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光采了。
这--是自己的亲妹妹!
这--更是夺走自己所有幸福和期望的人!
妹妹,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别人,偏偏是你!
因为是你,所以更加不能原谅。
被你夺走的幸福,我也想亲自尝尝,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滋昧。
所以,对不起,平琅--我最亲爱的妹妹。
如果有来生,那个时候,我一定只做你的好姐姐。
可是,今生,我更想做一个被宠爱的女人。
对不起,平琅。
平琳端起了酒杯。
“敬你,我的妹妹。”
“敬你,我最爱的姐姐。请你,一定要幸福,连我的份一起。”
酒,琥珀色的酒,饮入喉中,香醇可口。
只是,平琅的视线却渐渐地模糊了起来“啪”地一声,酒杯掉在了地上,她的身子,也软软地朝地上倒去。
却在半途中,被平琳扶住了。
“姐姐。”
“放心,睡吧。乖乖地睡吧。不会有什么任何痛苦的。”
平琳轻抚着平琅的头发,语调温柔,就像还小的时候,亲自哄她入睡的时候。那么轻,那么柔
这,是我专门为你找来的毒药,你只会渐惭地失去意识,在美梦中停止呼吸。
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所以,不要怕啊,平琅。
“姐姐,我看不见你了,好黑,我有些怕。”
“不怕,姐姐就在旁边呢!”平琳抓起了平琅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庞边:“感觉到了没有?就在这里呢。”
“嗯。”平琅的脸上露出了梦呓似的笑容,不知道沉浸在什么美梦之中,她的手缓缓地在平琳的脸上移动着。
“姐姐,我好像看到了我们小时候的样子呢!你,还有我,一左一右,坐在爹爹的肩头,爹给我们一个人买了一串糖葫芦,可真甜。”
平琳的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平琅的脸上。
“是啊,真甜,我还记得,你非说我的那串比较大,非要给我换。我不换,你还哭了呢。哭得声音可真大。”
“所以,姐姐还是让给我了啊。”
“可是,这回不行了吧!萧公子,不是糖葫芦。对不起,姐姐,如果可以再重来一回,我,绝对不会喜欢上萧公子的。”
“平琅,对不起。什么我都可以让给你,可是,萧公子,我只想一个人。对不起。”
“姐姐,你在哭吗?别哭了啊,我把萧公子还给你。今儿个出来,我有很小心的。谁也不知道,连榴玉她们也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别哭了,好吗?”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啊。我,我好像该走了,有人来接我了。”
“姐姐”
平琅的声音赶来越低,最终完全消失了。
平琳呆呆地抱着她,仿佛一个抱着最心爱玩具的孩子。
眼泪一滴一滴地浇在平琅的身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平琅的身体也惭渐地变得坚硬起来。
平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吃力地将平琅移到了床上,又盖好了被子。
她深深地又看了平琅几眼,似乎要将她牢牢地记在心里似的。
随后,穿起平娘的大氅。
她的手一挥,烛火掉在了床上,噼哩啪拉地燃烧了起来。
在纱帐中,平琅带着微笑的脸。
在火花中,是那么地美,那么地美。
平琳关了门,头也不回地踏入了深深的夜色中。
许久之后,漫天的火光,伴随着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响起。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啊。”
平如打量着眼前一身白衣,娇弱胜雪的佳人,端起手中的茶,抿了一口。
“真是可怜啊,一场大火,平琳还有依云她们,竟全一下子死光了。那个叫瑞香的丫头,也实在太狠了些。只是,想来真奇怪呢!她为什么不去害正受宠的你,却去害平琳呢?真是叫人有些想不通呢!听说那个丫头也一直喊冤呢。也真奇怪。主仆五个,就是真睡熟了,也不至于火烧到这个份上了,还求救的声音也没有一声吧。这瑞香,也真是可惜了,照我说,做个杀手都不成问题的,干嘛做丫头,真是浪费人才,不是吗?”
“我可怜的姐姐”
似乎被人提起了伤心事,平琅又是一阵哽咽,哭得喘不过气来,似乎伤心至极的样子。
这表情,这神色,还真像平琅呢。
就是自己,也完全区分不出来。
不愧是双胞胎啊,扮起来,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只是--
“用别人的身份活着,就这么好吗?”
平如嘲弄地笑了,这戏落幕了,人也该走了。
剩下的一切,再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从今以后,即使自己什么也不做,也足够了。杀人,从来不是好玩的游戏。五条人命,其中,还有自己的亲妹妹。
果然,不傀是平琳啊。
也不枉自己将她当做对手一场。
如果自己和她跟了一个主,谁胜谁负,还真是不好说呢!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平如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够毒了,没想到,你也不比我差嘛。平琳。”
“姐姐已经死了,我是平琅,你记错了。”
“喔,是吗?对不起,我的记性不怎么好。再见了,平琅。过几天,我要随公子离开京城去外地了。或许,几年也不会回来。你保重。清明的时候,别忘了代我给平琅上上香,不,给平琳。”
“放心,忘不了的。”
平如缓缓地朝外走去,外面阳光灿烂,只是,她的心里却突然一片空虚,真寂寞啊!
没有好戏看的日子。
是不是得再给自己找点乐子呢?
公子也是,怎么除了自己,就不纳什么新人了呢?害自己连个对手也找不到。
他不知道,没有对手的日子,让人无聊得紧吗?
真是--
平如无聊地边踢着石头边朝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