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脚下生风,快步跑去。她跑下楼梯,辗转在巷弄之间。
然而到处都找不到那个心理医生的人影,四周静悄悄的,如同定格在某个空间之内。明明有车也有人,但是安夜就像是隔雾看花,又聋又哑。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锁在某个巨大的泡沫之内,徐徐朝天际上扬,世间万物在她脚下犹如芝麻豆大的一点,逐渐裂为碎片。
“喂?能听得到吗?”安夜朝四周来往穿梭的人大喊,然而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这些人如同行尸走肉,自顾自盲目穿行在这个社会之中。
无论怎么叫都没用,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会因她而改变分毫。
安夜这是在白费力气,这个世界的平衡与秩序已经被打乱了。她无法再融入这里,她也不属于这里。
该怎么办?
安夜颓然坐在地上,她抓住头发细想:究竟该怎么回到车厢之内?
那个医生也找不到了,安夜全无头绪。
没有人帮她,也没有人救她。
原来离开了白行的日子是这样痛苦难耐,她几乎不能朝前迈出任意一步。
没了白行,她就像是个废人一样,不敢做,不敢想,遇到多少挫折也全因她能力不足。
究竟要怎么出去?
“想出去对吗?”心理医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安夜抬头,不安地望向这个男人。
医生轻笑,说:“我可以带你出去。”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你所想的病毒,或者可以认为我是一个bug。”心理医生说。
“bug?”
心理医生眯起眼睛,说:“小弥的离开导致这个地方越来越不稳定,那些企图逃离的人就铸造了我。”
“什么意思?”
“我只是一个意愿的形象化,如果白行离开,就能毁了这里,使这个地方完全崩塌。”
安夜说:“你是一个意愿?你的意愿是什么?”
“我说了,我是一个漏洞,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毁掉这个地方,所以我帮你一回,让你去把那个男人带走。”
安夜还不太能明白,她迟疑着,又问:“可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可以当做是地狱,好了,时间不多了,我只能帮你冲破第三车厢,后面的祝你好运,没准在最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心理医生说道。
他又一次变得透明,像是稀薄的空气,让人捉摸不透。
安夜拦下他,说:“我该怎么出去?”
“忘了告诉你结论,当人的意愿最大化,就能决定她的心理,是梦是现实,全由你的心出发。”
安夜不得要领,她只能坐下来,专心想着白行。
她想白行了,想他独特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以及眉目坚毅的面庞,他的一切都是那样富有吸引力,犹如镀上一层浮金,将她深深吸引。
白行身上的味道又是怎样的呢?
安夜闭目深思,嘴角勾起一点暖暖的笑意。
白行仿佛眷恋她身上的味道,一直用的是同款沐浴露,但他身上的却又不同,除却淡淡的茉莉香味,还有一丝极其不易捕捉的朝露味,极涩,还带着寡淡的草木香,令人神往。
她竟是……如此思念白行。
安夜察觉到了冷,眼皮似有千斤重,反复几次都没能如愿睁开。
她又感受到了冷,如同冰窖,将她整个人都冻住了,犹如一根巨大的冰棍。
安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身边挤满了人,有小周、鸭舌帽、总编,甚至还有白行,都是她所熟悉的人。
更远处还有一点温煦的亮光,她听着声音往前跑,与那些熟悉的人错身而过,一点都没有留恋。
他们不是真的人,安夜所爱的白行也不在这里。
她必须要用自己的眼睛分辨清楚,然后跑出去,去找他,找真正的白行。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的风兜满安夜的风衣外套。
她没命地朝前跑着,挤入那道光之中,几乎是瞬间,跌入了车厢之内。
安夜现在像是在第四节车厢内,她找不到锁,可奇怪的是……火车突然停了下来。
不是说只有在她闯到第五车厢的时候,火车才会停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眼前,突然敞开一道门,门外有小弥唤着:“安夜,快下来。我强行破了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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