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情绪。她应该要常笑的,她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他有这种感觉。
抱着突然沉默的她走到大马路边,才刚将她放下,罗杰便看见一辆亮着空车灯的计程车正朝他们的方向驶来,他马上伸手将它拦了下来。他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进车子后座,再把门关上。
“谢谢你。”从沉默中回过神来的欧阳怜急忙将车窗按下对他道谢,然而令她惊讶的是,他竟然拉开计程车前座的车门也跟着坐进了车里。
“最近的医院。”他对计程车司机说。
看着被包成两个馒头大小的右脚踝,欧阳怜茫然的坐在医院急诊室旁的椅子上发着呆。那个送她来医院的男人到葯局去帮她拿葯,要她坐在这里等他。
那个男人,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罢开始以凶恶的态度跟她勒索五万元,后来态度却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送她到医院来就医,还从头到尾陪在她身边,尽其所能的帮忙她一切。包括挂号、付费、拿葯,甚至还在医生帮她诊治脚伤时,担任安抚她、陪伴她的家人角色。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帮助她呢,难道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挟恩图报的向她勒索更多钱?
糟了!她在干什么?欧阳怜这才想起,她竟然将自己的皮包整个都交给他去缴费,她是白痴吗?她的皮包里有身分证、健保卡、晶片提款卡、信用卡,要密码才能使用的就不必说了,如果他拿她的身分证去做坏事,拿她的信用卡去乱刷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干了蠢事后,她迅速站了起来,拖着跛脚一拐一拐的赶往葯局,希望还来得及挽救这一切,虽然她知道这机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脚好痛,但心更痛,她就知道衰鬼不可能这么轻易离她而去。
“你在干什么?我不是叫你坐在那里等我就好了吗?”
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让她止住了步伐,她抬起头来,泪流满面的看着眼前这个早该在带走她的皮包后就逃之夭夭的男人。
“你没走?”
“走去哪里?我不是跟你说我去帮你拿葯,一会儿就回来吗?要去哪里?”罗杰对她蹙眉道,看见她满脸的泪水忍不住放柔了嗓音“脚很痛吗?既然痛就应该乖乖的坐着等我,别到处乱走。”
说着,他将手上的葯袋塞进她皮包里,然后将她的皮包侧背到肩上后,弯腰将她一把抱起。
欧阳怜忍不住惊呼一声,马上引来周遭人的注目。
“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她低声叫道。
“你都哭成这样了,还想逞强?”
她迅速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我不是因为脚痛才哭,你快放我下来。”
“这又没什么好丢脸的,你干么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你快点放我下来啦,大家都在看我们。”
“给他们看呀。”他一点也不在意。
她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终于走到医院外的计程车招呼站,他先将她放下,然后如同前次般的替她拉开车门,将她扶进车里后关上门。
她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把车门打开。
“我的皮包。”她指着他肩膀上的皮包。
“我送你回家。”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后车门关上,转身坐进前座里。“地址?”他回过头来问道。
欧阳怜茫然的看着他。
“你住哪儿?”他问。
她摇了下头“你不必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反正我也没事,先送你回家之后我再坐原车回去。”顿了顿,他再次问道:“你住哪儿?”
虽然她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将近两个小时的相处,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一件事他有着我行我素,不容他人持反对意见的霸道个性。
她认命的说出地址,随即看他转头重复说给司机先生听。
医院离她住处不远,不到二十分钟,计程车已停在她所投宿的破旧旅社前。
“你真的住在这里?”两人都下车后,罗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墙面斑驳的旧旅社,怀疑的问道。欧阳怜点头。
“嗯,谢谢你送我回来。计程车钱”
“这是你家开的旅社吗?”他打断她的话问道。她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是。”
“那你为何住在这里?是来出差还是来玩的?”他转身看着她。
“都不是。”趁他再次开口前,她大声的抢先说“谢谢你送我到医院又送我回来,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除了一声谢谢之外,这趟计程车的费用就让我来付好了。”说着,她拿出一千元给司机先生。“麻烦你载这位先生去他要去的地方,谢谢。”
“没问题。”司机先生马上咧嘴收下千元大钞。
“谢谢你。”欧阳怜转向罗杰,再次朝他点头道谢。
“你是在这里投宿几天,还是以这间旅社为家长住在这里?”他蹙眉问道,思绪始终无法从这个困扰他的问题里抽出。
“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等我找到房子后就会搬离了。”欧阳怜忍不住叹了口气,再次败在他不屈不挠的霸道上,认命的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话让他皱紧了眉头,因为不管是暂住还是长住,这个地方都不适合一个年轻的单身女子投宿。
旅社斑驳破旧的外观就不提了,在它大门的两侧墙壁、电线杆上还张贴了各式各样的色情广告单,一看就知道在这里出入的人有多复杂与危险,她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呢?
“我送你上去。”罗杰坚决的开口道。
她愣了一下,急忙摇了摇头。“不必了,旅馆里有电梯,我可以”
“我送你上去。”他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欧阳怜下意识的伸手圈住他的颈项,以防跌倒。
“麻烦你等我一下。”他转头对司机先生交代,说完便跨进旅社大门。
“先生,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你不要把我抱来抱去的,好像我的脚不是扭到,而是断掉被截肢了。”她苦着脸小声的向他抱怨。
“你住几号房?”他置若罔闻的抱着她走向柜台。
“307。”她叹了一口气。
“307号房的钥匙。”他对旅社老板说。老板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确定欧阳怜的身分后,便将钥匙交给罗杰。
然后她就被他抱着走进电梯,一直到了307号的房门前才将她放下来。
一路上他轻松的连大气都没喘一下,好像她不是真人,而是个填充娃娃似的。
男人都这么有力吗?
不,至少陈浩白就没办法像他这么轻而易举的抱起她,更别提是抱着她走这么长的一段路了。
在她恍神之际,罗杰已自动自发的用手中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行李?”他看着排放在房里的四个大型行李箱,不解的问。
欧阳怜轻叹了口气,以金鸡独立的方式跳进房里。
“谢谢你送我上来,但是可不可以麻烦你稍微尊重我一下,不要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的房间里。”
“怎么会有这么多行李,都是你一个人的吗?”他转头问她。
真是的,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呀?
“对。”她先回答他的问题,然后接着说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的照顾和帮忙。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计程车还在下面等你。”
“为什么你一个人会有这么多行李在这儿?”
欧阳怜无奈的闭上双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计程车司机会把等待的时间也纳入收费,你不必替他担心。”罗皆拼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她不客气的回答使他沉默了下来,没再对她打破沙锅问到底,却以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欧阳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想干么?”她突然有股危机意识。他该不会劫财不成,改而想劫色吧?她不由自主的跳着向后退了一步。
“没事。我想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再见。”他摇摇头,将房门钥匙抛在床上,走出房间时还替她带上了房门,就这样离开了。
她呆若木鸡的站在房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一无所求?
她怀疑的跳到门边打开门探头看了一会儿,走廊上空无一人。
他真的走了?就这样?
她眨了眨眼,怔忡的将房门关上锁好,脑袋里仍充满疑惑。
那个人虽然长得有点像流氓,但他应该不是流氓吧?
啊!她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问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