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便答:“或许,因为你很在意一个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很多人的讲究。
越是身处江湖,越是讲究风骨,尤其一些人的名字对于他们本人而言,或许有很多意义。
不过锦苑不理解这些,在她看来,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
可显然的,眼前人不这么想。
果然,花魁便是幽幽一笑:“你说的不错,我很在意,我的名字意义深远,我这一生,也只认这一个名字,那些污秽的男女,是不配知道它的。”
“是这类恩客不配知道,但你在另一个圈子里,这名字便是一把有寓意的刀,叫人听了便闻风丧胆,又好奇的紧?”锦苑看着那柱香。
红色的芯子明灭了几下,终于黯淡了。
最后一节烟灰掉下来,这浓烈的味道,终究稍稍停下了发散。
她松了口气。
花魁对于她说的这些,好似也有些意外:“你猜到了?”
锦苑便点点头。
若是还猜不到,那她也真的太傻。
花魁对于她如此了解,对于左副将的案子如此了解,对于当年发生的一切更是了如指掌。
而且,一点也不忌讳锦苑的身份。
这不是做买卖的花娘该有的底气,反倒像是身处江湖,莫名而来的肆意。
“你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如今你在我的地盘,殿下三拳两脚那点功夫该知道从我这里走,是不可能的事罢?”花魁说着笑的尤其肆意开心。
锦苑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对于花魁此番的态度倒是一点不奇怪,只是反问:“从知道我的来意和左副将有关开始,你便想杀了我?”
“不想,”事到如今,花魁自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反而是大方的道:“我不想杀殿下,只是您能来这里,纠葛下去总会牵连许多,我一个杀手,从来都是凭赏钱办事,要怎么对您,是后头的人说了算。”
锦苑却笑着摇摇头:“我来这里不是什么秘密,若是我不见了,别说是你,便是整个灵波坊也要陪葬。”
这最后一句话她说的轻描淡写,想必花魁是了解这些的,也不可能如此冒昧。
只是现在,她放纵锦苑继续去查,背后的人暴露那也是死路一条,但如果就地解决了,或许灵波坊要抗罪,但未必没有准备,或许可以推脱的干净,至少让这条线先断了。
到时候,无辜的人遭罪,背后的主顾却可以高枕无忧。
这一点,锦苑想的到,其余的人自然也想的清楚。
“所以你这是打定主意要杀我了?”锦苑站起身,拍了拍衣袖。
花魁点点头。
收敛起笑意。
“言一幽,”锦苑缓缓开口:“你一个女子能做到如今这个程度,无论是杀手或是花娘,都做得很是漂亮。”
“谢殿下恩赞。”花魁抬着冷冷的眸子,从她的名字被喊出的那一霎起,她的神色便也有了变化。
“言一幽,是我不外传的名字,你喊他,便是请出了一个杀手,如今我不动手,也说不过去了。”她扬起手,没有拿着任何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