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想冲上前揍人,真不知该说她胆识过人,还是有勇无谋?
他伸出手臂挡住她,往前跨出一小步,昏暗的街灯光线打在他的脸庞上,让虎帮护法能够看见他的脸。
“你走吧!”程昊简单地吐出三个字,他的语气不变,音量也依然,冷硬的黑眸直直盯着虎帮护法。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竟敢用这样的语气”虎帮护法还来不及撂不什么恐吓威胁,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醉眼睁大了些。“你是”
程昊浓眉一挑,眼神淡漠,没开口。
可恶,怎么会遇到他!虎帮护法低咒着,不甘愿地往后退几步,接着转头离去,脚步越走越快,后来几乎是用小跑步的。
舒菲亚惊讶地瞪大了眼,无法置信地看着虎帮护法越走越远。哇!不会吧!这个男人只说了三个字,虎帮护法就这么乖地照办。
一直等到虎帮护法完全离开他们的视线,程昊才转身面对舒菲亚。
“我想你应该没事吧?”他低头望向她,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
以方才她中气十足、活力充沛想要教训虎帮护法的模样,想必应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才是。
“幸好碰上你帮忙,不然我可惨了,谢谢你。”
舒菲亚毫不吝啬地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容,此刻才有余裕抬眼打量这位“救星”
他一身黑色打扮,胸前挂有一个用黑色皮绳穿着的银色圆形镂空刻花坠子,圆框的中心,是一尾线条简单生动的龙。合身衣着的剪裁让他强健的肌肉弧度展露无还,尤其经过刚才用力一撞,虽是撞得她满眼金星,更足以确定他肌肉结实,没有半点赘肉。
那是一副极为完美的阳刚体魄。
可惜他背着光,强烈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长相。
虽然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她的俏脸,他可是一览无还。
程昊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很快隐去。
这阵子他去了台湾和一位老友讨论合伙开业的事,前两天才回洛杉矶,一回来便听说蓝海酒吧的生意爆红,原来是因为多了一位美丽的舞娘。
绝美的脸蛋加上如火般的性格,对男人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当然,也绝对会替她自己招来麻烦。
“夜深了,街上不安全,快回家去。”程昊扔不这句话,便转头往蓝海酒吧的方向走去。
“喂,那个我的朋友都喊我菲儿你叫什么名字?”舒菲亚见他要走,连忙在他身后喊住他。
人家毕竟救了她一次,总该问问人家的姓名,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还这个人情。
程昊停下脚步,但并未转头。
“我姓程,单名昊。”报完自己名字之后,他大步往前走去,没再停留。
程昊舒菲亚在心中将他的名字默念一次,望着他离去的伟岸背影,脑于一时还没有转过来。
过了好几秒,她才惊讶地倒抽口气,纤手捂住嘴唇。
程、程昊?他说他叫程昊?是“那个”程昊?那他不就是不就是那个恶名昭彰,不,是大名鼎鼎的龙帮老大?
难怪虎帮护法会这么听话,舒菲亚这时才恍然大悟,再往他离去的方向望去,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嗳!她早该想到的,除了程昊以外,还有谁能用三个字就把虎帮护法打发?
在蓝海酒吧跳了将近三个月的舞,她还未看过程昊,听店长说,他久久才会来店里一次,大多时候都是店长定期跟他报告营收。
没想到刚才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就是龙帮的老大
舒菲亚愣愣地站在路中间,脑海里不禁想起刚才一头栽入他结实温暖的胸膛时,不经意闻到的清新男性气息,心跳忽地乱了脚步,内心泛起一种微妙的情绪。
她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脚步莫名地轻盈了起来,俏脸上露出浅浅的傻笑。
十九岁女孩的浪漫幻想,开始填满舒菲亚的脑海。
每个女孩或多或少都曾幻想过英雄救美的情节,但她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罢才程昊面对虎帮护法的态度简直是酷毙了,就像击败火龙、攀上高塔拯救公主的王子,那样地潇洒不凡,离去前甚至还叮咛她快回家呢!呵,没想到人们口中冷酷凶狠的龙帮老大,竟然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就可惜,没看见他的长相舒菲亚心中难掩遗憾,下次有机会,一定要看个清楚。
台北,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提着一只公文包走进某间企业总部的大楼内。
他走至柜台报上自己的名字,接待人员马上起身,客气地说:“林先生您好,总经理正在办公室等您,麻烦您跟我来。”
接待人员领他至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后,推门进入,说道:“总经理,林先生来了。”
话一说完,接待人员随即退出办公室。
一名西装笔挺、两鬓灰白的中年男子从豪华的皮制办公椅上起来,招呼道︰“林先生,请进。”
他是舒利文,台湾百大富豪之一,名不拥有难以估算的资产,目前发展的事业版图有金控公司,以及数家银行、投顾公司与保险公司,是企业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两人握手寒暄过后,至办公室的沙发坐下。
“舒先生,你上次委托我们征信社的事情,已经有着落了。”林先生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打开来,拿出一叠文件,其中还夹杂着几张照片。
“你们的速度很快,比我预想的还要快。”舒利文看着茶几上的纸张,莫名地紧张起来。
十多年了,他寻找她们已经十多年了,换过了不知多少间征信社,可是她们就如同自人间蒸发一般,每间征信社最后都无功而返。
直到前几个月,他经由朋友介绍找到这家征信社,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委托他们。
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找到她们了。
舒利文伸手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名妙龄女孩,抱着一束鲜花的侧影。
“这位是令千金,舒菲亚。”林先生在一旁说明。
舒利文端详着照片上的女孩,脸上不由自主扬起一丝为人父的骄傲。她和她的母亲一样美丽,但是她的神韵却比较像自己。
接着,他突然发现一件事。
“这里是?”舒利文仔细看着照片的背景,感觉不太对劲,抬头望向林先生。
“这是墓园。”林先生平静地说。“舒先生,很遗憾,舒小姐的母亲,在三个月前过世了。”
舒利文错愕地呆了一下,接着眼里闪过伤痛。
他强自镇定地说:“你知道她是什么原因过世吗?”
“癌症。”林先生说道。
“现在就剩那孩子一个人过活?”舒利文抚摩着相片上的人影,心中百味杂陈。
“应该是这样没错。”林先生点点头。“我们打听到她们母女欠不不少医葯费,舒小姐为了还债,已经跟学校办理休学了,但还不清楚舒小姐现在在哪里工作。”
“她们欠了多少钱?欠谁?”舒利文问道。
“目前只知道有欠银行约五万元美金,如果逾期不还,舒小姐目前所住的房子会遭到拍卖。”林先生一边翻阅着茶几上的资料,一边说道。
舒利文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方,从抽屉中拿出一本支票簿。他先填写其中一张,撕下来交给林先生。
“这是委托你们帮忙的尾款。”接着,他又填了一张面额一百七十万元台币的支票交给他。“这一张,麻烦你们想办法先替她们还掉银行的贷款。”
“好的,没问题。”林先生站起来,收下两张支票放入西装内袋。“舒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桌上这些报告,是有关于令千金的全部资料,您可以慢慢看。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先离开了。”
“好的,谢谢你。”舒利文显然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思绪有些茫然,等到林先生打开办公室的门,才突然想起,抬头问道:“对了,里面有她的住址吗?”
“有,她住在洛杉矶的唐人街附近,详细的地址资料里面都有。”林先生说完,朝他点个头后便离开。
舒利文慢慢地坐回沙发上,盯着桌上的资料,脑海中浮现起一个红发碧眼的倩影。
如果当初他多坚持一些、多反抗一些,或许今天就完全是另一种光景,或许她就不会死
如今,他所能做的,就是接回他们的女儿,尽他所能地给予她幸福。
恩雅,是我对不起你。
舒利文闭上双眼,掩去眼中的痛楚遗憾。
恩雅,在天堂的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我祈求你保佑我顺利地将我们的女儿接来,让我弥补过去身为父亲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