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着她,直到津离月走了过来,他才终于有了反应,“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津离月在他面前站定,“李不言爱吃,但他终归是一个小屁孩,身上怎么会沾酒气呢?”
噬缘兽低头闻了闻衣襟,果真是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很淡的味道。若是在它鼎盛时期,这种小小的失误是根本不会有的,到底是快不行了、、、
噬缘兽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它低下头,言语间甚至还有几分释然,“果然是不行了,连这么小的错误都犯了。”
津离月目光冷淡地看着它,“这只是其一,其二是这个、、、”她将玉笛从虚囊袋中拿出来,“刚刚你一出现的时候,玉笛就在嗡鸣作警,当时只有我们几个,而你又那么可疑。”
当津离月拿出玉笛的时候,噬缘兽的眼睛就仿佛定住了,半晌它声音喑哑道,“可否将你的玉笛借我看看?”
还不等津离月说话,蔡云归就在一旁急道,“王姬不可给它,这噬缘兽善狡言乱辞,谁知它是不是想借你的法器来对付我们?”
噬缘兽的左边肩膀也开始显露出真身了,单薄的衣物被撑裂开来,前院传来喜庆而又热闹的喧嚣,它就怯懦而又紧张地看着津离月,似是讨好,似是恳求。
津离月看着噬缘兽的眼睛,将玉笛递给了它,“你看完之后就要告诉我所有的真相。”
噬缘兽一边接过,一边不住的点头,眼中类似希冀的色彩让人心生不忍,仿佛它接下来的时间就靠这一眼而活。
蔡云归与棠执都神色紧张地看着她,津离月缓缓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且不说它如今妖力低微,连人形都撑不住了,这玉笛也只听我和父君的派令,在它手中只是一管玉笛。”
半刻后,噬缘兽失望地将玉笛递回,“不是啊~”
“不是我想要的那管玉笛。”仿佛一个等了很久的愿望如今终于破灭一般,噬缘兽脸上失望的神色太过明显。
它慢慢往后躺靠在树上,仿佛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神色淡然,瞳孔空洞,“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千年前,我就知道我活不久了,本来就只是一片精魂困在这悟舟渡生灯中,我只好在这灯中的幻境里游戏接下来的日子。”
“我知道江寄春对唐元好奇,所以撮合了他们的相识相知。但是我还是噬缘兽,我就趁着他们情愿生根发芽但是还没有长成的时候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在一起,我就会杀死他们全家。”
一行人都不由得露出怒容来,世间情谊难得,如此愚弄真是、、、
噬缘兽并不了解他们的反应,自它说话开始就半躺着看那被院墙撑开的一汪蓝色的天空。
“后来,他们果然都怕了,江寄春回去就开口退婚,唐元这边因为母亲身体不好暂时没说,但心里还是存了退婚的心思。”
“我原本就想着他们都是幻境中的人,吓唬几次就好了,还想趁着没死的时候去下个世界玩玩。”
它的神色突然变得狠厉,“但是我没想到,变数来得那么快。就像上古诛灭我真身的那个真神一般,她说,世间因果,我怎么也改变不了。”
“就像我一定会被她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