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她温热的舌尖。
“你已经没有机会脱逃。”
已经忍了那么久,在美国的每一夜里,对他都是深深的折磨。
这一夜长得很,饥饿的猛兽一旦被释放出来,猎物就该有受死的准备,没有喂饱猛兽,激战将会持续下去。
直到
饥渴燃尽。
纯净白色纱幕静静垂挂在精致典雅的法式大床上,纱幕内隐隐可见人影。
屋内静得只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显得安静又祥和,平静蛰伏着能源,储备未来的战力。
柯一蓉睁开眼,好一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恍惚中有些影像跳入她脑中,还来不及细想,一阵疼痛传来,觉得四肢百骸被重组一次疼得要命。
回忆有如排山倒海,她惊呼一声,慌张的爬起来。
映入眼帘的有凌乱的床单,而双腿间的疼痛,不用任何说明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醒来了。”
瞧她微乱的发丝、未施胭脂的脸颊,更添三分柔媚,告别处子的青涩,成为女人。
胯下的热源又蠢蠢欲动,该死,阒黑的瞳眸又窜出明显可见的火花。
他顺势把她整个人压倒在床上,热烫的身躯再次紧密的覆盖她的娇柔,试图唤起昨晚的记忆。
“亲爱的,你有没有记得昨晚对我所说的话,拜托我帮你一解体内的焰火。”
“我”柯一蓉全身泛起美丽的桃红色,嗔怒的横他一眼。
“忘记了吗?看来要再演练一次,才能唤起你的记忆。”
“你、你不生我的气?”难道男人有了性,什么气都可以消了吗?
“下不为例。”说实在他虽气她,但更气自己,追求多日没有办法争取到她的信任,看来自己要先反省。“我们的契约内容恐怕要改一改?”
“改?”柯一蓉顿时警戒心大起“要改什么?”
“我们现在的关系,那份契约算是毁了。”他想要公告周知,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是互属的。
他万万想不到他的话竟然让她的小脑袋瓜转到别的方向去。
惨了,难道他在暗示要赔钱吗?
“明天我回台湾,钱的事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还你”“你想到哪边去,我要那些小钱做什么。”瞧她那天真又糊涂的模样,整颗心涨得满满,再也忍不住抱她个满怀。
小钱?柯一蓉才知道原来两人的价值观差异如此的大,心里莫名起了自卑感。
“像你这样的人,只有名门淑媛才配得上,我只是平凡的人,任何的小钱对我而言都是大钱。”
“平凡,谁说的。”斐宸珺火冒三丈的嗤道。“我们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关系,你早就不平凡,而我要对你负责。”
原来他对自己抱持这样的念头。
只是负责而不是喜欢。
柯一蓉内心有股悲哀生起“现在社会男欢女爱流行一夜情,早不时兴负责那一套。”她不要负责,而是互爱的感情。
“以后不准你讲这样的话,你以为我是随便抓一个女人就上床的男人吗?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如此不堪?还是你是那样的女人?”
柯一蓉因为他最后质问的语气刷白了脸“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斐宸珺发觉自己说错话,但话已经说出去,收也收不回来,不禁更恼怒自己不会讲话的笨嘴。
手臂伸了出去,想用行动来诉说他的歉意。
没想到柯一蓉完全闪避他的碰触。
她将眼眶边的泪水努力眨回去“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的关系那份契约算是毁了,以后我们是两不相欠的陌生人。”
冷战!
这一次比起上回战得更激烈。
趁着斐宸珺跟客户应酬的当头,柯一蓉赶紧跑出旅馆晃晃,透透气。
她不知道在她走出旅馆时,马上有人去通知他,并且随后跟踪保护她。
柯一蓉落落寡欢的在街上漫步着,忙碌的市街、橱窗新上架的新款服装、异国风景,没有一样引起她的注意力。
现在她的心好乱,从不知晓自己感情已经放了那么深,深到愿意委屈自己,也不要和他成为互不相欠的陌生人。
走了好些时间,不经意看到熙熙攘攘的人们中有大胆热情的情侣在街上拥吻,心底不禁羡慕起来。
柯一蓉,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羡慕的?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你是乐观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怨自叹、愁苦忧天的女孩?以前的你遇到挫折也会努力地往前冲,才区区一个价值观就让你愿意把他送到“名门淑媛”身旁;才一句气话就让你心灰意冷。
不要骗自己,喜欢的话,就大胆对他说,再怎么坏也顶多像现在一样,但如果不表白自己的心情,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想通这一点,她赶紧就原路折回,往旅馆跑去。
恨不得多生出一对翅膀,早些飞到他的身边,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交通号志从绿灯变成红灯,蓄势待发的车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冲。
柯一蓉紧闭双眼,这下子完了,这辈子恐怕无法告诉他最重要的三个字。
她后悔死了。
刺耳的煞车声在纷扰的市街上响起,人们纷纷停下脚步,不约而同看向这。
“你在干什么?”
一只健臂钳住她的腰,她整个人往后倒去“你不知道这么冲出去,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当凯子赔你钱,还会因此没了命吗?”
斐宸珺气急败坏的吼着,他只差一步就失去她。
乍见他的刹那,柯一蓉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怎么,伤到哪里?怎么不说话?”
担忧袭上俊逸的脸庞,斐宸珺快速在她身上检查着,对一干驾驶的咒骂声完全不理睬,整个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
眼泪自她泛红的眼眶中,无声的滑落。
他这下子更慌。
“别哭,告诉我哪里痛?”一手环住她的腰肢,一手急忙的往上抬举,意图招呼一辆计程车前往医院。
“我没事。”抹去眼角的泪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若有深意的觑了她一眼“经过上一次餐厅事件,你身边就布了一些人。”言外之意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中。
若是她以往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不高兴,但现在有股暖流滑过她的心头。
“你在担心我?”
“你说呢?”
他话才一落就毫无预警将她揽抱入怀,坐入计程车内,所幸,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胸怀里,没有让他察觉到她带着窃喜的笑容。
如果不是她的再三保证加上苦苦哀求,到医院检查的桥段恐怕不能免去。
也因为这个缘故,柯一蓉坚定告白的决心。
月娘在云层交叠下探头,她的勇气也随着月儿的上升,更形坚强。
“我有话要跟你说。”
“喔!好呀。”斐宸珺轻松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交握着,一副等着她继续往下说的悠闲模样。
被他那双深邃如潭的双眸瞧得非常不自在,她敛着眸,绞着手指。
“我知道我很平凡,家境不富有、大胆又轻浮,但你要相信,我等会要说的话没有任何企图,也没有任何贪钱的念头,只是很单纯、很单纯想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已。”
房间突地充满一股暧昧的气息,柯一蓉怕自己勇气丧失,赶紧闭起双眼,一鼓作气说;“我爱你、我爱你!但你无须回应我的感情,更不必因我们做那件事而负责任,我只是想把话说清”
她没来得及说下去,忽地,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吞没她未完的话语,好一会两人才分开。
“这些我早就知道。”他的目光还是贪婪的留恋在她醉人的樱唇上“因为我跟你一样。”
苞她一样?!柯一蓉猛然抬眸“你你你刚刚的意思是说你喜”
那三个字停在舌尖,没了话尾,她整个俏脸涨红,更显得垂涎欲滴、千娇百媚。
“你希望我说什么话?”
最后停在她的耳边,热烫的气息吹拂着,带来一阵酥麻感。
“你不要欺负人。”
“是吗?”斐宸珺轻笑着“相信我,我会逼你吐出真话的。”
一只狼手往她采去。
喔!
柯一蓉不禁轻吟出声,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意图逗弄得她欲仙欲死,她身体非常配合,有一种两人独有的默契。
身体的异样反应让柯一蓉怔了一下,忆起那个放浪至极,娇吟连连的自己。
她羞愧的闭眼不敢看他。
“我说我说。不要再弄了。”
斐宸珺闻言停下动作,手托着腮,另一手圈绕她一撮发,在指尖摩挲着,眼瞳闪烁着异样光芒,邪笑的看着她。
“说吧!我洗耳恭听。”
她实在说不出口,但不说他又动手动脚的。
她小女人的依偎他的肩上,半垂的眼眸有一道密密的阴影“我希望你是呃是是喜欢我的。”本想讲爱,又怕太大胆,转个弯,保守了几分。
“答案是如你所愿。”
催眠似的嗓音灌进耳里,他下颔亲昵的靠在她头上,长臂把她圈得更近,眼神变得格外深浓。
“我个性涸其张,真的不介意我”她倚在他的肩膀,完全表现小女人的娇态。
“若介意就不会跟你订契约。”
听他的话语,还像是暗示着
她拉着他的衣领,胁迫低喝。
“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是不是?还是在这之前?”
“你说呢?”斐宸珺轻笑,但眼神已经说出答案。
“讨厌,还不赶紧说。”柯一蓉像幼童般耍赖的轻捶。“什么时候?快说!”
“好,我说。”他宽厚的手掌包覆她的手“我想想看,或许从送报那一天、或许在你坐上车子那一刻、或许你没有如期找我要工作那几天的日子里。”
“你为什么会爱我?”从古至今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这么问,她也不能免浴。
“我爱你的勇敢,不畏艰难;我爱你的坚持,为了撑起家里的经济,努力地赚取钱财;我爱你的笑容,面对困难还是以阳光般的态度面对。”
她羞红了脸“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贪小便宜、斤斤计较,有时胆怯、更多时候懦弱,你了解得还不够深。”
“是吗?”眼角微微一挑,他将她扫进臂弯里,修长的手指直接罩上她的胸部。“这样还不够深?”
柯一蓉轻叫起来。
“记得明天提醒我,契约的内容要大肆修改。”他吮吻她的颈项,恣意撷取一切属于她的甜蜜。
“什么契约”在他的侵略下,她整个脑子变得混沌不清。
“明天再告诉你。”
说完后两人开始千古不变男欢女爱的游戏,这时天空的月亮害羞的挥手一呼,招来几片彩云,躲进云海里头。
他相信明天当她看到那张契约,一张小脸绝对精彩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