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鬼屋,已经好久没有住人了。我想,阿云就是在这里,被那个男人杀害的。”
安夜停了下来,心想:红色小屋子,那岂不是她现在所在这间屋子?
等等,日记里对这间屋子的提示是——闹鬼的屋子。
她又开始慌了,明明什么都遇见过了,却总是会一惊一乍,被各种事物吓到。
安夜颤着声音,喊:“白行,你在吗?”
“我还在。”他的声音很远,像是窗外枝头上的月亮,若即若离,隔着夜色,晦暗不清。
“白行?我怕。”安夜不敢继续往前了,“你在我后面吗?”
“我还在,就在你后面,十米的位置。”
安夜心里咯噔一声,离这么远了?
她说:“那你快些过来,我等等你。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需要你的帮助。”
“我在你后面,九米的位置。”他的声音果然近了一些。
“八米的位置。”
“七米的位置。”
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有男人的气息,紧贴到安夜的身后。
是白行到了,安夜松了一口气,她又敢继续往前了。
然而,就在这时,安夜发现了另外一个可怕的事情。
白行的五感确实很灵敏,他耳听八方,可以听到很遥远的动静;他鼻嗅百味,任何食物都瞒不过他的鼻子,还有他眼观六路,然而那是在没瞎之前,瞎了,那双眼几乎就是摆设。
所以,白行根本不可能判断出与安夜所在的距离。
因为他,看不见。
所以,那个离安夜越来越近的男人……究竟是谁?
安夜手里的日记忽然快速翻阅,上面写着潦草的字迹,犹如被猛兽追赶,单单从字迹上就能看出对方手足无措的样子,上面写着:“我找到了目的地,企图回去再翻阅一些有关阿云的讯息,却没想到,一后退,背抵上了一个人。是那个男人,我惊慌失措,想要逃跑,却最终,还是被杀死在了这里。”
男孩从拐口处牵出另外一个女孩子,他们转过身,齐齐微笑了,看着安夜。
他的目光往上移,越过安夜的发顶,望向她身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发出一声低哑的干咳声,回答:“我在这里,就在你的背后。”
果然,不是白行。
安夜吓得要逃,却被对方捂住嘴,猛地往后拖去。
白行呢?白行在哪?
安夜怕得要死,没想到她总会一次次经历日记里面的死法。
这个男人是杀人犯,他会杀了她的,他会一点不手软,杀了安夜的。
白行呢?白行呢?
“呜呜呜。”
安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嘴被封住了,绝望到要放弃生念的境界。
那两个小孩还在看着她,旁观着,无动于衷。
安夜想到了叶子说的见死不救,又想到了十三具尸体被烧死时,无人开门,所有人见死不救的情景。
是啊,这就是个绝望的内部,拥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负能量。
也正是这种负能量,能够摧毁人心,带来恐惧。
那个男人的手捂的很紧,指缝并联,毫无缝隙。他厚实的手掌抵在安夜的口鼻上,不知是想让她窒息,还是只想让她说不出话。
安夜心跳如鼓,指甲奋力抓着男人的肌肤,抓出血痕,渴求他能够松手。
放开,快放开。
她的眼睛不住上翻,流露出大面积眼白的一面,这是窒息前的应激反应。
就在此时,突然有什么一股温热涌到安夜的身后,喷了她一身。
是血,那个男人的血。
白行用军刀刺入男人的要害部位,迫使男人松了手。
他整个人犹若无骨,倒到了地上。
安夜一下子跌坐在地,她气喘吁吁,没回过神,险些死了。
那本日记又开始运作了,写明了男人的死因,走向和‘被暴怒下的白行杀死’极像。
日记上写着:“那个男人原本是想要绑架阿云换取钱财,可是后被阿云激怒,误杀了她。杀死我以后,他很快就被逮捕了,我和阿云的父母还有亲朋好友将他团团围住,开始了一系列泄愤一般的殴打惩戒,等到警方拦下他们的时候,男人已经因受伤失血过多,死了。”
这就是这三具尸体的死法,首先因为贪婪,杀死了叶子与阿云,后因暴怒,死于他人之手。
安夜想到了什么,又说不准。
她突然开口,说:“第一具尸体是出于对伙伴的嫉妒而死,第二三四具是因为贪婪与暴怒而死,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关联,但还说不上个所以然。”
“再等等或许就知道了,你没事吧?”白行担心安夜,问道。
她摇摇头,后察觉白行看不见,又说了一声:“我没事。”
还有好几具尸体需要安夜去寻找,她得振作起来,继续进行下去。
安夜翻了翻日记,上面没有任何提示。
难道是日记也需要休息一下吗?
她没办法,只能牵着白行继续往前走,经过走道,又拐入一个房间。
房间内空空如也,就在此时,房间大门突然上了锁。
最角落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摄像头的光亮着,画面里头却一个人都没有。
好半晌,才有声音传来:“我是第五具尸体,我曾被困死在密室里。现在,轮到你们来解密了,愚蠢的入侵者。”
从声音来看,这个人,还真是傲慢。
只是这次,他们又该如何出去呢?
门上落了密码锁,而密码是四位数,光是猜测都有近一万种可能,究竟该如何下手?
安夜得想想办法,找找破绽。
是死者的生日吗?还是暗恋对象的生日?名字字母的序号,还是其他什么?
毫无头绪。
快要把安夜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