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苑沉默一瞬。
忽而开口:“村妇死了。”她瞧着他,却见到郁连峥面色一怔,似乎也是讶然。
“文山村的?”
“正是,当时只有你我在村妇家中待过,她死的蹊跷,你当真不知情?”锦苑语气当中的怀疑如此分明,郁连峥听罢只一皱眉:“你怀疑我?”
他眸色寸寸凉下,一双眼睛混入暗夜,神色不清。
但也没再开口。
锦苑没答话。
三个人站在原地,皎皎月华投下,只映衬出无边晦暗。
徐公子扯了扯唇角,只转向锦苑:“殿下,走罢。”
“你敢!”郁连峥忽然开口,却似乎有些急了:“村妇不是我杀的。”
他说完,又顿住。
这般解释他向来是不屑的,却不知为何忽然要这样替自己争辩。
或许,只是因为她是殿下,是自己的主子?是王上最宠爱的妹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但他心里却觉得怒意汹涌,这事,分明他是被徐公子冤枉的,而锦苑却选择相信一个区区面首,也不信自己。
这一路,徐公子恐怕也一直跟在她左右,便如从前,她身边也从来离不了他。
如今也是如此。
郁连峥冷笑一声:“你这艳名也不算白来,寻常的规矩分寸,从来不懂。”
这次锦苑倒没有任由他去说,反倒是有些不解:“与你何干?你我本是臣主之分,王上的允你的婚事并未真正作数,在此之前,我允你越矩,也纵容你目无尊卑。”
但若动手杀却无辜,这事,就变了质。
郁连峥不在说话,而锦苑说完这些却有些悔了,她并非真的笃定村妇是他所杀,也不完全相信徐公子的推断。
只是他那番说话的语气,叫她着实不快,也忍了许久。
如今,只是掐了时间点,爆发了。
三人对峙之时,窗台上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都别争了,殿下,村妇是我杀的。”
话音落,一个粉带飘摇的身影缓缓落下,对着锦苑行了一礼,又转向郁连峥:“郁将军。”
一旁的徐公子面色沉了一分。
可桃娘却只若未见,晃荡着袍袖,又对着郁连峥挑了挑唇:“将军来了莲红苑,不多听几首曲子再走?”
郁连峥刚要答话,却忽然觉得身形不稳,他往后两步,一双眼睛在瞧着桃娘的时候已是杀意涔涔。
但只这一瞬过去,他的身子便重重往后跌落。
锦苑见状,倒是若有所思的转向桃娘:“我来的时候,也是用的这迷药罢?”
不得不说,见效快,功力猛。
“正是,”桃娘盈盈一笑,才对锦苑解释:“郁将军喜欢花魁,我便留他多待一日,也好和某人叙叙旧了。”
这个某人,锦苑便只觉得必然是徐公子了。
眼下郁连峥迷了也好,她倒是有心思好好问问桃娘,为何要杀害村妇?
那不是徐公子的人吗?
仿佛瞧出她所想,桃娘只摆着袖子又道:“村妇是靠不住的人,你们前脚走,她后脚就想去找雀族的探子告密,这样的叛徒,留着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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