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平康原本抱着双膝孤独的蹲在墙角,她没有害怕,只有一阵轻松和对自己的嘲笑,平康,你何其可笑,报仇报到自己被关进柴房,怕是古今以来,你是一个了。(3zc)
听了这熟悉的声音,她不敢置信的猛的抬起头来。
“子墨?”
平康先是露出惊喜的神情,随即,又转为黯然。
程子墨的表情是这么的冷淡,没有一丝笑容,再不像以前那个一见自己就有些笑的痴痴呆呆的少年,他,果然已经对自己失望到了极点了吗?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笑了?
平康极为伤心,但她却将这份伤心小心的隐藏了起来,她已经利用了子墨很多了,如今,又怎么能再在他的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呢?她没有这样的资格。
平康摇了摇头,她不能走,子墨放了她走,他怎么办呢?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查出来的。
“不,我不走。子墨,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人,真的,她不是我杀的。”
见平康不肯走,程子墨气急败坏的将她拉了起来,粗声粗气的道。
现在她说不说她杀的有什么?这人证、物证都指向她,而且,她不过是个丫头,发生了这种事,恐怕打死了了事,连官府都不进,她说不是她又有什么用?
“跟我走。”
平康被他拉得踉踉跄跄,不得不跟着朝前走去。
挣扎下去,扰了别人,怕也是害了人。
夜很黑,也很安静,平康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黑夜里,听起来十分的响,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跳了出来阻止他们的去路。
柴房外头原本看守着平康的两个妇人,只是她们已经晕了过去了。在这程府,估计谁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救平康吧。毕竟,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再受宠,风光不再的丫头而已,所以,看守的人并不多。
就连平康自己,也没有想到,程子墨到了现在还会来救自己。
明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肯理自己,甚至连话也不肯跟自己说上一句,见了面也是一副冷脸,当没有看到似的。
可是,在这个危急的关头,他还是来了。
平康说不出心里的复杂滋味,有欢喜,有甜蜜,有感激,有羞愧,这种种滋味,全部交杂在一起,她只晓得紧紧地跟着这个人的步伐。
在这府里,只有这个人,自己是可以完全相信的,不论何时、何地。
程子墨紧紧地牵着平康的手,他恨自己,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对这个女子心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遭遇到任何不幸?为什么明明她欺骗了他很多很多,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仍然愿意相信她?
程子墨带着平康转到了一个偏僻的角门,门外,一辆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着。听到动静,马车的帘子被一双手掀了开来,随后,露出了风花欣喜的面孔:“姑娘。”
“所有的东西都收好了,城门的官兵我都已经收买好了,会偷偷地放你们出去的。出了城,你往京城去。平常现在在京城,听说很得四皇子的宠爱;平福的父亲也是吏部尚书,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护着你。你的爹娘、弟弟,前几天我也已经送他们走了,大约就比你早走几天,走,远远地离开扬州城吧!别再回来了。”
说完,就推着平康让她上马车,越早离开便越安全。
平康突然扑进了程子墨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子墨,谢谢你!还有,我真的没有杀人,请你相信我。”
程子墨没有做声,一只手,却轻轻地回抱住了平康。
我相信,我相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所以,即便在我再也见不到你的地方,也请你好好地呆着,生活着,微笑着。即便你从来不曾喜欢过我,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强忍着满心的不舍,他将平康从自己的怀里拉了出来,只觉得似乎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此远离了自己。这一辈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再能让自己如此全心全意的付出了吧!
他将平康抱上了马车,猛的一拍马。
“走。”
平康不停的挥着手,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这个自己新心存利用的少年,这个为了自己做出了这么多事的少年,从此以后,可能再也难见了吧。若是早知如此,自己当初是不是还执意于复仇呢?为了仇恨,失去了眼睁睁到手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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