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山之上,碧空如洗。
津离月拎着花壶给小院门口的绣球浇水。
自从得知津离月在无垠处前看完了他与第五灯的故事,津离信这才有勇气带着她走进来。
自第一次进来后,他们父女俩就不一定非得挑着每月初十才过来。
例如今日,就只有她一个人。
“娘亲。”
浇完水,津离月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着院中的一草一木说。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
“我对他之前的欺骗耿耿于怀,所以我无法那么坦然地接受他。”
“但是,我又那么喜欢他。”
她就在这院中不知头尾地说起来,仿佛第五灯就在廊下的茶炉边一边注意火势,一边听着她的唠叨。
“我是凰女的秘密被许多人知道了。”她低声说。
毕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遮掩她的死而复生。
那天漆山上的梧桐业火太大,仿佛永远都不会熄灭。
“好多人拿着上古札记来给我看,当然更多的还是被父君和李不言他们挡回去了。”
“他们告诉我,上古凰女是什么样的,该承担着什么样的责任。”
她轻笑一声,“好像整个大陆的安危一夕之间,就全部系在了我的身上。”
“那天我从业火中走出来,看到父君、师祖、李不言还有蔡云归就在业火外等着我。”
“没有他。”
“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场梦,一场由我的执念编造的梦。”
津离月缓缓抚上心口,“他们都告诉我,我的灵核是因为浴火才修补完整。”
“可是我总是能在周身感觉到他的气息。”
“娘亲,我好难过啊。”
津离月闭着双眼倚在秋千绳索上,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在地上。
瞬间,原地光芒大盛,吸引着无数的花木之灵的灵力,然后汇聚到一处,夹杂着风声与水汽,最后织出一幅美丽的画卷来。
时间凝滞,万物停止动作。
唯一能够活动的人是从那画卷中走出来的白衣女子。
她慢慢走到津离月的面前,看着鼻尖微红的人轻轻笑了笑,然后道,“我平生不太爱哭,想来还是随你父君多一点。”
说起那个人,她的神色格外柔和。
她为津离月抚去泪珠,最后弯下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你先是你自己,再是津离王姬,最后才是凰女。”
“跟着你的心走吧,恩怨本就难以算清,何况你本就原谅他了不是吗?”
“去见见他吧,你会知道所有的答案,到那个时候再做决定。”
她用力抱了抱津离月,笑叹道,“见到你很高兴。”
“我的小月亮。”
。。。
风起云移,花朵重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努力拥抱着每一寸的阳光。
津离月坐在秋千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见到您,我也很高兴。”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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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山之上,掠鸿真君看着眼前的人痛苦地捂住了脑袋,随后怒号道,
“不是,我,我这漆山上盛的是万万年的安静,你们不觉得这么打扰我一个老人家不太厚道吗?”
津离月看着几近崩溃的掠鸿真君笑了笑,然后拿出一个虚囊袋递给他说,
“此袋中装满了两国一境的最新甜点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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