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严立狂笑道:“竟然以《孝经》问难于本将?真是无知!昔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不敢遗小国之臣,而况于公、侯、伯、子、男乎,故得万国之欢心。以事其先王。治国者不敢侮于鳏寡,而况于士民乎,故得百姓之欢心,以事其先君。治家者不敢失于臣妾,而况于妻子乎,故得人之欢心,以事其亲。夫然,故生则亲安之,祭则鬼享之。是以天下和平,灾害不生,祸乱不作。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如此。当今天子昏弱无能,天下连年灾祸,便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你们说,天子是否还配窃居龙座之上?”
南鹰听得云里雾中,侯通却是脸sè发白,说不出话来。
严立狂笑道:“yin县尉,如今你还有何话说?还不速速下马归降?”
南鹰心中已经将那向栩骂过千遍,这个书呆子竟然还敢向天子建议,只要向黄巾军宣读《孝经》,便可令他们不战而降!更可笑的是,他南鹰还真信了几分。原想让侯通以《孝经》驳斥贼将,想要令其阵前倒戈当然是痴人说梦,可是至少也能拖延一些时间吧!
岂料这严立亦是饱读经书,反以《孝经》之文驳得侯通哑口无言,真是贻笑大方了!
他眼珠一转,满面不甘道:“严将军确是饱学之士,本官佩服!但是将军可敢上前一战?若我方败了,再议投靠之事不迟!”
严立冷笑道:“好!刚才文战你方已经败了!若武战再败,即使归顺,本将也不会再以上宾之礼相待了!”
他策马上前,横矛喝道:“谁敢来战?”
南鹰拨马回阵,口中叫道:“稍待!”
侯通随他一路驰回阵中,满面惭sè道:“大人,末将无能,竟败在那贼将舌战之下!请大人责罚!”
南鹰微笑道:“不!你已经做得不错了!至少又争取了一刻的时间!”
侯通省悟道:“原来大人仍是在拖延时间!”
他旋又苦恼道:“那么接下来的对战又该如何拖延呢?无论胜败,只怕敌军都会悍然冲锋的!”
南鹰想了想,扭头向典韦道:“你认为此将本事如何?你几合能够取胜?”
典韦翁声翁气道:“没有战过岂能知道?反正十合之内他必死无疑!”
侯通一呆,这黑汉也太自信了吧!十合?要知那严立是原官军司马出身,又统兵有方,怎么瞧也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南鹰双手一拍,笑道:“有了!既然无论胜败,敌军都会进攻!我们便尽量保持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吧!”
典韦、侯通一齐张大了口道:“什么意思?”
南鹰露出一个yin险的笑容:“老典!本将命你出战!百合之内绝不可胜!维持平手!”
典韦怒道:“为何?杀一个蝼蚁又有何难?”
南鹰沉下脸来道:“敢不听我的将令了?以后还想不想喝酒了?”
典韦只得苦着脸道:“是!”
说着便要纵马出阵。
南鹰急忙阻拦道:“急什么?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啊!”
只听那严立已经不耐的高喝道:“yin县尉,还不令你方武将出战?”
南鹰提起嗓子叫了回去:“将军稍安!我军战将闻将军勇冠三军,自知出战绝无幸理,正在向本官交待后事,将军岂可催促?”
那严立听了大乐道:“既然如此,早早归降不是更好?何苦陪上xing命?”
阵前的黄巾军也听到了如此示弱之言,一齐爆发出阵阵狂笑。
侯通听了哭笑不得,却心中隐隐有些服气,这位司马大人虽然满口胡说八道,却已成功拖延至今,并降低了敌将的jing惕,在策略上已经胜了。
典韦却是脸涨得通红,便要张嘴开骂,却被南鹰双眼一瞪又吓了回去,并威胁道:“老典,我jing告你,只能拿出一半本事来,若三五下便砍了敌将,瞧我怎么收拾你!”
又拖了一会儿,眼见严立暴躁起来,南鹰才道:“上吧!记得我说的话!”
典韦气呼呼提起双戟,却又听得南鹰轻轻叫了一声:“老典!”
他扭头瞧去,却见南鹰一双亮亮的眸子中尽是肃然之sè:“老典你要小心!只要再为内黄多争取一点时间,守城的兄弟们就可能多活一些人,希望全在你的身上!”
典韦突然平静下来,他轻轻点了点头,策马迎向严立。
主公啊主公,我知道你是对的!如果能够让多一些的兄弟们活下去!个人荣辱又有何妨?