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平常悚然一惊,前一段时间如同大家小姐般的惬意生活却原来只不过是嬷嬷们的一次没有通知的考核而已?一阵寒意在她的心里升起?那么,她们这些人究竟有几个合格?又有几个人不合格呢?现在看来,琳琅姐妹绝对是不合格的了,那其他人呢?会如何?平常不禁觉得坐的凳子上如同长了针似的,让她再也坐不安稳。
想到这个问题的不仅仅是平常而已,其他的人也都想到了。一时,原来还抱着事不关己轻轻松松坐在旁边看戏的人,这时都有感觉着坐下的椅子不是那么舒服了。大家的心都提在嗓子尖上。现在是平琳平琅,下一个会是谁呢?如果这次不是平琳平琅出事,那出事的会换成是哪一个呢?前段时间安逸舒适的生活,现在看来,却是如那温水里被煮的青蛙一样,在安乐力失去了警惕,到了最后,等待着它的只有灭亡而已。
这时,大家再看着平琳平琅的眼神就都和刚才不一样了,由刚才的或怜悯、或轻松、或痛快、或幸灾乐祸变得有些同病相怜了。大家,原来都是一样的人而已。
只有平如的心里仍满是快意,看着平琳、平琅姐妹吃瘪,她心里的快意无与伦比。即使得知她们的一举一动全在嬷嬷们的掌控中,前些日子的生活只是一种测试也丝毫不能影响她的心情,反正她现在除了一人就一无所有了。测试又怎么样?想到不知在何时何地都存在的考验,平如心中只有兴奋,考吧!考吧!让我在一次次地考核中打到平琳、平琅吧!只有把她们狠狠地踩在脚下,才能让我这空洞洞的心仍能感觉到我还活着。
但平琳、平琅跪下以后,计嬷嬷却端起了手上的茶,又把茶盖揭起,继续喝了起来,嬷嬷们不发话,自然更无人出声了。室内一片寂静,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大概都能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刻,也许是半个时辰,计嬷嬷突然把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那声响也许不是非常大,但在寂静的室内,却叫人如闻天雷,平常都觉得自己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平琳、平琅,你们来那个可知你们犯了何错?为什么要让你们跪在自己这里?”
犯了何错?听了嬷嬷们的问话,平琳将本已咬得红肿地唇又使劲地咬了咬,刚才的那种痛还不够,还要更强一点、更疼一点,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不犯错,如果在这个时候再一冲动,恐怕就彻底完了。
然而,要说什么呢?今天的对那麻老泼货的处置的确是有些托大了,对那麻老泼货的个性认识不足,出了事没有当机立断地阻止扩大,让消息泄了出去,引得事件进一步扩大,忘记了自身的实力,虽说是有好几个丫头,可忘记了大人与小孩的力量差距,身边没有得用的人,还忘记了,平琅才是恣情小筑的主人,自己虽说是她的姐姐,可越过她直接出发人,也是不妥当的。还有那麻老婆子的人缘,也没有想到确实那般的好。平琅院子里的人,竟除了那几个贴身的大丫头,人人都跟那麻老泼货交好,倒是对平琅这个主子既不惧怕,也没有什么感情。竟然都这么肆无忌惮地站在了那麻老泼货那一边。
说起来,平琳清楚自个儿犯的错不小,最大的错在于忘记了,这个园子的真正的主子,不是她平琳,在一声声姑娘的叫声中,她忘记了,在这园子里真正能作主的人是谁?不能说是没错的。可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自己陈述自己的错处,她平琳,办不到。
她可以忍受的已经受了,但最起码,这最后的一丝骄傲,她还是要坚守。
“是平琅的错,都是平琅的错,请嬷嬷们责罚!”
开口的不是平琳,反而是平琅,这个一向躲在平琳身后的女孩。
她抬起头,眼光直直地看向宫嬷嬷与计嬷嬷,对姐姐的情感,让她暂时克服了对嬷嬷的恐惧,从小打大,姐姐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这次如果不是她的无用,又怎么会惹出今天的这事来?对自己深深地自责,对姐姐的浓浓的愧疚,让她在这个关头站了出来。
“发生了这种事,全是平琅一个人的错,与姐姐无关,请嬷嬷们责罚。”
说完话,平琅给予一动也不动地紧盯着宫嬷嬷和计嬷嬷,满面毅然之色,无论是什么样的惩罚,她都可以接受——只要,姐姐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