不需要争宠什么的。”</p>
“你以为皇宫就只是争宠吗?”丁三娘拿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方言清的头,“里面的关系盘根错杂,后宫前朝都是息息相关的,都是被隐形的关系牵着的,每一步都是讲究。这外面呢,看着比皇宫那些争端平静不少,但在平静下面亦是有无数的线和关系牵引,都是一样的。”</p>
方言清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了丁三娘的话,“我知道三娘的意思,世间万事大同小异,是这么个理。”言辞停顿了一下,潘玉秀的家世不错,人长的虽算不上夺目,但也算端正中庸,汤依云念着她母亲的好自然也会对她好,钱权都不缺,那她是想在这儿得到什么呢?脑海中把所有的人、事都串起来,请允州巡抚来舅舅家中做客,难得她要讨好允州巡抚,也不用啊,按她的话来说,自己父亲与允州巡抚算半个同袍,这些动作都是不需要的。疑惑的看着丁三娘,摇了摇头,“我看不透。”</p>
“傻姑娘,”丁三娘点了点方言清的额头,说道,“下月是谁的寿宴?咱们这荣城还有那家能比的上卫府风光?”</p>
“她想巴结卫老夫人?”方言清脱口而出,遂即摇了摇头,“不会吧,维哥喜宴太还同冯苒苒吵了一架,如果她要搭上卫老夫人,怎么还会同苒苒吵架。”</p>
“她要巴结的是卫老夫人,自然不需要在乎苒苒姑娘,”丁三娘说道,“再说细些,她其实是想嫁到卫家来,我想着她开始的目标应该是大房或是四房的,只是没想到只有三房少爷的回来了。”</p>
“这么听来,好像还委屈她了。”方言清笑了起来,“挺好的,可以看热闹了。”</p>
“看什么热闹?”丁三娘听见方言清的话,不解的问道。</p>
“看她怎么勾搭卫朝啊。”方言清说道,拿起茶杯抿上一口茶,“一定很有趣。”</p>
看着方言清气定神闲的样子,丁三娘问道,“你就没其他想法?”</p>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方言清知道丁三娘问自己话的意思,拨弄起桌子上的花瓶,“三娘,我心里有半个人,我对其他人上不了心。”</p>
“半个人?什么妖怪?”丁三娘抢过方言清手里的花瓶,说道,“这花都枯了一半了,该扔了。”</p>
“姑娘说枯的好,不让扔呢。”晴丫头开口说道。</p>
方言清笑了笑,“三娘之前应听说过,当时我母亲祖母被贼人掳上山,我四处求助无门,有人曾帮了我一把。”</p>
“他不过是帮你递了封书信,你就记着了,你连他人都没讲过,知道他可婚否?可是个什么秉性的人?你就装了一半他。”</p>
“就是不知才装了一半,要是知道,我就装一整个了,”屋子外面忽然出来哗啦声,豆子大的雨滴打在地面上,顺着窗户看出去,外面一片阴沉沉的,雨滴像万千丝线一般,连做一条,却又只是一滴,连续的敲击地面,打在缸上,荷叶上,瓦片上,发出不同的声响。</p>
“下雨了,”晴丫头站起身,“我得去把水缸的木盖子推开。”说着就把门打开。</p>
夏日的雨又急又凶,淋漓的雨滴挥洒在地面上,似乎要把地面瞧出个洞,“把伞拿着出去。”方言清忙喊道。</p>
晴丫头在旁边的大木筒子里抽出了油纸伞,将伞撑开,定着雨走到院子里,将缸上的木盖子取下来,放到一边,大缸里的半缸水,被雨滴敲了进去,水面绽开的高度把晴丫头的袖子都打湿了,放下木盖子连忙走回来,将油纸伞在屋檐下抖了抖,放在了门框前,“这雨真是厉害,方才天还好好的,说下就狠狠的下起来了。”</p>
“夏日的雨好,多少地方闹旱灾,我们这地界也有好久没下雨了,你们住在城里不知,乡下可愁坏了,这一场雨倒解了他们的烦恼。”丁三娘看着院子里滴落的雨滴说道。</p>
“我们住城里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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