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反正是很严重的病,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
离开偏僻小乡镇的严瑄,并不是像大家所想的那样离弃了鬼千旭,而是冒着生命危险,找到失联的鬼明。
在途中,她不但要躲安富人的人马,还得提防舞牡丹所派来的下人,幸好有匹不错的马,加上女扮男装掩人耳目,四处打探下,才查出鬼明将家人全都安置在安全的地方,而鬼千旭的旭日商行也不像众人以为的那样消失,只是悄悄的被隐藏了起来。
“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还真的认不出来,这些日子为了保护爷,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鬼明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知严瑄救了鬼千旭,所以对她十分感念。
“没错,那家伙不但让我吃尽苦头,还连个谢字都没说过,”讲到这里,严瑄俏皮的表情变得暗淡,她不晓得昏迷的鬼千旭竟会让她一刻也快活不起来“反正快到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把他安置在一位大夫的家里,不会有事的。”
表明这才稍稍宽心,等到两人牵着马爬上一个山坡后,那个熟悉的隐密小屋就在眼前。
而严瑄矛一踏上山坡上,就被上山采葯草返回的邱杰给瞧见。
“严瑄?你回来了!爹,严瑄回来了,我说过她会回来的爹,严瑄回来了。”
他的大声嚷嚷让坐在房里喝着草葯的鬼千旭喜出望外,养了好一段日子的身体,他已经行走皆宜,不过才兴匆匆的走到门边,他突然停住步伐。
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在没有交代的情况下让他担心痴等了这么久,他才不要让她一回来就因为他的清醒而乐不可支。
表千旭连忙躺回床上,将脸朝向墙边,这一次他可得好好回报她过去对他的恶整。
“我还以为你是个狠心的丫头,没想到良心未泯,你带了什么人过来?”看到她回来,邱仁显得很开心。
“邱大夫,谢谢你相信我,我把他的属下带来了,对了,他人呢?有点起色没?”
严瑄忙着往里头瞧,邱杰连忙上前要告诉她这个大好的消息,却被邱仁给捉住办膊阻止。
“这是老样子,你进去看看吧!”
邱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邱仁的眼色给打住;严瑄则是轻声叹气,领着鬼明往窄小的临时房间里挤,心情一下子就跌落谷底。
当鬼明一看到躺在薄木板上的鬼子旭时,他还意会不出主子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语意不详的轻问了句“爷是受伤,还是”
严瑄再怎么脸皮厚,也不敢大剌剌地陈述整件事情的始末,这会儿低下头,用自责的口吻,不敢托出实情,只挑重点说:“昏迷不醒。”
“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吭声,也没敢再看鬼明,所以不知道此刻的鬼明眼泪早已爬满整张脸,突然哭趴在鬼千旭的单薄木板边大声嚎啕。“都怪我无能,这全都怪我。”
表明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向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却因主子昏迷不醒的消息而呜咽饮泣,根本停不下来,一时间,这房里充斥着浓浓的悲情,连严瑄都被感染,红了眼眶。
“不是你的错,而是”
“都怪我没事先将消息打听清楚,才会让安富人有机可趁,都怪我。”鬼明一直很自责,因为保护主子是他的责任。
“鬼明”拭着泪,严瑄从没有任何时刻比这时候更感到内疚,错的人明明不是他。
而感受到鬼明的忠心,假装昏迷的鬼千旭不禁感到十分安慰,他一向都对这个属下很严厉,没想到鬼明非但不记仇,还有情有义的为他的生死而悲从中来。
“无论要冒多大风险,我都要送爷回京城找御医帮忙,之前我已经打探到了少爷的下落,会有法子的,爷一直昏迷不醒,肯定是这里的大夫医术不够好现在就走,我们现在就去京城。”
严瑄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所以也脱口答应,但在走之前,总得跟邱仁父子交代一些话吧!“那好吧!我去准备一下,总得备个马车什么的比较方便载运,你再等我两、三个时辰,我去张罗好,咱们马上就出发。”
走出窄小的室内,留在那儿的鬼明依然泪如雨下,握紧鬼千旭的手,哽咽的直啼哭着。
外面的严瑄大声嚷着“老爹,我出去一下!”
之后鬼明的手忽然感觉到有东西抓紧了一下。“爷,是你在动吗?还是我的错觉?”
表明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鬼千旭突然睁开眼睛,并迅速从薄板上坐起身,吓得鬼明跌坐子地,忘了哭泣。
“爷”
“找到傅哲了是吗?”
“爷,您不是”鬼明目瞪口呆的望着鬼千旭,一时间回不了神。
“本来我想吓唬严瑄那丫头,没想到却把你给吓坏了,快起来,大男人跪在那里哭哭啼啼像个娘儿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表明回过神后,连忙站起身咧口傻笑,感觉很不真实。
“旭日商行怎样了?”
“是,爷,商行损失不少,但还不至于危及大体,商行还是照常运行,只是生意接得大不如从前。”
苞他想象的差不多,商行里多得是忠心如鬼明的人才,要倒下谈何容易。
“因为昏迷多日,我的体力一下子没法完全复原,所以才没赶回去,我要你现在快马回京城给傅哲一封信,等他看完后,你就依照他的指示办理。”
“那爷呢?”鬼明只担心他。
“我?”鬼千旭轻轻一笑,目前的他并不需要出面“我还有要紧的事待办,商行目前是隐居在龙山岩吧!”
“是的,爷。”这就是鬼明佩服鬼千旭的地方,不曾参与的事居然也能了若指掌。
“既然如此,五天后我会到那里,你回去后,先派出精简的侍卫一支,我到了后有个任务要派。”
“是,爷。”鬼明不敢怠慢,擦干眼泪后,马上要替鬼千旭准备纸墨笔,却在转身时发现邱仁父子都站在门板边,目不转睛的望着威风凛凛的鬼千旭。
“鬼明。”
“是。”
“京城的永春堂还在吧?”
“是。”
“你这次回去也领着他们父子一起,叫李永春给他们两人谋个职,算是我对老头子的报恩。”
这句话让邱仁父子差点惊吓到眼珠子掉出来,因为永春堂可是京城里最知名的医馆,多少大夫想进去那里开开眼界都不成,鬼千旭一句话就行了吗?
“还有,我清醒的事,不准对严瑄提示半句。”
“是,爷。”
看来,鬼千旭是真的卯上了严瑄,照理说,他是个不太会记恨的人,不晓得严瑄是怎样得罪了他,让他为了想报仇,连商行的事都能暂时摆在一旁!
“呵,我到底是得罪谁了,居然要我料理一个活死人独自回京城?拜托,有多少人想要我颈上的脑袋瓜子,怎能委任我这个通缉犯被他拖累,喝!真是搞不清楚。”这已经是严瑄离开藏身处一个时辰内的第三次抱怨。
躺在马车上晒着久违的阳光及和煦暖风的鬼千旭却一点也不觉得她的自言自语有什么烦人之处,反倒觉得很舒服。
邱仁父子因为要随着鬼明一起回京城,所以只留了封书信便离开。
回到破烂房子时,严瑄还以为大伙儿是遭到官兵或舞牡丹的人马攻击,没想到他们只在这个死人头的木板边留了一封信,信中明白告知要她领着鬼千旭回龙山岩。
什么嘛!虽说是她自讨苦吃、罪有应得,但属下丢下主子先行回去,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再说颠簸的路走来已经格外辛苦,但要伺候鬼千旭更累。
走了一段长路后,已经是正午时分,严瑄觉得肚子有点饿,便将马车停下,也让马吃点青草,自己则取出预先准备好的包子,然后坐进马车里准备午餐,不过一看见鬼千旭,她的食欲马上降低了。
“唉!真麻烦。”
因为邱仁在书信里有提到,鬼千旭已经能进食流质食物,所以得喂他一些煮烂的粥,而邱仁也预先替她准备好,这时就只剩下灌进鬼千旭的肚子里。
表千旭因为闭上眼,所以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么,只听到锅瓢铿铿锵锵的声音,然后在他完全没能设防下,严瑄的嘴竟突然贴住他的,然后将粥缓缓喂进他的嘴里。
她的嘴很柔软、很甜美,让他差一点欲火焚身,这让他终能体会邱仁之前告诉他严瑄喂他苦葯的事。
想起来这丫头还不是太坏。
表千旭还没能多想,她的唇已第二次吻上来,由于严瑄完全没料到鬼千旭已清醒过来,所以动作显得既纯熟又自然,毕竟她已做过无数次;但鬼千旭却是痛苦极了。
他真恨不得能将她拦腰一抱,好好的、认真的将她亲个够,但重点是:他还在乔装昏迷啊!
忍耐让鬼千旭就快要发疯,这丫头的魅力居然会让他在假装昏迷病人的情况下差点破功。
“好了,换我吃了。”她自言自语的将空的小兵放下,然后坐在车尾,让双脚自然的垂下,看着朗朗的晴空,愉快的吃着她的包子,偶尔她会哼首小曲,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包子。
表千旭被她的纯真给感染,张开眼偷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差点也附和她的小曲哼了起来。
用完午餐后,严瑄躺到鬼千旭的身旁,因为忙碌了好长一段日子,她几乎没什么安心阖眼的机会,所以才躺了一下子,鬼千旭就听到她稳定的鼻息声,他再睁开眼偷瞄一眼,这丫头居然面对着他睡着了。
瞧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口,她微乱的发丝和奔波多日的倦容,鬼千旭的怜悯之心一下子便满溢心头,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变得今天这般凄惨;但如果不是她,他也早就一命呜呼,去找阎罗王报到了。
他对她的感觉真是五味杂陈,但仇恨之心,早被满满的爱意给覆盖。
偷偷摸摸伸手轻抚她的脸,发现她该是真的累坏了,才会一点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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