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打算跟着玉琳叨扰您几天,你们聊,我自个儿去寻地方住就是了。”陈梦是打定主意,来是一起来,回去也要一起回去的。
岳丈大人?谁是你的岳丈大人?我好好的女儿是给你当妾的吗?苗光祖待出口反驳,但看女儿这样子,分明一颗心早就给别人拐跑了,这说得太绝了又怕女儿伤心,这一回见,女儿都还没认自己就伤了她的心不就更没戏了。苗光祖这一个迟疑,陈梦就没个影子了。弄得苗光祖郁闷不已。
心下却对陈梦的印象比起当初听说的,要好了一些了,看这个样子,这小子待自个儿女儿也不是个没有情意的,只是还需要考察一下才是。特别是居然听说还在外面置了个妓女做外室?这一点可要搞清楚才好。自个儿的女儿,可不能委屈了。苗光祖大人浑然忘了自己也有好几个妾室,对女婿却严格要求了起来,就怕他给自己唯一的女儿什么气受了。
听到陈梦叫岳丈,平福心里一阵不悦,自己还没认这个爹,他倒认起岳丈起来了。那自己的那个爹怎么办?还没有听他叫一声呢!
平福哪晓得,陈梦是晓得这个爹平福是终归还是要认的,连平福的娘官芸娘也认了,平福能不认吗?再说,平福认这个爹也有好处,陈梦的脑筋转得快,一下子就从刚开始的心慌转过弯来了。如果平福认了这个爹,那么,平福就有资格做自己的正室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只要能让平福的爹承认了自己,自己再把平福扶正,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想必爹、娘和奶奶也都不会反对,现在的关键就在这个便宜丈人的身上,只要他一点头,自己跟平福就能有个光明灿烂的未来。一想到这样,陈梦就分外殷勤了起来,就指望着让这丈人对自己有个好印象,这嘴,当然便甜了不少。
陈梦走了,父女两个便大眼瞪着小眼,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情形也怪滑稽的,明明是比谁都亲的亲人,却觉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好半天,苗光祖到底不怕是做到了吏部尚书的老狐狸,脸皮也厚一些,他咳了一声,到底是开口了。
“玉琳,你听说了吧!我是你爹。”说完,就渴望地看着平福,虽然对这么大个的女儿还有些生疏,但也掩饰不了了内心的欢喜,和那种血脉相融的亲情。自从爹娘去世后,虽是有几个弟弟,但到底都各自成家立业了,他便觉得分外孤单了起来。晓得芸娘将这个女儿生了下来,他心里真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巴之不得赶紧把自己的女儿带回家,谁晓得芸娘这个做娘的,竟忍心把自己的女儿送到那种地方。
不,也不能怪靶娘,她也没有办法,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一生就嫁给一个庄稼汉,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要紧的还是自己,若是自己早点找到她,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瞧见他这个样子,平福发觉自己也讨厌这个爹不起来,但,要她叫爹她暂时也实在是叫不出来,只得先问自己所关心的:“我娘呢?”
见平福没有称呼自己,苗光祖有些失望,但他也晓得这不是一夕两夕的事儿,如果放在自己身上,过了十几岁才突然冒出个亲爹,自己也一下子接受不了。更何况,玉琳还吃了这么多苦?一想到这里,苗光祖就对陈梦有些恨得牙痒痒的,还不知这个小子怎么虐待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呢?这苗光祖也挺会自作多情的,人家还没有认他,他就一口一个女儿,叫得亲热极了。不过,也难怪,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宝贝疙瘩,能叫他不爱吗?
“你娘在屋子里,她的身子有些不好,我就没让她出去,我带你去吧!”
“琳儿。”官司芸娘一见女儿,忙想起身,认知道却又是一阵咳嗽。
苗光祖赶紧拍着她的背:“瞧你,多大的人了,也不晓得照顾自己。”
听到苗光祖的责备,官芸娘的脸上起了一阵红晕:“我好了,你出去吧!我和琳儿有些话要说。”
看到娘这个样子,平福的心都晾了,娘的心真的在这个人身上,没有给爹半分半毫,娘以前从来没有在爹的面前露出过这个表情。明明瞧见娘的幸福,平福却没有办法单纯地为她高兴,那可怜的爹,如今却在哪里?
苗光祖将官芸娘扶了起来,让她躺好了,这才跟平福打了声招呼,退了出去,把这个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女。虽然他也有许多的话想跟玉琳说,但他晓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官芸娘瞧着女儿伤感的眼,脸上的幸福陡然僵了下来。她晓得女儿在想什么,这何尝不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呢?那个男人,那个为她付出了一生的男人,她也不是无动于衷的木头人,如何心里没有感觉?虽说总是对他故作冷漠,就是不希望他对她投入太多,但到底是她亏欠了他,利用了他,是她,对不起他。只是这情爱之事,却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这一辈子,既恋上了琳儿她亲爹,便也只能注定要亏欠他了。
“琳儿。”她叫了一声,却不是从何说起。
“娘,爹在哪里?”平福终究是问出这个问题。
瘦马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