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了散布在网上,让社会上的各种人也参与到这个游戏里,旁观她的生或者死。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被充分利用,用于散布恐慌。
安夜有种前所未有的恶心感,那种被无数的人窥视着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好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安夜,冷静下来。”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随之,她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以及一个黄褐色的床头柜,其他地方干干净净,甚至连窗都没有。
她无法看到外面。
安夜开始回忆高小姐的穿着——皮质外套,有加绒,似乎有几块深色的区域。而她的口红的颜色逐渐淡了,脸颊有点泛白,甚至进门以后,她一直维持着抱胸的姿势。
这样说明什么呢?
她抱胸很可能是下意识觉得冷,所以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她的脸颊还有些泛白,极有可能是被风吹的,所以连口红都干涸了。
安夜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的皮都有些翘起,硬硬地扎着指腹。
那么,说明这个地方风很大,而且西风容易让人觉得皮肤干燥。
高小姐的外套也是加绒的,说明现在的天气让她觉得寒冷。还有皮质外套上有深色印迹,也就是说她在进屋的时候触碰到了水,可她头发上并没有水迹,那么就说明当时并不是在下雨,也可能是进屋的时候,屋檐上有雨水落到了她的肩上。
安夜对温度格外敏感,她回忆了一下黄山区最近的天气,并不是特别寒冷,就算冷空气入境也不会那么快有反应。
这里会离黄山区很远吗?
距离一定不会超过十个小时,因为安夜知道按照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她睡了差不多有十个小时,如果超过12个小时,她就会感觉大脑缺氧般的晕眩,并且头疼,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
而且高小姐的口红淡了并且来不及补妆,那么可能是很仓促之间来到这里吗?而且抵达的时间和她清醒的时间差不多,以至于连涂抹口红的时间都没有吗?
那么,根据这些信息推断出,这个地方可能地处偏僻,甚至在深山里,因为深山比较冷。而且近期下过雨,距离黄山区不超过12个小时的车程。
安夜来不及想更多,就见高小姐推开门进来。
她透过高小姐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窥视到了门外的阶梯,是水泥的质地,铁制的台阶扶手。
高小姐将某个手机递给安夜,说:“给你自己的手机打个电话,我想他们一定留着你的遗物吧。”
她刻意说了“遗物”这个词,让安夜感到万分的不适。
“我在说电话的时候,你能出去吗?”安夜说。
“哦?”
“不然我要是推理出太多的地理位置信息,你觉得很可能会暴露了,就不履行约定杀了我怎么办?还是不要旁听比较保险。”
“你在和我讲条件吗?”
“是。”
“好,我在门边,你可以压低声音说话,可别使什么小花招,我手里,可是有刀的。”高小姐说。
“我不想和自己的命过不去。”
安夜很快给自己的手机播了个电话,等了大概有二十秒才有人接起:“喂?”
“是我!”
“安夜?”是白行的声音,他的语气里有些疲惫,此时焦急问:“你在哪?”
“我不知道,我被高小姐抓来了,就是那个凶手。好了,我就和你说,我现在这个地方大概距离黄山区有不超过十二小时的车程,近期可能下过雨,总之比较冷,我不能判断是不是在深山里。刚才我还看到了台阶,很可能是一栋楼,你尽量往这些方向去找找看。我不能说太多……”
“她将你的信息公布到了网上,我们根据那个ip地址查询过,但她用了掩码,每一次发帖的ip都不一样。”
安夜倒吸一口气,没想到高小姐真的将这次绑架杀人事件当做一场“与民同乐”的游戏,还公布在了网上。
她问:“她在网上都说了什么?”
“五天内,如果黄山警局无法将她缉拿归案,那么就直播杀死你的过程。”白行的语气有一丝变动,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能影响到他一贯淡然的心绪。
安夜已经想到那些媒体会如何利用这起绑架案件,捏造出一些有的没的,甚至是以“幸灾乐祸”的嘴脸期待接下来的死亡视频。
她早该知道的。
“那么,一切拜托了,白行。”安夜郑重说。
“别怕。”白行不忘安慰她。
“好了,小宝贝,时间到。我明天再来看你。”高小姐夺过手机,按下按键挂断电话,接着走出去,锁上了门。
安夜听着外头重重撞在门上的巨锁,心想似乎撬锁也不太现实。
那么,她就该在这阴森的房内度过漫长的一夜了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她现在将赌注全压在白行的身上,如果那个人能来救她,她就能活,如果他找不到她,那么她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