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麻烦事发生,”戴蒙站在书房门口,轻声地说。“怎么回事?”
“你不应该过来。”罗德用这句话响应弟弟,起身迎接他。警卫通报戴蒙到达时,他着实吓了一跳。根据两人的共识,除非逮着谋杀父亲的凶手,否则他俩不能再度聚首。即使已知晓杀害父亲的人就是化名莫丹妮、为朋友的死寻仇的孟黎璃,也不应罔顾约定。事实上,除了告知戴蒙这女人的真实身分,罗德没再告知任何资料,只提及他们正在搜捕她。
戴蒙不是软弱的男人,但罗德对弟弟总有一股保护欲,一方面因他年纪较轻,再者,他从未和罗德一般地与父亲身处战壕阵地。罗德熟悉街头巷战及企业斗争,戴蒙通晓的却是股票市场及共同基金。
“你没有人可以像你协助父亲那样地协助你。”戴蒙回答,坐入维多在世时罗德惯坐的位子。“这是不对的,我不应该将时间用在研究金融市场,将基金搬来运去,却让你一肩挑起所有营运的责任。”他摊开双手说。“我甚至得从网络及报纸得知消息。今天一早读到的那则新闻报导不够详尽,只轻描淡写提及昨天在公园里发生一起枪战事件。嫌犯身分无法确认,只说两名在附近实验室工作的警卫听到枪声后跑出来帮忙。”他眯起那双聪慧的黑眼。“报导写出了公园的名字。”
罗德说:“你干么来呢?这事已经解决了。”
“因为这是发生在文森实验室的第二起事件。我应该认为那纯属巧合吗?我们寄望着流感疫苗的获利可以入袋,若资金没到位,我将必须放弃几个暂缓中的机会。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打通电话不就可以了吗?”
“从话筒里我看不到你的脸,”戴蒙微笑地响应。“你天生就是个撒谎高手,可惜我太了解你了。从小开始,即使我们犯错,你也能抬头望着父亲一概否认。如果你当着我的面撒谎,我分辨得出来。而这则报导后面大有文章,文森的实验室发生问题,这期间父亲也被谋杀。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这就是戴蒙的问题,罗德想着;他不仅该死地太聪明,同时又很敏锐。无法有效瞒骗弟弟这事实一直困扰着他;他可以骗倒全世界所有人,就除了戴蒙。若他们还是七岁和四岁,对弟弟的保护可能是对的,但如今他们都已长大成人,这习惯可以戒除了。
“是的,”他终于说出来。“的确有关联。”
“怎么会?”
“那个杀了父亲、叫孟黎璃的女人,是贾氏夫妻的好朋友,他们也就是八月份闯进实验室、摧毁文森绝大部分工作成果的那对夫妻。”
戴蒙状似疲累地揉搓眼睛,捏拧鼻梁后将手放下。“这么说,是复仇行动。”
“一部分是。”
“另一部分呢?”
罗德叹气。“我仍不清楚最初是谁雇用了贾氏夫妻。但无论是谁,都可能再雇用其它人攻击实验室。我们承担不起另一次的延误。我不认为谋杀父亲的女人当时是为任何人工作,但她现在极可能是。我的人昨天在公园认出她;她正在调查实验室四周的地形。无论是受雇或出于自愿做这件事,结果都一样。她的目的是捣毁疫苗。”
“她有可能知道那是什么疫苗吗?”
罗德摊开双手。“被自己人背叛的可能性永远存在,若是在实验室工作的人,她自然知道疫苗的事。聘用如贾氏夫妻这样的佣兵应该要花不少钱,我正在调查实验室每个员工的财务状况,看看是否有人花得起这笔钱请他们。”
“这女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是个美国人,职业杀手,中情局的约聘探员。”
戴蒙脸色发白。“是中情局雇用她?”
“不是雇她来谋杀父亲。这件事她独自行动,你可以想象,他们对她非常气恼。事实上,他们已经遣派人员前来终结这个问题,我相信这是他们用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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