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居正堂内。
沉香长桌上胡乱摆了些文房四宝,西岭斋特供书册装样子地摆了一摞在长桌中间。
津离月单手撑着额头似睡非睡,眼皮沉得就像一座山。
蔡云归与李不言亦是相会周公,魂游天地。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响声在折竹居响起,津离月与李不言、蔡云归揉着红红的额头规规矩矩地坐好。
心中不住口地吐槽钟渡远这厮,下手也忒重了。
那日津离信宣布,他任命钟渡远作为折竹居夫子,兼行为指导师。
主要任务就是在西岭斋夫子布置课业后监督三个刺头按时按量完成,每三天一次课外指导,地点就定在折竹居。
平日呢,就是课上监督。
看到三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将直接通报津离信,最最重要的就是,钟渡远还接过了责罚重任!
津离信、李相、蔡尚书直接将此特权交给了钟渡远,若有什么错处,钟渡远可直接实施责罚,不必再由他人亲自动手。
而且,津离信、李相、蔡尚书还说了,他们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心疼的!
也不会对钟渡远的教学模式有任何指责。
此等信任导致钟渡远成了李不言,乃至蔡云归心中知识界的唯一大腿。
梦想着在钟渡远的带领下成为超越钟渡远、拳打老夫子的存在,届时看爷爷(父亲)还怎么揍他?
但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这知识它就是不往脑子里进啊!!!
“蔡云归——”钟大魔王的声音响起。
津离月与李不言根本不敢抬头,这是到了平时课外指导时最可怕的时刻——提问时间。
要说津离月等人是害怕,那蔡云归就是惊悚了。
两股战战兢兢地抬起,面色苍白,嘴唇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按说钟渡远并非什么妖魔鬼怪,他之所以如此反应是因为这种害怕已经刻进本能。
蔡云归擦了擦额上的汗,从记忆深处抠抠搜搜地掏出来近乎废纸的知识,结结巴巴地回答钟渡远所提出的问题。
等到重新坐下时,宛如新生。
等三个刺头从折竹居摸爬滚打地跑出来时已近黄昏,是用晚膳的时间了。
饥肠辘辘的感觉让三个尚未成年的小屁孩根本无力走快,尤其是李不言这个小吃货。
津离月与蔡云归几乎是一步一挪地拖着他到唯洛宫。
自钟渡远课堂开课以来,李、蔡两小儿都是在唯洛宫用过晚膳后方才出宫。
今日也是如此。
等宫人一道道菜送上来后,三人沉默而尽量优雅地用饭,而不是以往的狼吞虎咽,杯盘狼藉。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之前一次用饭的时候钟渡远突然驾到。
看着桌子上的‘战场’,钟渡远表情破碎。。。沉默了很久。
纵然知道津离国民风淳朴、三个‘刺头’又是各家心尖尖上的宝贝、小屁孩手难免扶不稳碗等前提,自己前来也是抽查,没有提前告知等一系列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沉默了。
直到李不言打了一个饱嗝才将钟少主的思绪拉回来。
然后,钟渡远做出了他的决定。
连续三个月,每次课外指导后都将三人留在折竹居用饭。
只要三人有任何不雅的行为,他都会随机撤下桌上一道三人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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