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个未来老丈人也是一脸怒意,他忽然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
见他不回答,苍啼没搭理,绕过他便打算往外走。
这让温闲急了,毕竟他说的茶馆大概率是醉红楼对面那个。
于是,在温闲心中,老丈人败给了媳妇儿。
他连忙把手中的菜塞给了阿云,向古禾匆忙地行了个礼,然后喊着“算命的,等等我”追了上去。
古禾无奈地叹气摇头,转身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老了,管不了这小猢狲了。”
“古伯,您也别跟帝君置气,”阿云抱着一堆菜上来宽慰他,“帝君也活了几万年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心里会有数的。”
“我是怕他困在过去,走不出来,然后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他可是难得的天才啊。”古禾叹息着。
“古伯,他已经功成名就,已经受过万世敬仰,难道天才就必须只有一种活法吗?”阿云说道。
听到这话,古禾转过头看着阿云。
阿云怕他生气,立即低下头,说了句去做饭便立马跑开了。
…
温闲想的丝毫不差,苍啼去的还真的是醉红楼对面的茶馆,进去以后什么都不说就一直坐在那喝茶喝个不停。
温闲很少见他生气,毕竟这种淡漠的人一般也很少有情绪上的起伏。
今日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正当温少侠思考该怎么哄他的时候,楼下有个卖糖葫芦的走过,温闲立马跑下去买了一串递到他面前。
之前与阿云吵架时,苍啼也曾给他买过。
说起来,当时还是因为淮苍帝君吵的架呢,若是现在的温闲,那肯定给阿云竖个大拇指,并附带上一句:“我替你家淮苍帝君夸你,你未来肯定有大出息。”
果然,望着眼前的糖葫芦,苍啼终是笑出了声儿,并接了过来。
有了这酸酸甜甜之物的排解,他心情也好了许多,喝茶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见状,温闲这才问道:“怎么了?看你满脸不高兴的模样。”
“你与阿云说过知晓我身份的事吗?”苍啼问。
温闲立即摇头:“那倒是还没来得及,打算等到古伯也在时一起说。”
“别说。”
“为什么?”温闲不解。
让他们知道淮苍帝君又多了个靠谱的追随者这不是很好吗?
谁知苍啼却是拿起茶喝了一口,说了句与他现在这平静模样完全不符的话:“我就是要气死那个老头。”
温闲:“……”
平时这家伙对条狗都是彬彬有礼的,看来与古禾确实矛盾颇深。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温闲竟然觉得他这模样甚是可爱。
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温闲和苍啼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楼下。
只见那店小二像是驱赶瘟疫一般拿着个扫帚对着门外想要进来乞讨的人。
那人穿着褴褛,在这样的冬日没有冻死简直是个奇迹。
苍啼也往窗外望去,这才发现临湖城内居然来了很多的难民。
他们仿佛也意识到了醉红楼里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便聚集了很多在这。
这也导致了醉红楼来的客比平日稀少了很多。
不过他们也很执着,不管春姨带着打手来如何驱赶,他们就是不肯离开。
“这是何地又有灾情了吗?”苍啼望着窗外那些难民说道。
这时,店里的小厮过来上茶,正好听到苍啼问题。
而这小厮刚好也是先前与苍啼他们讲述乔二公子的故事的那位,见这二位客官眼熟,便解释道:“清山县闹瘟疫,他们就近往咱琼州逃了,而这临湖偏偏是琼州离清山县最近的,所以大多聚集在这里了。
这柳大人为了这事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怕是过不好年了。
说来啊,这柳府怕是冲撞了什么,今年的糟心事是一件接一件的。”
“清山县是哪?”温闲疑惑地看着这小厮。
苍啼抿了一口刚倒上的热茶,赶在小厮开口前,冷冷地回答道:“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