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们这两名不速之客,已经完全打坏她今天的好心情。
舒菲亚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奔去。
她现在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希望逃离这一切,希望她不曾被带到这个世界上。甩上房门,她扑到柔软的床铺上,泄愤地槌打枕头。
“妈咪”最后,她抱紧那个充当她出气筒的枕头,低声呢喃,泪水如雨般落下。
原本,她以为妈咪是不愿意原谅爸爸,所以才与他避不见面,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妈咪是为了保护她,才会四处搬家,不让舒利文找到她们。
“妈咪我好想你好想你。”她轻声啜泣,泪水染湿枕头。她讨厌他们,讨厌这里。
和妈咪在一起时,生活虽不富裕,但她知道自己是被爱的。可是在这里,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一个见不得人的杂种。
她想离开这里。
在她哭着睡着前,这个念头盘旋在她脑中。
她不允许任何人瞧不起她和妈咪。她既然脑瓶自己在洛杉矶讨生活,在台北她一定也脑瓶自己活不去。
当阿心发现舒菲亚失踪时,已经是傍晚。
她知道舒菲亚心情不好,本想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一整个下午都没去吵她,直到她准备好晚餐,要叫小姐出来用餐时,才发现她不见了。
阿心紧张地连忙打电话给舒利文,告知他舒菲亚失踪的事情。
“你说菲儿不见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舒利文担心的声音。“你和她住在一起,怎么会让她失踪?”他不悦地责难道。
“因为她心情不好,我”
“好了!好了!说这些都没用,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在家等着,菲儿一回来,就马上跟我报告。”舒利文不耐地打断阿心的辩解,丢下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
接着,他马上拨电话给林先生和汪奕桐。
他们人手多,希望能尽快找到菲儿。否则她对台北不熟悉,又独自一人,实在是令人担心。
舒利文疲惫地用双手揉揉两侧的太阳穴,忍不住叹一口气。
这丫头的脾气怎么那么硬?
菲儿,你千万要平安无事地回来才行。
华灯初上,台北的夜生活逐渐活跃了起来。
舒菲亚穿着一件黑色紧身圆领上衣,一条紧身小喇叭牛仔裤,外搭酒红色的薄外套,足蹬低跟的红色皮鞋,这些都是她离开时随手抓来穿上的。她身上只带了一点钱,其它的东西都留在屋内,她不想再欠舒利文什么,今天带走的这些钱,以后绝对会再还给他。
她低着头,孤单地、漫无目的地走着,脑中一片茫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她不要再受到那样的羞辱。
此时正值下班时间,街上人群熙来攘往,但是热闹的街、仓促的人群,更显出她的茫然孤独。
最后,等到她双腿已经发酸发麻,再也走不动时,她拐进路旁的一家pub里。
“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立即笼罩住她。
这里的气氛跟蓝海酒吧满像的,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内心涌上一股亲切怀念的情绪。
在洛杉矶,虽然有虎帮护法那种危险份子,但也有很多对她好的人,蓝海酒吧的店长就是其中之一。在那儿,她不会被称为杂种。
“小姐,想喝点什么?”年轻的酒保看见她坐下,马上前来,笑脸问道。
“一杯whiskeysour。冰块加满。”舒菲亚用英文说道。
在蓝海酒吧的那段日子,她学到不少调酒的名称,也尝过其中一些,不过从没有试过酒精浓度那么高的,但今天她特别想尝试一下。
她点的酸酒很快就摆至她面前,舒菲亚拿起杯子,浅啜一口。
一股热辣从她口腔直冲胃部,让她忍不住皱起脸蛋。
天啊!什么玩意儿,怎么那么辣?她看看玻璃杯里的液体,心中嘀咕,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发热。
舒菲亚专注于和她的酸酒对抗,浑然不觉在pub的另外一端,有两个男人一直在打量她。
虽说现在她顶着一张素颜,衣着又平淡无奇,不过仍难掩她出众明艳的美貌,打从她进门之后,就吸引不少目光。
那两名男子在商量一阵之后,其中一人朝舒菲亚走去,坐到她旁边的位子上。
“小姐,在等朋友?”说话的男人长得不算差,打扮很讲究,看得出来是猎艳老手。
舒菲亚转过头看他一眼,摇摇头。
“不是等朋友?一个人喝酒不无聊?”那男人见她摇头,更是心喜,继续说道:“不然,这杯酒让我请,大家交个朋友。”
“我想一个人独处。”舒菲亚听得懂其中几个字,大概猜出他的意思,用英文回答道。
“原来你不是台湾人。”他也改用英文对答,这下更坚定了他要把她钓到手的决心,他对abc一直有种特别的偏爱。“大家交个朋友,没什么关系吧!”
“不要,我心情不好,不想交朋友。”舒菲亚眉头轻蹙,明确地拒绝。说完后偏过头不再看他,迳自喝起自己的酒。
这么难搞?那男人眼见说不动她,回头跟同伴使个眼色,然后又转过来指着他同伴的方向,对舒菲亚说道:“我朋友在那边,他真的非常想认识你。”
舒菲亚很自然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男人的同伴对舒菲亚挥挥手。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间,坐在身旁的男子以纯熟巧妙的手法,将一颗白色的小葯丸投入舒菲亚的杯中,速度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一瞬间,那颗小葯丸便化于无形。
“我没兴趣。”舒菲亚转回来,面无表情地对那人说道。“请你不要打搅我。”
“既然你不愿意和我们做朋友,我们当然也不会勉强。”那人拿起手中的杯子,向舒菲亚举杯。“抱歉,打搅了。”
舒菲亚礼貌性地也举起杯子啜饮一口,酒精强烈的刺激,令她没有察觉杯中的酒已经被动过手脚。
一直等到她快喝完半杯酒,才感觉到不对劲。
可恶,怎么回事?舒菲亚觉得头昏脑胀,整个人的反应都变得迟缓。她眨眨眼睛,可是却怎么也无法对焦,四周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小姐,你没事吧?”之前来搭讪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得意地问道。
舒菲亚扶着吧台站起来,凭着意志力,不准自己倒下。
到底怎么回事?她很显然被人下葯了。
舒菲亚的眼神逐渐涣散,她咬着牙稳住自己,想要往pub门口移动。
“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那男人过来抓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她虚弱地说道,想要甩掉他的手,但是她的手好重,抬都抬不起来。
这下糟了,舒菲亚不禁慌了起来,想跟旁人求救,可是那男人的同伴也已经过来,他们一人一边撑住她,口中还喃喃说着类似关心的话,在外人眼中,就像是扶一位喝醉的朋友出去一样。
舒菲亚无力挣脱,只能蹲坐至地板上,不肯移动。
天啊!她撑不住了她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的,看到每个东西都有好多个影像。
程昊的身影突然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但这一次,没有人能救她了,她不禁觉得好难过。
但突然,抓着她双手的力量不见了,她感觉自己的双手恢复了自由,于是奋力地抬头四望。
一团黑色的巨大阴影耸立在她面前。她听不清楚眼前的这人说了些什么,只隐约知道那两人很快地就消失在她面前。
然后,黑色阴影在她身旁蹲下来,轻松地打横抱起她。
“程昊?”她奋力抗拒不停向她袭来的黑暗,盯着眼前模糊的影子,好不容易才轻轻吐出这两个宇。
可是怎么没看见他的坠子?
还来不及想到答案,她整个人已瘫软下来,陷入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