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锦迷迷糊糊地知道是平常来了,就着她的手服下了。这才觉得人稍微好些了,嗓子也没那么干了。
“常儿,我好难受。”平锦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抓紧平常的手,泪不停地流。好难受喔。
“我知道,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来,先把衣服穿好。”有了平常,平锦就配合得多了,含珠赶忙帮忙平锦穿好了衣服,又罩上斗篷。
那两个婆子背上平锦,一行人匆匆向园门赶去。
还在半路,便碰到了平寿和平福,现在也不是停下来叙话的时候,几个一边匆匆赶路,平常一边把情况说了。
“既然如此,那常儿妹妹和寿儿妹妹就跟锦儿妹妹去吧。我要在这园子里好好查查,到底是谁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平福面色一冷,眼中闪过一道利光,敢用这种计谋害她平福的姐妹,她不会就这样让这件事过去的。
“福儿姐姐。”平常的眼中有掩不住地担心,这一向好好地,只姝姿园里的姑娘来了便出了这种事,只要是有头脑的人,想想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平福姐姐查了大约也是这个结果,可是,要怎么处理却是一个问题。平常的心中虽然也是充满了愤怒,但又有些深深地担心。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迎视着平常的眼神,平福笑了笑:“一切等锦儿妹妹回来之后大家商量着办。我只是怕到时时间长了,那使坏的人也有了心理准备,查起来倒是没有这么容易了。这时候兵荒马乱的,倒是最容易查出蛛丝马迹来。”
看到了平福的笑容,平常这才放心下来,只要福儿姐姐有分寸,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她忙和平寿以及两个婆子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地往城里赶,直接去最近的大夫那里也就是了。
平福则转头去了平锦的含情馆。
“含珠,将含情馆里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一个也不许漏。”平福在正厅里坐下了。
“是,大姑娘。”含珠应一声,便去召集人去了。
院子里原本人也不多,一会儿就到齐了,除去那两个婆子,连含珠在内,一共四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共一十二人,全部到齐。
“姑娘,人都到齐了,请问下一步该如何?”含珠请示道。这次姑娘遇到了这样的事,也是她们几个当大丫头的失职,含珠的心里也对那下手的人十分愤怒。姑娘虽脾气不怎么好,但一向也不是个薄待下人的主子,顶多有时吼几句而已,少有打骂的,是哪个吃了猪油蒙了心的做出这等事来?姑娘吃的东西只可能是含情馆的人下的手,外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吃食。
“姑娘出了这事大家伙儿想必也都清楚了,姑娘的吃食,能接触到的除了跟着姑娘去的两个婆子,便只有你们这些丫头了。是谁做的,心里清楚。我现在心情不怎么好,也懒得跟你们废话,我给你们一个时辰,是谁做的,谁主动出来认了;或是有谁瞧见什么可疑情况了,也可以说。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害了我的锦儿妹妹,那也简单,梅香,你直接去将文大娘叫来,长这么多双眼睛是干什么用?直接叫文大娘全带去人牙子市场卖了,至于这回是卖的人家做奴婢还是做什么别的,就看自个儿的造化了。好,梅香,现在开始计时吧!”说完,平福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什么话也不说了。
众大小丫头先是被这一串儿话给弄愣了,接着,又被接下来的沉默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有一个小丫头呐呐地道:“我那天看见夏菊在跟那个姝姿园如眉姑娘身边的叫颜儿的丫头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在说话。”
“不,我没有。我是跟她说话了,可是我没有答应,不是我做的。”那叫夏菊地赶紧叫道,又说:“昨天我看见春花进厨房了,她一向不进厨房的,说那烟会把皮肤给薰坏。一定是她做的。”
那叫春花的丫头面色发白,双腿发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是我做的,我没有。”但众人看了她的反应,哪有不明白的。
“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是谁指使的?”平福一拍桌子,厉声道。
那春花吓得打了个颤,到底只是个小姑娘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是颜儿叫我这么做的,她说事成了给我五两银子。奴婢一时财迷心窍,奴婢不是故意的,大姑娘,饶了奴婢吧!”
“含珠,将她先关到房里,一步也不要让她出来,等锦儿妹妹回来再做处置吧。夏菊能不为钱财背主,也算是忠心了,等锦儿回来了我自会告诉她奖赏于你。这人做事,天在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希望以后大家能忠心事主,那自有大家的好处。若仍有那敢昧着良心做事的,我平福绝不会放过她。好,大家散了吧。”平福厉声说完,就将人遣了下去。
“是,大姑娘。”含珠自去安排不提。
查出了人来,平福的心情却不见好转。这日子,恐怕平静不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